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喝完气泡水,鼓起干劲继续发名片。
她和一个中年人聊了会儿,中年人刚好买了房子要装修,相谈正欢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调侃:
“哟,瞧瞧这是谁啊!”
阮念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留着长发的年轻女人,正戏谑地看着她。
赵真媛,陆时琛的表姐。
这个人性格很高傲,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去年年初某品牌出了一款限量版包包,赵真媛在朋友圈放话自己会是京市第一个背这款包的。
没想到阮念的二哥阮行舟去国外出差,帮她抢到了全球首发的那个包,阮念在朋友圈晒出来,从此被赵真媛记恨,一直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
赵真媛面带不屑:“你现在有资格进来吗?”
阮念扬着下巴:“我有邀请函,当然有资格。”
赵真媛看到她手里的名片,“不是吧,你来这里拉客户啊?室内设计,都混得这么low了吗?”
阮念神色很淡:“我自食其力,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赵真媛撇嘴,对那个中年男子道:“她家刚破产,欠了一屁股债,家里人跳楼的跳楼,坐牢的坐牢,我劝你离她远点,沾霉运不说,她还有可能找你借钱。”
那男人一听,连忙就走了。
赵真媛身边一个女孩是她的朋友,学着她的样子打量阮念:“这裙子是前两年的款式吧?”
其他人捂嘴笑:“居然穿过时的款式,要是我根本没脸见人。”
“人家家里破产了嘛,理解一下。”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阮念咬了咬牙,转身要走,赵真媛给闺蜜使了个眼色,一杯酒泼在阮念的裙摆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捂着嘴,很做作地道歉。
阮念微笑着:“不是故意的,那就不是你的错。”
话音刚落,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一杯西瓜汁,泼在对方浅黄色的裙子上。
“你干什么,这可是我新买的,你能赔得起吗?”
那女孩气得跳脚大骂。
阮念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捂着嘴做作道:“哎呀,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女孩无言以对,看向赵真媛。
赵真媛是她们这群人中家境最好的,这些人都看她的脸色。
“阮家都破产了,你还这么嚣张跋扈,谁给你的底气?”
赵真媛双手抱胸讥讽道。
阮念平静道:“我家里人给我的底气,就算阮家破产了,他们也不希望我在外面被一些乌合之众欺负。”
赵真媛嗤的一声笑了:“欺负你又怎样?是你那个植物人老爸能帮你,还是失踪的大哥,或者劳改犯二哥?”
她话音还没落下,阮念的巴掌就落在她脸上。
非常用力的一巴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赵真媛的脸上迅速出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你敢打我!”
赵真媛捂住脸,瞪着的眼神恨不得杀了阮念。
这时,陆时琛走过来:“表姐,你们在干什么?”
阮念转过身,毫无意外的,尹沫雪跟在陆时琛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你怎么也来了?”
似乎没料到阮念也在,陆时琛有些尴尬,下意识把手臂从尹沫雪手中抽出来。
“时琛,你的未婚妻真没规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你说怎么办!”
赵真媛满脸愤怒地质问。
陆时琛皱眉看着阮念:“你打她?”
阮念刚要解释,赵真媛抢先开口:“我只不过把她家的情况说了一下,她就恼羞成怒跟我动手。”
旁边的闺蜜立刻附和:“对啊,她下手可狠了。”
陆时琛面色微沉,对阮念道:“跟表姐道歉。”
阮念挑眉:“你都不让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你打人就是错。”
陆时琛冷冰冰说道。
阮念扭开脸:“错不在我,我不会道歉的。”
赵真媛冷笑:“时琛,阮念是你的未婚妻,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陆时琛一把抓住阮念的手腕,“向她道歉!”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喧闹。
不知谁说了句:“司二爷居然也来了!”
赵真媛听到“司二爷”三个字,立刻拿出小镜子补妆,对阮念道:“改天再找你算账!”
然后匆匆忙忙朝喧闹的方向走去。
阮念扭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西装的司京彻被簇拥着走进展厅,品牌高管在前面殷勤的引路,代言明星在旁边作陪。
他那一米九二的身高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见,俊美的面庞比明星还要赏心悦目。
陆时琛的声音传来:“你明知道陆家和赵家有合作,还给我找事?”
阮念冷冷道:“她对我爸爸还有两个哥哥出言不逊。”
“那你也得忍着,你是要嫁进陆家的人,应该把陆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陆时琛猛地把她拉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人群中,司京彻淡漠的目光扫过来,又很淡漠地收回。
“陆少,带女朋友来看展?”
一名品牌销售员认得陆时琛,之前订婚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个牌子买的订婚戒指。
“您女朋友没戴首饰,是打算今晚买给她吗?”
销售员打量着阮念光溜溜的脖子和耳垂,微笑问道。
陆时琛脸上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回答:“对。”
“请跟我来,最近新出了几款项链和耳坠,都非常适合阮小姐。”
销售员带他们走到展柜前。
最终,陆时琛给阮念买了一套珍珠首饰,总共十万块。
这时,有两个明星路过,作为行走的展示架,他们脖子和耳朵上都戴着非常漂亮的钻石首饰。
尹沫雪小声感叹:“真漂亮啊,什么时候我才能买得起。”
陆时琛嘴巴动了一下,但没说话。
这一套首饰动辄几百上千万,哪怕是陆母,手里也不超过三套,陆时琛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放大话。
“阿琛哥哥,陪我去那边看看首饰吧。”
尹沫雪非常熟稔地扯了扯陆时琛的袖子,然后看向阮念,“你不会介意吧?我只是对这种场合有点发怵,想要他陪我一下。”
阮念懒得听她的茶言茶语,“我还有事,失陪。”
走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只戴了珍珠耳坠,项链忘记戴了。
算了,待会儿回去再拿吧。
正准备继续送名片,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个陌生来电,阮念接起,还没开口,淡漠而极具质感的声音清晰传来。
“上来。”
阮念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的落地窗。
莫非司京彻就在某一扇玻璃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