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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肆意嘲讽。
温家人的脸都黑透了。
“母亲,阿景是来道歉的,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温逐月只字不提江叙白,却将他摘了个干净。
枪头瞬间调转。
“丢人现眼的小畜生,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让你进这个家!”
温晴抄起手杖砸过去。
商景倒在地上,头瞬间见了血。
这让他想起三年前被送进温家学规矩的那段日子......
在母亲被商父和小三联手逼死后,商景就堕落了。
最开始是在家里闹,一言不合就跟小三互殴,连那四个路都不会走的私生子女都没少挨他打。
后来觉得窝里横没意思,再加上商父请了保镖,他就开始在外面惹事。
抽烟喝酒打架飙车,只要能气到商父,哪怕是当街裸奔都干得出来。
后来还学会了玩女人,因为长得帅身材又出手大方,每天都有名媛和女大为他打架。
最放纵的时候,家里连续三个月都有不同女人半裸着从商景的房间走出来,商父六十大寿更是有同时120个女人以儿媳的名义送蛋糕。
商父当即心脏病发。
从手术室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送到温家学规矩。
商景怎么可能愿意?
进门第一天被管家逼做饭,他直接放火烧了厨房;
因为顶嘴被扔到地下室关禁闭,出来后立刻买炸药把整栋别墅轰平;
宴席被长辈教育没礼貌,当场一脚把人肋骨踹断三根送进了医院;
他像头发了病的狂犬,哪怕被打到遍体鳞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张开嘴跟人撕咬,即使反抗只会带来更惨烈的惩罚。
直到温逐月留学归来。
她站在岸上,看着因为惹祸被泡在冰湖里强迫自省的商景,“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住吧。”
那是商景自进温家以来,第一次看见有人对他笑。
那件带有温逐月余温的外套暖了他的身子,也熨帖了他冰封已久的心。
温逐月是不同的。
身为掌权者,她对商景没有控制欲,非原则问题一应包容,哪怕车被砸了宠物被炖了,也只是淡淡说上一句“下次不许”。
身为女人,即使知道商景那些荒诞往事,看向他的眼光也从不嫌恶和嘲讽,即使他故意使坏勾引自己,也只是叹息着让他去抄佛经净心。
商景没见过这种人。
他的身边全是尔虞我诈。
女人想睡他的身体捞他的钱,男人嫉妒他的皮囊与家世,亲戚惦记他母亲留下的股份,就连打着为他好旗号的父亲,也只是想把他的婚姻卖个好价钱而已。
商景不在乎这些。
他爱上了温逐月这个特别的老封建,所以使尽浑身解数讨好她,为她收敛一身的坏脾气,哪怕再厌恶温家的规矩也甘心被束缚终身。
后来他们联姻了。
相恋两年,温逐月从不越雷池半步。
哪怕应酬时着了对手的道,商景主动要帮忙,她宁愿用匕首一刀刀划破皮肉强行清醒,也不肯点头。
商景一直以为这是温逐月对自己的尊重。
直到七天前他因夜半雷声惊醒,想去找在书房加班的温逐月,却目睹她躺在江叙白睡过的床上,对着他的照片自渎......
原来圣人也会动凡心。
原来所谓的克制只是没遇到让她情潮翻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