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第二个月，实战对抗阶段开始。
清晨的演武场摆开了八个擂台，十六名参加特训的子弟抽签决定对手。林笑抽到的是“丁组三号”，对手是林峰——那个在大比中获得第三名，现在玄之气五段巅峰的家伙。
“运气真背。”林小豆看着对战表，替林笑捏了把汗。
林笑却无所谓：“实战嘛，跟强者打才有进步。再说了，林峰这人还算正派，不像林涛那么阴险。”
话虽如此，但真站到擂台上，面对林峰那沉稳如山的气势，林笑还是感到了压力。
林峰修炼的是土属性功法《岩山诀》，以防御著称。据说他曾硬扛过林涛七成功力的一击而只退三步，可见其防御之强。
“林笑表弟，请。”林峰抱拳，动作一板一眼。
“林峰表哥，手下留情。”林笑回礼。
裁判挥手：“开始！”
林峰没有像林涛那样急于进攻，而是扎稳马步，周身泛起土黄色玄气，整个人如一座小山般立在擂台中央。
这是典型的防守反击打法——等你来攻，然后找破绽一击制胜。
林笑皱眉。这种对手最麻烦，你进攻吧，可能打不动；你不进攻吧，裁判可能判你消极比赛。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林笑深吸一口气，施展凌波微步绕到林峰侧面，一掌拍出。
冰火双属性玄气在掌心交融，红蓝光芒闪烁。
砰！
掌力结结实实打在林峰的肩膀上，但他只是微微一晃，连退都没退一步。
“好硬的防御！”林笑暗惊。
“力度尚可，但不够集中。”林峰评价道，同时反手一拳轰来。
他的拳速不快，但势大力沉，带着一股厚重的土属性玄气。林笑急忙闪避，拳风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生疼。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林峰单方面的教学。
林笑的所有攻击，打在林峰身上都像是挠痒痒。而林峰的每一次反击，都逼得林笑狼狈闪躲。
三分钟后，林笑已经气喘吁吁，而林峰依然气定神闲。
“这样下去不行……”林笑咬牙。
他观察林峰的防御，发现那土黄色玄气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在身体各处流转。每当林笑攻击某个部位时，那里的玄气就会瞬间增厚。
“也就是说，他的防御有‘重点’和‘弱点’之分？”林笑眼睛一亮。
他再次绕到林峰身后，作势要攻其后心。
林峰果然调动玄气加固背部防御。
但就在这一瞬间，林笑突然变招——不是攻击后心，而是蹲下身，一掌拍向林峰的脚踝！
“下盘！”林峰一惊，急忙调动玄气。
但已经晚了！
林笑这一掌凝聚了七成冰属性玄气，寒气瞬间侵入林峰脚踝经脉！
林峰闷哼一声，右脚一麻，单膝跪地！
“机会！”林笑正要追击，林峰却突然大喝一声，双拳砸地！
轰！
擂台震动，一股土浪以林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林笑猝不及防，被震飞出去，在空中勉强调整姿势，落地时连退七八步才站稳。
“好险……”他心有余悸。
刚才那一下要是被正面击中，估计得断几根骨头。
“你很不错，”林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能想到攻击我的下盘。不过下次要记住，我的《岩山诀》讲究‘山不动则地动’，就算单膝跪地，也能反击。”
“受教了。”林笑抱拳。
“继续？”林峰问。
“继续！”
两人再次战在一起。
这次林笑改变了策略，不再强攻，而是游斗。他利用凌波微步的灵活，不断骚扰林峰，试探他的防御规律。
渐渐地，他发现林峰的玄气流转有一个固定节奏：每呼吸三次，玄气会完成一次全身循环。而在循环交替的瞬间，会有不到半息的“空档期”。
这个空档期极短，普通攻击根本来不及抓住。
但林笑有办法。
他一边游斗，一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就是现在！”
在林峰玄气循环交替的瞬间，林笑突然停步，冲着林峰大喊：“林峰表哥！你腰带要断了！”
林峰一愣，下意识低头。
就在这一瞬间，林笑冲到他面前，双掌齐出，冰火玄气同时爆发！
砰！
这一击结结实实打在林峰胸口！
林峰闷哼一声，倒退五步，胸口玄气紊乱，防御出现了破绽！
“好！”台下有人喝彩。
林峰稳住身形，摸了摸胸口，突然笑了：“你这一招……跟对付林浩时一样。不过对我没用第二次。”
“我知道，”林笑也笑了，“但一次就够了。”
“认输？”林峰问。
“认输，”林笑干脆道，“我打不破你的防御，继续下去也只是消耗体力。”
裁判宣布：“林峰胜！”
林笑走下擂台，虽然输了，但心情不错。这一战他收获颇多，对冰火玄气的运用更加纯熟了。
“笑哥，你刚才那招太帅了！”林小豆迎上来，“连林峰都被你打退了！”
“运气而已，”林笑摇头，“真打起来，我撑不过二十招。”
“那也很厉害了！你才一段巅峰啊！”
两人正聊着，林雪走了过来。
“打得不赖嘛，”她笑吟吟地看着林笑，“能逼退林峰，你这一个月的特训没白费。”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比赛？”林笑问，“你的比赛不是在甲组吗？”
“我那边结束了，”林雪轻松道，“对手是林涛的一个跟班，三招解决。”
林笑：“……”这就是差距。
“对了，下午训练结束后，你有空吗？”林雪问。
“有啊，怎么了？”
“我想试试一个新学的剑法，缺个陪练，”林雪眨眨眼，“我觉得你的身法很灵活，正好可以帮我练练‘追影剑’。”
追影剑？林笑记得那是冰心谷的招牌剑法之一，以迅捷诡异著称。
“可我剑法一般……”
“没关系，你就负责躲，”林雪笑道，“躲得越狼狈越好。怎么样，帮不帮忙？”
看着林雪期待的眼神，林笑哪能拒绝：“行，我舍命陪君子。”
“那说定了！下午申时，后山小树林见！”
林雪开心地走了。
林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叮！林雪好感度提升至40/100！获得奖励：身法熟练度+10%！】
下午申时，后山小树林。
林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浅蓝色练功服，腰间佩着一柄细长的冰蓝色长剑。
“你来啦！”她挥手，“快过来，我等你半天了。”
林笑走过去：“不好意思，路上遇到教习，多说了两句。”
“没事，我也刚到，”林雪抽出长剑，“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喽。”
林笑点头，摆出防御姿势。
林雪眼神一凝，整个人气质瞬间变了。刚才还是活泼少女，此刻却如出鞘利剑，锋芒毕露。
“追影剑第一式——如影随形！”
她动了。
剑光如电，瞬间刺到林笑面前！
林笑大惊，全力施展凌波微步侧身避开，剑尖擦着他的衣襟划过。
好快！
“第二式——影分三路！”
林雪手腕一抖，一剑化三，封死了林笑所有退路！
林笑咬牙，身形如泥鳅般从剑光缝隙中滑出，但衣袖还是被划破一道口子。
“第三式——无影无踪！”
这一剑更快，快到林笑几乎看不清轨迹！
他只能凭感觉向后仰倒，剑锋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一阵寒风。
“停停停！”林笑急忙举手，“太快了！我跟不上！”
林雪收剑，噗嗤一笑：“你这不是躲得挺好吗？我用了五成速度呢。”
“五成？”林笑苦笑，“那你全力得多快？”
“全力的话……”林雪想了想，“大概能在一息之内刺出三十六剑吧。”
林笑：“……”打扰了。
“不过你的身法真的不错，”林雪认真道，“我刚才那三剑，普通三段修士都未必能全躲开。你只有一段巅峰，却能险险避开，说明你反应很快。”
“那有什么用，”林笑瘫坐在地，“躲得再快，打不破对手防御也是白搭。”
“那可不一定，”林雪在他旁边坐下，“战斗不是只有硬碰硬。有时候，躲闪也是一种战术。你看那些擅长暗杀的高手，哪个不是身法诡异？”
“暗杀……”林笑若有所思。
他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的那些“歪门邪道”道具：假血包、痒痒粉、假发套……
如果把这些用在战斗中……
“你在想什么？”林雪问。
“我在想……”林笑斟酌着用词，“如果战斗时用点‘小手段’，算不算卑鄙？”
林雪想了想：“那要看什么情况。如果是生死搏杀，当然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但如果是切磋比武，就要讲规矩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真正的战斗从来就不公平。敌人不会跟你讲规矩，所以……只要不违背底线，用点手段也没什么。”
林笑眼睛一亮：“你也这么想？”
“嗯，”林雪点头，“我爷爷说过，死板的修士活不长。战斗就是要灵活应变，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这话说到林笑心坎里了。
“对了，”林雪突然想到什么，“你听说过‘北域天才战’的具体规则吗？”
“不是擂台赛吗？”
“不只是擂台赛，”林雪压低声音，“我爷爷打听到，今年的天才战改革了，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幻境试炼’，第二阶段是‘团队狩猎’，第三阶段才是‘擂台对决’。”
幻境试炼？团队狩猎？
林笑来了兴趣：“仔细说说。”
“幻境试炼是在一个特殊的阵法里进行，考验的是意志力和心性。据说里面会出现各种幻象，让人防不胜防。”
“团队狩猎是进入一个封闭的猎场，里面放养了大量妖兽。参赛者要组队猎杀妖兽，获取积分。这个阶段允许……一定程度的内斗。”
“最后擂台对决，就是传统的淘汰赛了。”
林笑皱眉：“团队狩猎允许内斗？那岂不是……”
“很危险，”林雪严肃道，“往年就有参赛者在狩猎阶段‘意外身亡’的先例。所以爷爷让我找可靠的队友组队。”
她看向林笑：“怎么样，有兴趣吗？”
林笑一愣：“你想跟我组队？”
“对啊，”林雪理所当然地说，“你虽然实力差点，但脑子灵活，身法好，而且……”她狡黠一笑，“你会耍诈啊。狩猎阶段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
林笑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林雪认真道，“怎么样，答不答应？”
林笑想了想，点头：“好，我答应。不过我得提前说好，我真拖你后腿，你可别怪我。”
“放心，”林雪拍拍他的肩，“我罩着你！”
两人相视而笑。
夕阳西下，将树林染成一片金黄。
接下来的日子，林笑白天继续特训，晚上则和林雪在后山加练。
林雪教他一些基础的剑法技巧，而他则用自己灵活的身法帮她完善追影剑。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有时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林笑能感觉到，林雪对他的态度也在慢慢变化。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欣赏，再到现在的……信任。
这种变化很微妙，但确实存在。
【叮！林雪好感度提升至45/100！获得奖励：冰属性攻击力+5%！】
这天晚上，两人练完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林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林雪突然问。
“以后？”林笑想了想，“变强，然后……去看看这个世界吧。我听说中域很繁华，南域有热带雨林，西域是荒漠，东域有大海……我都想去看看。”
“我也想！”林雪眼睛发亮，“我从小就待在青云城，最多去过冰心谷。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那等天才战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去历练啊。”林笑随口道。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话有点暧昧，连忙补充：“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林雪脸微微一红，却没反对：“好啊，不过得等我突破玄师才行。爷爷说不到玄师不能单独出门历练。”
“那我陪你一起突破。”林笑笑道。
两人正聊着，林笑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他下意识摸向脖子，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一枚雪花形状的吊坠，用一根细细的银链穿着。
“这是……”林笑愣住。
“送你的，”林雪转过头，耳根泛红，“这是我用冰心莲的莲子做的护身符，里面封印了一道‘冰霜护盾’，能自动触发，抵挡玄师以下的一击。”
林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林雪摇头，“莲子我还有好几颗呢。而且……你明天不是要跟林涛对练吗？有它在，安全点。”
林笑这才想起，明天的实战对抗抽签，他抽到的对手正是林涛。
特训期间，林涛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他下手，明天是公开对练，林涛肯定会借机“失手”。
“谢谢你。”林笑握紧吊坠，认真道。
“谢什么，”林雪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小心点。”
“嗯。”
两人并肩往回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树林深处，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是林涛。
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林笑……你等着。”
第二天，演武场。
林笑和林涛站在擂台上，气氛剑拔弩张。
台下围满了人，连大长老都亲自来观战了——毕竟这是特训以来，第一次有“一段对七段”的战斗，虽然实力悬殊，但噱头十足。
“林笑表弟，请多指教。”林涛假惺惺地抱拳。
“林涛表哥，手下留情。”林笑回礼，心里却警惕万分。
裁判挥手：“开始！”
林涛果然没有留手，一开场就全力爆发！
七段玄气轰然炸开，赤红火焰缠绕周身，整个擂台的温度都上升了！
“烈火掌！”
一掌拍出，火焰化作巨掌，朝林笑当头压下！
林笑不敢硬接，全力施展凌波微步，险之又险地避开。
但火焰掌风还是擦到了他，衣袖瞬间焦黑。
“躲得挺快，”林涛冷笑，“但你能躲几次？”
他双手连挥，一道道火焰掌印如雨点般轰向林笑！
林笑在擂台上左突右闪，狼狈不堪。实力差距太大了，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下去不行……林笑咬牙。
他一边躲，一边观察林涛。突然，他注意到林涛每次出掌前，右肩都会微微下沉。
这是个习惯动作！
“就是现在！”林笑心里默念：使用痒痒粉！
——这是他昨晚用最后100点笑点值兑换的，本来没想用，但现在是生死关头，顾不上了。
他假装被逼到擂台角落，在林涛再次出掌的瞬间，将藏在手心的痒痒粉撒了出去！
无色无味的粉末随风飘散，沾到了林涛的手臂上。
林涛毫无察觉，又是一掌拍来。
但就在掌力即将发出的瞬间——
“嘶！”林涛突然手臂一抖，掌力偏了三分！
痒痒粉生效了！
林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退反进，冲到林涛面前，冰火双掌齐出！
砰！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林涛胸口！
林涛闷哼一声，倒退两步，胸口衣服结了一层冰，又被火焰烧焦，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林涛大怒，正要反击，但手臂上的奇痒让他动作变形。
台下观众都看呆了：一段打退了七段？虽然只是两步，但这也太离谱了！
大长老也皱起眉头。
林涛强忍奇痒，玄气运转到极致：“林笑，你找死！”
他不再留手，双掌合十，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火球：“烈焰焚天！”
这是《烈火诀》的大招，威力足以重伤玄师以下任何修士！
火球带着毁灭的气息，朝林笑轰来！
避不开了！林笑心中一凛。
他只能全力防御，同时激活了脖子上的冰霜吊坠。
一层冰蓝护盾瞬间展开，将他笼罩。
轰！！！
火球撞在护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冰与火的对撞，产生大量水雾，笼罩了整个擂台。
数息之后，水雾散去。
众人看到，林笑单膝跪地，嘴角溢血，冰霜护盾已经破碎。但他——还站着！
而林涛，虽然看起来没事，但眼神中却充满了震惊。
冰心谷的护身符？林雪连这个都给他了？！
“够了！”大长老的声音响起，“此战到此为止！林涛，你动用了杀招，违反切磋规矩，判负！”
“什么？！”林涛难以置信，“大长老，我……”
“闭嘴！”林震岳怒喝，“回去面壁三天！好好反省！”
林涛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林笑一眼，转身下台。
林笑松了口气，擦掉嘴角的血。
【叮！越级战斗胜利！获得奖励：笑点值500点，冰火玄气融合度+5%！】
【警告：身体多处损伤，建议立即治疗】
确实该治疗了。林笑感觉浑身骨头都在疼。
他正要下台，林雪已经冲了上来，扶住他：“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还好……”林笑勉强笑道，“多亏了你的吊坠。”
“先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医师。”
林雪扶着他走下擂台，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离开。
没人注意到，演武场角落，一个黑衣身影悄然消失。
而在青云城那处隐蔽宅院里，黑衣人首领听完手下的汇报，眼中闪过精光。
“冰心谷的护身符……看来目标和林家那位天才关系不一般。这倒是个好消息。”
“大人的意思是？”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冰心谷少谷主对林家一个废物另眼相看，”黑衣人冷笑，“让那些追求云清瑶的天才们，也来凑凑热闹。”
“借刀杀人？”
“没错。三个月后，天北城会非常热闹。”
烛火跳动，映出阴谋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