军区总医院,特护病房外。
走廊里站满了人,肩膀上的金星很晃眼。空气凝重,只有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一下下敲在众人心上。
病房内,几个国内顶尖的专家围着病床,焦头烂额。
老首长躺在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四肢不自然地抽搐,双眼翻白,嘴里吐着白沫。
“怎么会这样?镇静剂为什么不起作用?”
“各项指标都在衰竭,查不出病因!CT、核磁都做了,脑部没有病变!”
“难道是新型病毒?”
就在专家们束手无策时,陆战野抱着陆念念大步闯了进来。
“都让开!”
这一嗓子很有穿透力,震得几个老专家手里的病例本都抖了抖。
“胡闹!陆旅长,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带个孩子进来?这是重症监护室,无菌环境懂不懂!”
院长一看陆念念那身行头,气得胡子都在抖。
陆念念身上还穿着那件破麻布衣,虽然脸被陆战野擦干净了,但那股“小乞丐”的气质还在。
“她能救首长。”陆战野把陆念念放下,语气坚决。
“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专家怒斥,“我们这么多教授都查不出原因,一个四五岁的娃娃能救?陆战野,你是不是疯了?”
陆念念没理这群吵闹的老头,她径直走到病床前。
她没看监护仪,而是趴在老首长胸口听了听,又翻开老首长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老首长鼓胀的腹部轻轻按了一下。
此时,老首长的肚皮下,有个东西游动了一下,很快又不见了。
“果然是蛊。”陆念念站直身子,脆生生地说。
“什么?”全场专家一愣,随即炸了锅。
“蛊?荒谬!这是封建迷信!这里是医院,不是道场!”金丝眼镜专家气得指着陆战野,“把他赶出去!这是在侮辱我们的专业!”
陆战野也是眉头微皱,看向女儿:“念念,你确定?”
“非常确定。”陆念念指着老首长的肚子,“这是一只‘噬心蛊’,再过半小时,它就会钻破心脏,到时候谁也救不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那个金丝眼镜:“你说我不科学?那我问你,如果是病毒或病变,为什么他的体温忽冷忽热,每隔三分钟抽搐一次,而且每次抽搐,肚脐周围都会出现紫斑?”
金丝眼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这些症状确实存在,但他们解释不了。
“让开,别挡着我救人。”陆念念从她的小布包里掏出那包银针。
“不能让她动!”院长急了,“要是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
陆战野一步跨到床前,高大的身躯像座铁塔挡住所有人。他那双凶狠的眼睛扫视全场,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出了事,我陆战野把命赔给首长!谁敢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场面一下被镇住了。这活阎王要是真发飙,没人敢硬碰硬。
陆念念冲老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神色一肃,手中的银针飞快落下。
唰唰唰!
七根银针,分别扎在老首长的天灵盖、心口、丹田等几处大穴上。
如果懂行的人在,一定会惊呼,这是失传已久的“鬼门七针”!
随着银针落下,老首长的抽搐竟然奇迹般地停了。
“准备一碗生肉,越腥越好,再要一碗清水。”陆念念吩咐道。
没人敢动。陆战野吼了一声:“没听见吗?去拿!”
很快,东西拿来了。
陆念念把生肉放在老首长的口鼻处,那碗清水放在旁边。
她捻动老首长腹部的一根银针,手指极有韵律地弹动针尾。
嗡——
银针发出细微的震动声。
在所有人注视下,老首长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呕!”
老首长猛地张开嘴,一道黑影伴着恶臭的液体喷了出来,直扑那块生肉!
那是一条拇指粗的黑色肉虫,浑身长满倒刺,看着很恶心。它一碰到生肉,就开始疯狂啃食。
“啊!是虫子!”护士吓得尖叫。
专家们的脸全都绿了。他们做了几十项检查都没发现的东西,竟然真的是一条虫子!
陆念念眼疾手快,一根银针直接把那虫子钉死在肉上,然后丢进旁边的铁盘里。
“搞定。”
随着虫子离体,老首长灰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一直深度昏迷的老首长,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
这一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在场所有专家的脸上。
刚才还叫嚣着封建迷信的金丝眼镜,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首长醒了,危机解除。
陆战野长舒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他看着正在收拾银针的女儿,眼里全是骄傲。
“小丫头,是你救了我?”老首长虽然虚弱,但眼神依旧锐利。
“举手之劳。”陆念念把银针收好,然后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摊在老首长面前,“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救命是要报酬哦!”
老首长乐了:“你想要什么?钱?还是给你爹升官?”
陆念念摇摇头。
“今晚我要吃三碗红烧肉,不准给我盛瘦的!”
全场都愣住了。
救了军区首长一条命,居然只要三碗红烧肉?
老首长哈哈大笑,这一笑牵动伤口又咳嗽起来,但心情极好:“好好好!保证让你吃个饱!战野啊,你这闺女,不得了啊!”
陆战野挠挠头,笑得像个二傻子。
然而,就在众人欢喜的时候,陆念念看着那只死掉的蛊虫,眉头并没有舒展。
她没告诉任何人,这只蛊虫不是野生的,而是被人精心饲养的“子母蛊”。
有人在刻意谋杀这个老头。
“爹,”陆念念拉了拉陆战野的袖子,声音压得很低,“你的麻烦,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这件事,可能还没完。”
陆战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