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药效果然非凡，三天后林笑的伤势已好了七八成。
这三天里，林雪每天都来，有时带着新熬的药，有时带着家里厨娘做的点心，美其名曰“病号餐”。
“你今天气色好多了，”林雪坐在床边，手里削着苹果——这个世界居然也有苹果，林笑第一次见时惊讶了好久，“看来我珍藏的‘冰玉断续膏’效果不错。”
“冰玉断续膏？”林笑一愣，“那不是治疗断骨重创的玄阶丹药吗？很贵的吧？”
“还好啦，”林雪若无其事地说，“我去年帮家族完成了一个重要任务，爷爷奖励了我三瓶。用掉一瓶而已。”
林笑心里感动，嘴上却说：“你这样对我好，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比如林涛……”
“林涛？”林雪皱眉，“他敢说什么？我又不怕他。”
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竹签插着递给林笑：“再说了，我这人做事向来随心，管别人怎么说。我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想跟你交朋友，就这么简单。”
朋友吗？林笑接过苹果，心里却有些复杂。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林雪根本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清冷孤高”。相反，她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只是平时在长辈面前装得乖巧而已。
“对了，明天开始，家族要为我们三个参加北域天才战的人进行特训，”林雪说，“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林笑指着自己，“我又没资格参加天才战……”
“但你是前八名啊，”林雪眨眨眼，“按照规矩，前八名都可以参加特训，只是没有专门的资源倾斜而已。你来嘛，反正特训场那么大，多你一个不多。”
林笑想了想，点头：“也好，反正我也需要提升实力。”
他现在虽然有一段巅峰的实力，但跟林雪这种六段相比，还是差得太远。更别说林涛已经七段了——大比之后这厮居然突破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雪开心道，“明天辰时，演武场见。我先走啦，今天还得去爷爷那儿听他唠叨。”
她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明天见林涛的时候，你别搭理他。要是他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看着林雪离开的背影，林笑心里暖洋洋的。
【叮！林雪好感度提升至35/100！获得奖励：冰属性抗性永久+5%！】
这系统，还挺懂人情世故。
第二天辰时，演武场。
林笑到的时候，场上已经站了十几个人。除了林雪、林涛、林峰这三个天才战选手，还有大比前八名的其他人，以及几个家族重点培养的年轻子弟。
林涛看到林笑，眼神一冷，但没说什么。
大长老林震岳站在前方，身旁还站着几位家族教习。
“人都到齐了，”林震岳扫视一圈，“从今日起，为期三个月的特训正式开始。这三个月里，你们将接受最严格的训练，为北域天才战做准备！”
“特训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基础巩固，由教习指导修炼；第二阶段，实战对抗，两两对战提升实战能力；第三阶段，野外生存，进入青云山脉深处进行生死历练！”
台下响起一片吸气声。青云山脉深处可是有三阶甚至四阶妖兽的！
“现在，第一阶段开始！”林震岳挥手，“教习们会根据你们的修为和功法，制定专门的训练计划。现在，各自去找自己的教习！”
人群散开。
林笑的教习是个中年汉子，名叫林铁山，玄师三星修为，以严格著称。
“你就是林笑？”林铁山上下打量他，“一段巅峰……倒是扎实。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冰心诀》和《烈焰诀》残篇，”林笑老实回答，“还有一套身法《凌波微步》。”
林铁山皱眉：“冰火双修？还是残篇？你这路子……够野的。不过既然已经入门，就继续练下去吧。今天你的任务是：将冰火两种玄气在体内循环运转一百个周天，同时保持平衡。”
“一百个周天？”林笑咂舌，“教习，这会不会太多了？”
“多？”林铁山瞪眼，“林雪那丫头一天能运转两百周天！你想追上她，就给我加倍努力！”
好吧，拼了。
林笑找了个角落盘膝坐下，开始运转玄气。
冰心诀和烈焰诀虽然都是残篇，但配合起来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冰火相济，阴阳调和，修炼速度比单修一种快了不少。
只是……要保持平衡太难了。
冰属性玄气阴寒刺骨，火属性玄气灼热滚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经脉中运行，稍有不慎就会失衡。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玄气暴走。
一个时辰后，林笑才勉强完成十个周天，已经满头大汗。
“太慢了！”林铁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你这样练，三个月都练不出什么名堂。看好了！”
林铁山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股赤红玄气浮现，是火属性。紧接着，左手浮现冰蓝玄气。
然后，他双手合十，两种玄气竟然在掌心中完美融合，化作一团红蓝相间的气旋！
“冰火相济，不是让它们各自为政，而是要让它们融为一体！”林铁山喝道，“你试试将两种玄气在丹田处交汇，然后同时运转！”
林笑咬牙尝试。
冰火玄气在丹田相遇的瞬间，就像冷水浇进热油，瞬间炸开！
“噗——”林笑喷出一口血，脸色惨白。
【警告！玄气冲突！经脉受损5%！】
“停！”林铁山按住他的肩膀，一股温和的玄气输入，稳住他体内暴走的玄气，“你太急了！要循序渐进，先让它们熟悉彼此的存在，再尝试融合！”
林笑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难怪少有人尝试冰火双修，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休息一刻钟，然后继续。”林铁山说完，去指导其他人了。
林笑擦掉嘴角的血，苦笑。
“吃这个。”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他一颗碧绿色的丹药：“这是‘回春丹’，能修复经脉损伤。”
“你又给我丹药……”林笑接过，“这很贵的吧？”
“不贵，我自己炼的。”林雪在他旁边坐下，“我也在尝试炼丹，不过现在只会炼几种基础丹药。”
林笑惊讶：“你还会炼丹？”
“嗯，”林雪点头，“爷爷说多学一门技艺没坏处。其实炼丹挺有意思的，就是把各种药材按照比例混合，控制火候，然后……砰！有时就炸炉了。”
她说起炸炉时那副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让林笑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林雪嗔道，“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学！”
“我知道我知道，”林笑收起笑容，“谢谢你。不过你怎么有空过来？你的训练……”
“我的训练已经完成了，”林雪轻松道，“两百周天，一个时辰搞定。教习说我基础扎实，让我自己巩固就行。”
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吗？林笑苦笑。
“你别灰心，”林雪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你能冰火双修已经很厉害了。这种路子虽然难走，但一旦走通，实力会比同阶强很多。你看林涛，他单修火属性，虽然现在是七段，但真打起来，未必能稳赢我这个六段。”
“因为他功法有缺陷？”
“嗯，”林雪压低声音，“他修炼的《烈火诀》虽然霸道，但太过刚猛，缺少韧性。我爷爷说，这种功法修炼到玄师境界就会遇到瓶颈，需要寻找更高阶的功法才能突破。”
林笑若有所思。
两人正聊着，林涛突然走了过来。
“林雪，教习找你。”他冷冷地说，看都没看林笑一眼。
“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林涛转身，“让你过去就对了。”
林雪皱眉，但还是起身：“那我先过去。林笑，你小心点，别太勉强。”
她离开后，林涛却没走，而是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笑。
“你倒是会抱大腿，”林涛讥讽道，“以为傍上林雪，就能在家族立足了？”
林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林涛表哥，你这张嘴，真是‘涛’（掏）空了心思说废话啊。有这时间，不如多修炼修炼，免得三个月后去天才战丢人。”
【叮！谐音梗成立！获得临时防御提升10%！】
林涛眼中寒光一闪：“牙尖嘴利。不过我警告你，离林雪远点。她不是你这种废物配得上的。”
“配不配得上，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林笑笑了，“而且林雪愿意跟谁交朋友，是她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你！”林涛踏前一步，玄气涌动。
“怎么，想动手？”林笑挑眉，“特训期间私斗，可是要受重罚的。表哥你刚当上家族第一天才，就想被罚禁闭？”
林涛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三个月后，天才战上见。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
他转身离开，背影都透着杀气。
林笑摇摇头，重新坐下调息。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枯燥而艰苦的训练中度过。
白天修炼，晚上林笑还要偷偷研究系统。他的笑点值攒到了600点，抽了两次奖，结果一次抽到“伪装道具：假发套（效果：戴上后自动变换发型，持续一天）”，一次抽到“特殊道具：痒痒粉（效果：让目标奇痒难忍，持续十分钟）”。
林笑：“……系统，你能不能给点正经东西？”
【系统提示：道具无正邪，看使用者如何运用】
好吧，你赢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林笑结束训练，正准备回自己院子，却被林小豆神秘兮兮地拉住了。
“笑哥，我发现个怪事。”林小豆压低声音。
“什么怪事？”
“我前两天去城西采药——你知道的，我有时候会帮药铺跑腿——看到几个黑衣人进了‘醉月楼’。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本地人，而且……他们身上有血腥味。”
林笑皱眉：“黑衣人？长什么样？”
“都蒙着脸，看不清楚。但其中一个人的手背上，有个奇怪的刺青，像是……一条咬着尾巴的蛇。”
咬尾蛇？林笑心里一动，这图案有点眼熟。
“还有什么特征吗？”
林小豆想了想：“对了，他们说话带点外地口音，好像是……中域那边的？”
中域？那可是玄气大陆的中心，强者如云的地方。中域的人怎么会来青云城这种小地方？
“这事你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林小豆摇头，“我就跟你说了。笑哥，我觉得那些人不简单，咱们还是少管闲事。”
“嗯，你说得对。”林笑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
晚上，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中域来的黑衣人，咬尾蛇刺青……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猛地坐起！
想起来了！穿越前看过的玄幻小说里，有一个神秘组织，标志就是咬尾蛇！那个组织叫什么来着……“轮回殿”？
传说中，轮回殿是一个横跨五域的神秘势力，专门收集各种上古遗物和特殊体质的天才。他们行事诡秘，手段狠辣，连大宗门都不愿轻易招惹。
如果真是轮回殿的人来青云城……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林笑越想越不安，干脆起身，偷偷溜出院子。
夜色下的林家府邸很安静，只有巡逻的护卫偶尔经过。林笑靠着凌波微步的灵巧，避开巡逻队，来到家族藏书阁。
他记得藏书阁里有一些关于大陆各大势力的记载，或许能找到线索。
藏书阁晚上没人看守，但大门锁着。不过这难不倒林笑——他这几天特训，对玄气的控制精细了很多。
他将一丝冰属性玄气凝聚成细针，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嚓，锁开了。
林笑闪身进入，点燃一盏油灯，开始在书架间翻找。
半个时辰后，他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想要的——《大陆势力志·中域篇》。
翻到“神秘组织”一章，果然看到了“轮回殿”的记载：
“轮回殿，起源不详，活跃于中域及四域交界地带。标志为黑色咬尾蛇，寓意‘终始循环，生生不息’。殿内成员皆为精英，擅隐匿、暗杀、追踪。传闻其殿主修为已达玄尊之境，然无人得见真容……”
“轮回殿行事有三不原则：不招惹五大宗门，不涉足皇朝争斗，不公开现身。然凡被其盯上之物，必不惜代价得之。”
“历史记载中，轮回殿曾为获取一件上古遗物，灭杀一个小型宗门全门三百余人；亦曾为招揽一位特殊体质天才，暗中操纵一国皇位更迭……”
林笑越看越心惊。
如果真是轮回殿的人来了青云城，那青云城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
会是什么呢？
他继续翻看，突然，一段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
“……传闻轮回殿一直在寻找‘五行灵体’的拥有者。五行灵体，乃上古传说中的特殊体质，可同时修炼五行玄气而不冲突。拥有此体质者，修炼速度是常人十倍，且无属性瓶颈……”
五行灵体？
林笑心里一震。
冰火双修……虽然不是五行俱全，但已经有两种属性了。难道……
不可能吧？原主明明是玄脉闭塞的废物啊。
但穿越之后，他能修炼了，还能冰火双修……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轮回殿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不，不会的。青云城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自己？而且自己这点修为，根本不值得轮回殿大动干戈。
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突然，藏书阁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林笑一惊，急忙吹灭油灯，躲到书架后面。
门被推开，一道人影闪身进入。
借着月光，林笑看清了来人——竟然是林雪！
她怎么来了？
林雪轻车熟路地点亮一盏灯，走到另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书，低声自语：“《冰霜剑法进阶详解》……找到了。”
原来她是来借书的。
林笑松了口气，正犹豫要不要现身，却听到林雪突然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儿。”
被发现了？
林笑尴尬地从书架后走出：“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药味了，”林雪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身上有回春丹的味道，那丹药是我特制的，加了冰心莲的花瓣，香气很特别。”
林笑苦笑：“你鼻子真灵。”
“这么晚了，你来藏书阁干嘛？”林雪走近，“而且还偷偷摸摸的。”
“我……来找点资料。”林笑含糊道。
林雪打量着他，突然问：“你也听说城里来了陌生人的事了？”
林笑一愣：“你怎么知道？”
“爷爷今天下午跟我说了，”林雪压低声音，“城主府那边传来消息，有几批外地人进了青云城，其中一批身份不明，行踪诡秘。爷爷让我们最近小心点，晚上别乱跑。”
原来大长老已经知道了。
“那你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吗？”
林雪摇头：“不知道。不过爷爷说，其中一批人身上有咬尾蛇刺青。他查了资料，怀疑是轮回殿的人。”
果然是轮回殿！
“轮回殿来青云城干什么？”林笑问。
“不清楚，”林雪皱眉，“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爷爷已经加强了家族守卫，还让我们特训期间尽量别单独外出。”
她顿了顿，看着林笑：“你也是，最近小心点。我听说……轮回殿有时会抓一些特殊体质的人去做研究。”
林笑心里一紧。
“好了，书找到了，我该回去了。”林雪转身要走，又停住，“对了，你来找什么资料？”
林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关于轮回殿的。”
林雪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林雪离开后，林笑也匆匆回到自己院子。
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
轮回殿……五行灵体……自己……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接下来三个月，恐怕不会太平了。
窗外，乌云遮月。
而在青云城某处隐蔽的宅院里，几个黑衣人正围坐一桌。
“确认了吗？”为首的黑衣人沉声问，他的手背上，一条黑色咬尾蛇刺青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基本确认了，”另一人回答，“林家那个叫林笑的小子，半个月前还是玄脉闭塞的废物，突然就能修炼了，而且是冰火双修。这种突变，很像是‘隐灵体’觉醒。”
“隐灵体……传说中的五行灵体变种，平时表现为废物体质，一旦觉醒，就能修炼多种属性。”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兴奋，“殿主一定会很高兴。”
“但我们不能直接动手，”第三人说，“青云城虽然小，但林家跟冰心谷有姻亲关系。而且城主府那边……”
“三个月后就是北域天才战，”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到时候，各城天才都会聚集在‘天北城’。那里鱼龙混杂，出点‘意外’也很正常。”
“大人的意思是……”
“等。三个月后，在天北城动手。”
烛火跳动，映出几张阴冷的脸。
夜，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