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风卷着桂花香,吹进京圈顶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洒在香槟塔上,晃得人眼晕,整个宴会厅的配置是寻常人望尘莫及的矜贵。
今天是谢家千金谢晚星的二十岁生日宴,谢家虽在资本圈有一席之地,可这场宴会能办得如此风生水起,全靠谢父托了三层关系,才请到了那位能让整个京圈屏息的人物——陆承渊。
谢晚星穿着定制的粉色公主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像极了被精心呵护的温室玫瑰。
她端着一杯果汁,被哥哥谢砚辞护在身后,应付着前来道贺的宾客。脸颊被酒气熏得泛起浅红,明媚的眼眸里藏着几分不耐,却又碍于场合,只能扯着甜软的笑。
“哥,我去趟休息室透口气,再被王总家的儿子盯着看,我就要把果汁泼他脸上了。”
谢晚星拽了拽谢砚辞的袖口,声音带着娇憨的抱怨。她自小被众星捧月般养大,哪里受过这种不自在的打量。
谢砚辞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纵容:“别乱跑,去楼上第一间休息室,单独给你准备的,我在里面给你备了毛毯,但是离贵宾休息室远一点,那位今晚在上面休息。”
他特意加重了“那位”两个字,语气里的恭敬藏都藏不住。
谢晚星含糊应着,转身就把哥哥的叮嘱抛到了脑后。
京圈里关于陆承渊的传说太多了,说他三十岁便稳坐政圈顶层,手段狠厉到曾一夜掀翻某位权贵的饭桌;说他冷心冷情,除了公事从不对人假以辞色,连自家那些在证券界呼风唤雨的长辈,都要让他三分。
电梯平稳地升到顶楼,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不同于楼下的喧闹,这里连壁灯都调得格外暗,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冷杉香,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谢晚星踮着脚尖往前走,想到哥哥说的第一间休息室,她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哥哥说单独给我准备的 ,应该不是这边的第一间。”
她调转脚步,向着最里面的第一间走去。
尽头那间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的光。
门头上挂着大大的‘贵宾室’已经被她忽略的干净。
想也不想的就快步走向了那扇门,这时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重重撞开了那扇门。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硕而坚硬的怀抱,冷杉香瞬间将她包裹,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威慑力。
谢晚星惊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挣扎着想退开,鼻尖却不小心蹭到了对方的衬衫纽扣。
她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肩线宽得极具压迫感,下颌线绷得平直,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谢晚星,惊住了:“这···这是哥哥说的那位贵宾?”
男人垂眸看着怀中小小的一团,粉色的裙摆还沾着一片花瓣,脸颊绯红,像只受惊的小鹿。
少女身上的馨香混着桂花香,钻进鼻腔,驱散了些许周身的冷意。这是陆承渊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唐突,可不知为何,那句到了嘴边的冷斥,竟硬生生咽了回去。
“对、对不起!”谢晚星反应过来,急忙往后退,却因为裙摆太长,差点再次摔倒。手腕突然被男人攥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力。
“站稳。”
陆承渊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穿透人心的质感,没有丝毫温度,却奇异地稳住了她慌乱的心跳。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砚辞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休息室里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
虽说谢家在京市算是顶流,但是跟这位比起来,就如同萤火和皓月,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谢家是商圈里的 “王”;而那位,是制定游戏规则的 “造物主”。商圈再风光,也得在政治圈的框架里玩,谁也越不过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谢晚星拉到身后,对着陆承渊淡淡鞠躬,姿态恭敬:“陆部,舍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您,我带她给您赔罪。”
谢晚星被哥哥护着,从缝隙里看到陆承渊的目光扫过谢砚辞,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眼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可当那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时,她分明察觉到,那寒潭般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无妨。”陆承渊松开手,收回目光,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小孩子家家,难免莽撞。”
这轻飘飘的一句“无妨”,让谢砚辞悬着的心彻底落地。
“那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连忙推着谢晚星往外走,直到进了电梯,才敢低声训斥:“说了让你别去贵宾室的,要是真惹恼了陆部,你这个小脑袋瓜有几个能担待。”
谢硕辞无奈又宠溺的点了点谢星晚的额头。
谢晚星憋着嘴靠在电梯壁上,手腕上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温度,鼻尖萦绕的冷杉香挥之不去。
她望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心跳的厉害——原来京圈传说中冷厉无情的陆承渊,掌心是暖的。
而休息室里,陆承渊指尖捻了捻,似乎还残留着少女发间的馨香。
他抬眸看向窗外,京圈的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薄唇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这棵被娇养的小玫瑰,倒比他在京都见过的那些名贵花卉,要鲜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