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彻的脸上却没什么波澜:“我已经没有兴致了,你回去吧。”
“不,求您了!”
阮念的眼圈瞬间红了,强忍着破碎的自尊道:“我会让您喜欢我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司京彻勾唇笑了一下,“谁给你的自信?”
阮念缓缓站起来,在司京彻幽深难懂的视线中,她抬起手,解开睡衣的扣子。
不过片刻,丝质睡衣软软地落在地板上。
司京彻看着她,凤眸轻眯。
阮念握了握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然后一步步走向司京彻。
“二爷。”
她坐在他腿上,纤细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笨拙又害羞地吻他。
司京彻的脸色很难看,薄唇紧抿,一把扯开她。
“滚。”
阮念却像吸铁石似地又扑上去,手掌在他结实的胸口缓缓移动,覆在他耳边小声呵气:
“我想要,给我。”
正是那晚在郊外野地,她引诱他时说的话。
司京彻整个人一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近乎咬牙切齿:“你确定想要?”
阮念很乖巧地点头。
司京彻挑起嘴角:“你别后悔。”
“啊!”
阮念还没反应过来,腰上一痛,被司京彻扛在肩上。
之后的事,发生得太快,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阮念对这一夜总是选择性忘记。
她只记得自己被重重扔在主卧那张大床上,黑色丝质床单泛着冰冷的光。
司京彻没有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占据。
她不敢反抗,只能忍着。
后来忍不住小声地哭,泪眼模糊中,是司京彻那张毫无波动的脸。
那双凤眸冷冷看着她,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要将她吞噬。
她晕过去的时候,看到窗帘外已经泛起朦胧的亮光。
意识彻底变成黑暗的最后一秒,司京彻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如恶魔低语:“和魔鬼签订了协议,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
阮念的四肢都好像被拆下然后重新安装似的,动一下就痛得倒吸凉气。
好不容易坐起来,蚕丝被滑落,露出大片惨不忍睹的雪白皮肤,有掐痕,有吻痕,也有咬痕……
阮念强行把视线从身上移开,穿上睡衣走出卧室。
“阮小姐,您醒了。”
保姆阿姨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阮念心里想着钱的事,问:“司二爷呢?”
“司先生他去集团了,他让您在这里等他。”
保姆阿姨亲切道:“我姓张,您的洗漱用品都放在浴室了,有其他需求随时和我说,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谢谢。”
阮念早就饥肠辘辘了。
她先简单洗漱一番,吃了些东西,然后回到卧室继续休息。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她做了噩梦,梦到家里出事的那天,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
爸爸跳楼,大哥失踪,二哥入狱……
妈妈卖掉了所有的房产和值钱的东西,眼圈通红地看着她:“念宝,对不起。”
阮念抱着母亲,两人哭得撕心裂肺。
忽然,有人拍她的脸。
阮念睁开眼睛,司京彻那张俊美而冷漠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领带系得很工整,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后悔了?”
见她醒来,他开口道。
阮念坐起来,擦掉眼泪,摇头:“没有。”
司京彻将手中的纸袋放下:“换衣服,陪我去个地方。”
那纸袋的品牌LOGO阮念很熟悉,是一个很贵的意大利品牌,自从阮家破产后,阮念还是第一次穿这个牌子的新衣服。
里面是一条连衣裙,很浅的粉色,胸口缠着细细的丝带,花苞袖非常精致。
阮念刚要换衣服,看了眼司京彻。
他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阮念只好红着脸,在他的目光中脱下睡衣,换上裙子。
她没有化妆,也没有做发型,二十一岁正是鲜嫩得像正要绽放的花骨朵般的年龄,素面朝天,随便披散着长发也清新可人。
车子离开庄园,来到一个私人会所。
包厢里还是上次那几个人,阮念看着眼熟。
他们喝酒、玩牌、聊天,阮念就乖乖坐在司京彻身边,兢兢业业演好一个花瓶。
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上车后,司京彻问:“地址。”
阮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但她没说自己真实的住址,而是说了附近的一个小区。
车子启动,阮念低着头,纠结该怎么开口提钱的事。
忽然,司京彻箍住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需要多少钱?”
阮念没想到他会直接开口,于是她也很直接:“五百万。”
司京彻:“宋胤。”
很快,宋胤开了张五百万的支票交给阮念。
看着支票上的巨额数字,阮念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司京彻在床上虽然禽兽了点,但给钱确实大方。
“在想什么?”
司京彻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
阮念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不用拟一个协议之类的吗?你就不怕我不遵守约定,你的钱打水漂?”
司京彻却笑了,很不屑的那种,“我说了,约定一旦开始,就由不得你反悔,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至于毁约……”
他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漫不经心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厮磨。
“敢毁我约的人,下场通常都不太好。”
他的语气明明很平静,但那双漆黑的凤眸却让阮念没由来的打颤。
手指不由得收紧,支票被捏得咔咔直响。
用这一切换五百万,值得吗?
为了二哥,为了妈妈,她想,是值得的。
—
第二天银行刚开门,阮念就去兑换了支票。
她跑到医院,告诉母亲不用卖戒指了。
温展颜感到很意外:“你哪来的五百万?”
阮念早就想好了理由,不慌不忙地解释:“是陆爷爷给的,但他是私下里偷偷给的,连陆叔叔和伯母都不知道,让我们不要声张。”
温展颜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当年阮家帮过陆家。
“那就好,有了这笔钱,你二哥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二哥。”
阮念用力点头。
二哥的事情解决,阮念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很快就是国庆假期,本以为司京彻会找她,却没想到手机一直很平静。
假期某一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找到一张两个月前收到的珠宝展邀请函。
这个珠宝展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被邀请的都是消费超过百万的客户。
她刚要把邀请函扔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路小芸告诉她,帮公司拉生意可以获得不菲的提成,去年她在健身房拉了一笔合同,拿到了将近一万块提成。
参加珠宝展的都是有钱人,是不是可以发展一下客户?
说干就干,阮念当即去印了一套名片。
珠宝展当天,她从衣橱里挑了一条白色抹胸长裙,长发在脑后高高挽起一个发髻,打个车就过去了。
凭借邀请函,很顺利地进入展厅。
这儿说是展览,其实也相当于一场奢华晚宴,受邀的宾客都穿着华服,品牌高层和代言明星也悉数到场。
阮念避开品牌方的人,四处找人攀谈,居然真的送出去几张名片。
她忽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高兴地拿了一杯气泡水奖励自己。
此刻,二楼贵宾室,受够了恭维的司京彻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指尖夹着雪茄,正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下方攒动的人群。
忽然,视线被一道白色身影吸引。
她躲在角落里,拿着杯饮料,喝一口,悄咪咪地偷笑一下,不知道在偷乐什么。
司京彻不知不觉看入了神,宋胤叫他都没听见。
“彻爷,那边高层想和您聊聊投资的事。”
司京彻下意识转身,嘴角的那抹弧度还没来得及压下,看得宋胤一愣。
老实说,看到彻爷笑比看到彻爷一脸严肃还恐怖。
毕竟,冷漠冰山脸是常态。
但彻爷一笑,通常代表有人生死难料。
司京彻“嗯”了声,抬脚离开,宋胤伸着脖子朝落地窗外扫了一眼。
这么多人,彻爷看到什么了?
笑得那么……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