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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川一把攥住司机衣襟,双眸瞬间布满红血丝,“你说什么!?”
离婚证、祝南霜被抢走、京城的车牌号......
这些接踵而来的消息,一件件将他砸得晕头转向。
保镖忙在一旁补充着:
“我们车子开到半路,就突然冲出来几辆黑车将我们截停,然后他们就掳走了夫人,我们想去拦,可他们人多势众根本就打不过,最后只来得及看到他们是京城的车牌号。”
“不过总裁,我们看夫人应该是和那帮人认识,他们还对夫人很恭敬地喊她大小姐,按理说夫人一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您给夫人打个电话问问看?”
梁淮川想起包里那两张离婚证,眉头紧皱。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祝南霜的电话,但意料之中的,电话根本就播不过去,祝南霜已经将他拉黑了。
他又尝试给祝南霜发消息,同样显示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梁淮川将手机猛地摔在地上,胸痛剧烈起伏着。
他已经猜想到了,那帮京城的人是祝家派来的,他们要带走祝南霜,而祝南霜也早就和他们商量好了要离开,至于离婚证更是在这之前就想办法去办了。
祝南霜之前还装什么冷静淡漠,实际上还不是那么在意沈梨清的存在,现在竟然连离婚的事都办出来了!
一时间,梁淮川脑子里全都是祝南霜的身影。
他发现自己除了愤怒外,竟还有几分惊慌,祝南霜走了,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毕竟他从未设想过未来的人生祝南霜会缺席。
与此同时,心底还有一个声音,隐隐地暗示着他,万一呢?
万一这一切都只是祝南霜演的一场戏,只为提醒他,她祝南霜还是京城祝家的大小姐,自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伤她的心。
万一这些事,都不过是祝南霜给他的一次警告呢。
这样想着,梁淮川附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出现了裂痕,但好在还可以拨打电话。
他直接联系助理,快速安排道:
“祝南霜是在第九大道被人带走的,去查这个路段的监控,还有,我怀疑祝南霜弄了一份假的离婚证骗我,这件事也要核实一下。”
他刚挂断电话,紧接着,沈梨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淮川,你不是说很快就把祝南霜带来吗?她人在哪里,辰辰还等着手术呢,你快回来,我一个人在医院真的撑不住......”
她哽咽的哭声通过话筒传来,让梁淮川心头的烦躁更加明显。
但一想到辰辰现在的情况,他不得不竭力安抚,“我马上去医院,但祝南霜不一定能赶到了,你联系医生,让他们全海城搜集肝源。”
医院那边,沈梨清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祝南霜过不来,梁淮川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梨清颤抖着放下手机,看到病床上浑身是血,正等着去做手术的辰辰,心头更是悔恨交织。
她带辰辰离开,本来就是为了刺激梁淮川,进而想办法赶走祝南霜。
于是在马路上看着那辆超速的轿车朝他们撞过来的时候,她刻意没有躲,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辰辰受伤,梁淮川就能将这件事怪罪到祝南霜身上了。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辰辰竟然会伤成这样。
怎么说辰辰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沈梨清真的开始害怕了,怕辰辰得不到及时救治失去生命,也怕自己失去了孩子这么一个宝贵的筹码。
沈梨清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她身上的擦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同样疼得要命,但还是只能强撑起身子,去联系医生求他们全城寻找肝源。
做完这一切后,她回到病房看着昏迷不醒的孩子,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哭到泣不成声。
梁淮川赶来医院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沈梨清见他来,终于像找到了主心骨,紧紧抱着他对他哭诉:
“怎么回事?祝南霜为什么还不来,如果不是她辰辰就不会出事,由她给辰辰捐肝理所应当,她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去哪里找合适的肝源啊,辰辰不会出事吧,淮川,我好害怕......”
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梁淮川也是心头烦闷。
同时他心里也不由得想,分明是沈梨清没有看好孩子,让辰辰被车撞成了这样,她怎么又能全部怪罪在祝南霜的身上。
如果换做是祝南霜,此时绝不会哭哭啼啼没有主心骨,而是担当起身为一个母亲的责任,全力想办法救治辰辰才对。
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可他也会累,他短短一天经历这么多,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安抚沈梨清了。
就在梁淮川拧着眉将沈梨清推开时,助理突然敲门走进了病房。
“总裁,我们查到夫人离开时路上的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