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蝰蛇”的嘶鸣,“猎犬”的低吼,“怒涛”的咆哮…这些由“燚巢”诞生的金属杀戮之歌,正以惊人的频率在东海各个阴暗角落奏响。它们带来的不仅是混乱与死亡,更是源源不断、沾满硝烟与血腥气的巨额贝利。尼古拉斯·赵四站在“燚巢”军械区,看着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崭新特种钢锭、成箱的高纯度铜料、密封桶装的优质火药原料,以及几台刚刚安装调试完毕、发出低沉嗡鸣的小型蒸汽动力锤和更精密的镗床。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金属切削液和淡淡火药味的混合气息,不再是破败仓库的腐朽,而是工业力量初生的粗粝脉动。

“钱,只是工具。”尼古拉斯·赵四的手指划过冰冷光滑的钢锭表面,感受着那坚实的质感。“工具,需要用来打造更强大的工具。”托尼·斯塔克的记忆无比清晰地告诉他:单枪匹马,纵有通天智慧,也难成大事。他需要基地,需要忠诚的武装力量,需要一双双可靠的手,将他的蓝图从图纸变为现实,将他的意志化为席卷东海的钢铁洪流!

第一步:跳出罗格镇——打造全新的“铁砧”基地。

“燚巢”位于罗格镇废弃船厂,虽然隐蔽,但随着军火生意的扩大和后续计划的展开,这里已经显得过于局促且存在暴露风险。尼古拉斯·赵四的目光,早已投向更广阔、更隐秘的舞台。

利用“鼹鼠”渠道带来的丰厚利润和日益增长的情报网络(金钱开道,收买码头工人、酒保、甚至低级海军士兵作为眼线),他很快锁定了一个理想目标:位于罗格镇东南方约三十海里,一片被称为“锈蚀群岛”的荒凉海域。那里暗礁密布,海流湍急,终年雾气弥漫,是海难多发地,连最胆大的海贼都避之不及。其中一座最大的岛屿——“黑岩岛”,更是荒芜贫瘠,只有嶙峋的黑色玄武岩和稀疏的耐盐灌木,唯一的“居民”是成群的海鸟和礁石上的贝类。

“完美。”尼古拉斯·赵四看着情报员送来的潦草海图和描述,眼中精光闪烁。偏僻、无人问津、天然屏障、面积足够大(约五平方公里)。他通过多个匿名代理人,以极低的价格(象征性地付给名义上的“岛主”,一个早已遗忘此岛存在的落魄贵族后裔)买下了黑岩岛的“永久开发权”。

建设“铁砧”:建设资金如同流水般投入。尼古拉斯·赵四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能力和资源调动效率(托尼的商业与工程管理天赋在此刻完美融合)。

1. 伪装运输: 大量建材(钢筋、水泥、木材、预制构件)、工程机械(小型蒸汽挖掘机、打桩机)、生活物资,通过几艘经过伪装、悬挂着不同商社旗帜的旧货轮,分批次、在恶劣天气或深夜,小心翼翼地穿越暗礁区,运抵黑岩岛偏僻的天然小港湾。运输队由重金雇佣、背景干净且被严格监控的船员操作,任务完成后即被“安排”到遥远的西海“休假”。

2. 隐蔽施工: 核心原则:向地下要空间!尼古拉斯·赵四亲自设计了基地蓝图。主体结构深埋于坚固的黑色玄武岩山体之下!入口伪装成天然岩缝,内部是错综复杂、采用高强度钢筋水泥加固的通道与巨大空间。利用岛屿天然的地热和潮汐能,设计了一套初步的能源供应系统(蒸汽轮机+潮汐发电机)。通风、供水、排污系统均经过精心设计,力求自给自足。地表只保留最低限度的伪装设施(如破败的“观察哨”、风力测量仪)。

3. 安全防护:基地建设的同时,防御体系同步部署:

水下防御: 在唯一可通航的狭窄水道布设磁性水雷(利用强磁铁和硝化甘油炸药自制)和由岸基操控的触发式鱼雷发射管(早期试验品)。

岸防与防空: 在关键制高点和隐蔽岩洞中,预先构筑了钢筋混凝土炮位和机枪巢,预留了未来安装重武器的接口。部署了简易的声波探测阵列(用于预警船只和飞行物)和光学瞭望哨(高倍望远镜)。

反渗透: 基地内部通道设置多重气密防爆门,关键区域安装原始的闭路电视监控(利用透镜组和反射镜将图像传递到监控室)和压力感应地板。通风系统预留毒气过滤装置接口。

整个建设过程耗时三个月,投入资金高达两百万贝利!当尼古拉斯·赵四第一次踏入这座被他命名为“铁砧”的崭新地下基地时,巨大的主通道在明亮的电弧灯(利用自制发电机和碳棒)照射下延伸向黑暗深处,通风系统带来干燥清新的空气,隐约能听到深处发电机的低沉嗡鸣。这里不再是一个简陋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初具雏形的、坚不可摧的战争堡垒和工业摇篮!

第二步:锻造“利刃”——核心武装力量的培养。

基地有了,尼古拉斯·赵四的目光转向了“人”。他需要的不是炮灰,而是未来的技术兵种,是忠诚于他、理解他理念、能够驾驭未来科技的“淬火之刃”!

兵源选择:

目标:**孤儿、弃儿、被海贼或黑帮迫害至家破人亡的少年!** 年龄:12-16岁。地点:罗格镇及周边岛屿最黑暗的角落——贫民窟、垃圾场、码头最危险的装卸区。选择标准:身体底子尚可(能承受高强度训练),眼神中残留着不甘与求生欲(易于塑造忠诚),背景干净简单(无复杂社会关系)。

“拾荒者”行动: 尼古拉斯·赵四派出由他亲自挑选并初步训练的几名最早招募的、相对机灵的“燚巢”工人(已签署严苛的保密契约),伪装成慈善救济人员或招工者,在目标区域活动。他们用食物、干净的衣物和“一份远离纷争、能吃饱穿暖、学习本领的工作”为诱饵,谨慎地物色人选。

残酷的筛选: 初步接触后,符合条件的少年会被秘密带到“铁砧”基地外围一个临时的、经过伪装的“甄别营”。这里没有温情脉脉,只有最直接的生存考验:高强度的体能测试(负重越野、攀爬)、意志力考验(饥饿、疲劳下的指令执行)、忠诚度初步观察(故意安排的“逃跑”陷阱和“告密”试探)。淘汰率极高。

第一期“淬火营”:最终,只有十名少年通过了残酷的筛选。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燃烧着对食物、安全和复仇(对迫害者的)的渴望,以及对尼古拉斯·赵四这位神秘“主人”的敬畏与一丝依赖。

训练纲领由尼古拉斯·赵四亲自制定,融合了现代军事训练理念、斯塔克工业安保体系的精华,以及对这个海贼世界战斗方式的针对性调整:

1. 钢铁纪律与绝对忠诚:这是核心中的核心!严苛到近乎残酷的纪律训练贯穿始终。灌输的理念只有一个:“铁砧”是唯一的家,“工匠”(尼古拉斯·赵四的代号)是唯一的主宰!任何背叛与动摇,都将被彻底“熔毁”!通过反复的仪式、口号、奖惩(严厉惩罚与优厚待遇的强烈对比),将忠诚烙印进骨髓。

2. 文化知识扫盲与科技理念灌输: 上午不再是单纯的体能,而是读写算基础课!尼古拉斯·赵四深知,未来的战士必须理解命令、看懂图纸、操作复杂设备!同时,向他们描绘一个由科技主导、秩序井然、没有海贼欺凌的新世界蓝图,将他们个人的仇恨与对未来的期望,引导向对“工匠”伟大事业的忠诚奉献。

3. 超越时代的战斗技能:

武器大师: 从最熟悉的“蝰蛇”、“猎犬”、“怒涛”开始,要求达到人枪合一的境界。不仅仅是射击精度,更是武器结构原理、故障排除、战术搭配的深入理解。实弹训练消耗巨大,尼古拉斯·赵四毫不在意——他有的是子弹!

*小队战术: 摒弃海贼世界常见的个人勇武和混乱冲锋。强调火力交叉掩护、交替跃进、精准协同打击。利用“铁砧”基地复杂的地形进行模拟巷战、据点攻防演练。

爆破与陷阱: 学习使用各种自制炸药(硝化甘油、简易塑胶)、地雷、诡雷的设置与排除。这是以弱胜强、制造混乱的关键。

基础工程与机械维护: 每个人都必须学会保养自己的武器,操作简单的工程机械(如蒸汽钻机),理解基地基础系统(电力、通风)的运作。目标是培养技术型士兵。

4. 体能极限与意志锻造: 下午是地狱般的体能训练:武装泅渡(利用基地附近的天然礁石区)、负重攀岩(在黑色玄武岩峭壁上)、抗寒抗疲劳训练(利用基地深处较冷区域)。目标是打造出体力、耐力、意志都远超普通海贼的精锐。

尼古拉斯·赵四亲自担任总教官。他冷酷、精准、要求严苛到极致。训练场上没有温情,只有冰冷的命令、严苛的惩罚和偶尔对优异表现的、吝啬的认可。少年们很快明白,在这里,汗水、泪水甚至鲜血,都是淬炼“利刃”必需的代价。他们被赋予代号:“铁砧一期” —— “铁砧一号”至“铁砧十号”。

“利刃”初试:

仅仅三个月高强度训练后,尼古拉斯·赵四决定进行一次实战淬炼。目标:距离黑岩岛约五十海里,一个由小股海贼“裂帆帮”(约二十人)占据的、用于销赃和补给的无名小礁岛据点。

任务:无声清除,不留活口,带回所有有价值的物资和情报。

装备:“猎犬”栓动步枪(每人一支,配消音器 - 简陋的金属管填充吸音材料),“蝰蛇”手枪(备用),匕首,夜视仪(最原始的单筒主动红外型,笨重但有效),以及必要的爆破装置。

行动: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十名“铁砧一期”学员乘坐特制的、低噪音橡皮艇(蒙皮骨架结构),在尼古拉斯·赵四的远程指挥(通过基地无线电)下,悄然登陆目标岛屿。他们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利用夜视仪优势,以精准的交叉火力无声狙杀外围哨兵。随后,小组分工明确:一组潜入据点内部清除沉睡海贼(匕首为主,必要时用消音手枪),另一组设置炸药摧毁海贼的小船和关键设施。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耗时不到一小时。二十名海贼在睡梦中或不明所以地被清除。最后,他们如同专业的搜刮队,将据点内的贝利、武器、食物、甚至几本航海日志洗劫一空,悄然撤离。当黎明来临,无名礁岛上只剩下燃烧的残骸和无声的尸体。

尼古拉斯·赵四在“铁砧”基地的指挥室里,通过无线电全程“监听”了行动过程(学员携带简易麦克风)。听着那沉稳的呼吸声、简洁的战术口令、精准的枪声(即使消音后仍有微响)、以及最后爆破的轰鸣,他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十名少年带着战利品和一身硝烟味返回“铁砧”。他们疲惫,但眼神中充满了第一次掌控力量、完成任务的亢奋与对“工匠”更深沉的敬畏。尼古拉斯·赵四没有表扬,只是冷冷地指出行动中的几处微小瑕疵,然后命令他们清洗装备,提交详细的行动报告。

“这只是开始。”尼古拉斯·赵四看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们,以及远处如同巨兽蛰伏的基地深处正在架设的、更庞大的设备轮廓(那是为“马克I型”装甲准备的测试台架)。“‘铁砧’已经就位,‘利刃’正在淬火…当它们合二为一之时,东海,乃至整个世界,都将感受到这钢铁与意志碰撞出的、毁灭与新生的交响!”他仿佛看到,一支由科技武装到牙齿、纪律严明、忠诚无畏的钢铁军团,正从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基地中,缓缓成型。淬火的过程痛苦而漫长,但最终锻造出的,必将是无坚不摧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