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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者和摄像师震惊的目光下，我从里面抱出了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红色的钞票，堆在我的办公桌上，如同一座小山。
办公室外，那些扒在门缝和玻璃墙边的员工，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看到有人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眼神里迸发出赤裸裸的贪婪和狂喜，那座钱山仿佛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这些，是本来准备好，要在今天下午发给大家的额外惊喜。”
“每一个红包，3200元，比往年还多了200。”
“我原本的计划是，现金红包和年货礼盒，一起发。”
“给辛苦了一年的员工们，一个双重惊喜。”
我拿起一沓钱，展示给镜头。
“银行的取款记录，都在这里。”
我把一张凭证拍在桌上。
“但是，当我满心欢喜准备这份惊喜时，却在网上看到了那些评论。”
“我的善意，被当成了空气。”
“我的慷慨，被嘲讽为抠门。”
“所以，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既然大家觉得现金是空气，那我就只发大家看得到摸得着的实物。”
“我满足了她的愿望，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办公室外。
记者彻底愣住了。
摄像师的镜头，在钱堆和我的脸之间来回切换。
我拿起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电话并开了免提。
“王姐，你带着这笔钱去银行，全部捐给山区助学基金会，立刻执行。”
我对镜头平静地说：“我宁愿把钱捐给有需要的孩子，也不会给一群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没过多久，我办公室的打印机就开始工作，吐出一张长长的捐款回执。
我拿起还带着温度的纸，甩在记者面前，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门外瞬间没了声音。
我能听到有人急促的呼吸声，像是溺水的人。
那一张张贴在玻璃墙上的脸，前一秒还闪着贪婪的光，此刻只剩下空洞。
老高喃喃自语：“完了，我儿子的补习班......”
他身旁的小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房贷的催款短信仿佛就在眼前闪烁。
人群瞬间炸了锅，但这次不是对我，而是彼此。
“都怪你，张悦！是你害了我们！”
“你还说！你当时不也跟着起哄说老板抠门？”
“我......我那是被她骗了！”
原本同仇敌忾的联盟，瞬间土崩瓦解，变成了一场互相指责的闹剧。
张悦被众人推搡着，靠在墙上，身体摇摇欲坠。
记者结结巴巴地问。
“那......陈总，现在您打算......？”
我看着桌上的钱，淡淡地说。
“公司是讲规则的地方，不是菜市场，不能讨价价还价。”
“决定已经做出，就不会更改。”
“至于年货礼盒，不想要的员工，可以还给公司。”
“公司会按照采购价，把钱退给你们。”
“每盒，128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