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嫂子手里的金戒指差点掉地上。
她压低嗓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妹子，你没疯吧？”
“这衣服是妈的，那蛇要是认准了妈，咱不就露馅了？”
我冲她摇摇头，指了指墙壁。
嫂子立马扯着嗓子开始哭嚎。
“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大仙要吃人啊！”
“妹子，你把那金首饰都给我，我拿去给大仙赔罪！”
“只要大仙肯放过我，我给它磕一百个响头！”
她一边哭一边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演得那叫一个真。
我配合着她，把那件藏了车票的老头衫塞进被窝深处。
嘴里也没闲着，大声骂道。
“你想得美！那首饰是我的嫁妆！凭啥给你！”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送死！那蛇看着就恶心！”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是婆婆听满意了走了。
确定人走了，我和嫂子才瘫软在炕上。
嫂子抹了把眼泪，凑过来小声问。
“妹子，你刚那是啥意思？真要害妈？”
“虽说她算计咱们，可那是条巨蟒啊，真要把她喂蛇？”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我冷冷地看着她，把那件老头衫翻出来给她看。
“嫂子，你心软？你忘了上辈子你是咋死的？”
“那窝小蛇从你肚子里钻出来，把你啃成了一张皮！”
“那时候她在干啥？她在旁边拍手叫好！”
“喊着文曲星下凡！”
嫂子浑身一抖，眼里的那点不忍瞬间散了，变成了恨意。
我接着说。
“这衣服是妈的没错，但这味儿可不全是她的。”
“我刚才在箱子里闻过了，这衣服上有股子特殊的腥味。”
“跟那蛇身上的味儿一模一样，这是她常年供奉沾上的。”
“而且，这衣服领口这儿，还有大哥的旱烟油味儿，骚气冲天！”
嫂子凑过去一闻，果然有点刺鼻的旱烟味。
大哥平时最爱穿婆婆改的一件旧衣裳，两人混着穿也是常事。
我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这步棋。
“咱们把这车票缝进去。”
“红点标记加上这供奉的腥味，再混上你那死鬼男人的烟油味。”
“三合一，保准那瞎眼长虫认错不了！”
“咱们就赌一把，赌那畜生是个认死理的瞎子。”
接下来的三天，家里气氛诡异。
公公和大哥把门窗都钉死了，生怕我们跑了。
每天送饭都是从门缝里塞进来。
大哥还在外面骂骂咧咧。
“俩败家娘们，给老子老实点！”
“等大仙送了子，我儿子当了状元，有你们享福的时候！”
“谁要是敢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扒了她的皮！”
我和嫂子听着这些话，心里的恨意一点点发酵。
嫂子把那件老头衫藏在贴身的地方，睡觉都不敢松手。
我则从床单上撕下布条，往我和嫂子的肚子里塞满棉花。
再一圈圈缠起来，伪装成有孕的样子。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刮起了一阵妖风。
那股子让人作呕的土腥味又飘了进来。
“李家妇人，时辰到了，本座来接文曲星了。”
那嘶哑的声音像是在耳边炸开，震得窗户纸都在抖。
公公和大哥一脸兴奋地冲进屋，把我们像提小鸡一样提溜出去。
“快！大仙来了！赶紧去接驾！”
婆婆跟在后面，手里捏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我看了一眼她那张伪善的脸，心里冷笑。
今天，就让你看看，你求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孽障。
到了院子里，那巨蟒比上次看着还要大了一圈。
黑色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寒光，竖瞳里满是贪婪。
它盘在磨盘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
“想清楚了吗？谁是本座的恩人？”
“要是敢骗本座，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我给嫂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双手捧着那件缝了车票的老头衫，高高举过头顶。
“大仙！我们想清楚了！不敢瞒您！”
“这衣服上有您的味儿！这就是恩人的信物！”
“求大仙明鉴！这衣服是谁的，谁就是您的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