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机会?

那深嵌在抽搐“肉瘤”组织深处的暗金光芒,如同绝望深渊里唯一的萤火,瞬间点燃了林闲濒临崩溃的求生欲!值钱!绝对的值钱货!或者…是某种能威胁到眼前这些大佬的关键东西!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嗬…嗬…” 林闲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强忍着精神污染带来的惊怖战栗和身体散架般的剧痛。他趴在冰冷污秽的碎木堆里,视线死死锁住那点暗金。贺震岳的怒视、凌霜的杀意、红袖的灼热目光,以及地上那蠕动着、发出无形怨毒尖啸的“肉瘤”,都成了背景板。

动!必须动起来!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下手臂。动作细微得如同濒死之人的抽搐。但就是这一动,牵动了身下的碎木,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嚓”声。

声音不大,但在场都是耳聪目明的高手!

贺震岳铜铃般的怒目瞬间扫来!凌霜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红袖妩媚的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地上抽搐的“肉瘤”,那裂开的口器都猛地转向林闲的方向,无形的贪婪尖啸更盛!

被发现了!林闲心脏骤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被动技能·龟息术(入门)受激运转!效果提升!生命体征模拟层级加深!存在感降低50%!】

一股比之前更强烈的冰凉气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林闲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冰海深处,心跳微弱得几近于无,呼吸悠长而微不可闻,连身上散发出的痛苦和恐惧气息都被强行压制下去!整个人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具即将腐烂在污秽中的“尸体”!

贺震岳眉头一皱,刚才似乎察觉到那魔崽子动了一下?怎么气息反而更微弱了?错觉?还是这邪功的诡异特性?

凌霜的剑意也微微一顿。在她的感知中,林闲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比刚才更加微弱。难道是被那邪物的精神冲击彻底重创了?

红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玩味。这小香主,装死的手段倒是越来越娴熟了。不过…他刚才看的方向…是那个“肉瘤”?

“血煞灵胎”的异动并未停止。它蠕动着,粘稠的血浆拖出令人作呕的痕迹,裂开的口器不再指向窗口的贺震岳,而是微微调整方向,似乎…锁定了凌霜腰间悬挂的一个小巧的、用冰蚕丝织就的锦囊?!那锦囊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纯净的冰寒气息,似乎装着某种寒属性灵物!

“嘶——!” “肉瘤”发出一声更加贪婪尖锐的无形嘶鸣,整个“身体”猛地一弓,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就要朝着凌霜弹射过去!

“孽障!安敢放肆!” 凌霜清冷的眸子里寒光大盛!惊鸿古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半截剑身已然出鞘!凛冽的剑气瞬间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拉低了几分!她岂容这等邪物近身?更别说觊觎她的东西!

红袖脸色也是一变!她虽然想研究这“灵胎”,但也绝不想它在此刻暴起伤人,尤其是伤到凌霜!否则局面将彻底失控!她手中幽蓝短匕蓝芒吞吐,随时准备出手拦截!

贺震岳更是怒哼一声,铁掌之上土黄色气劲再次凝聚!这邪物当着他的面还敢逞凶?!

就在三位大佬的注意力被即将暴起的“肉瘤”和彼此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牢牢吸引的瞬间!

“就是现在!”

龟息术压制下的林闲,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和意志,将所有的希望赌在了这转瞬即逝的空档!

他的身体依旧僵硬地趴在碎木堆里,如同死尸。但那只离“肉瘤”稍近的、被压在身下的右手,却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回光返照般的力量,猛地从碎木缝隙中探出!五指张开,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抓向那“肉瘤”表面暗金光芒隐现的塌陷处!

“噗嗤!”

他的手指瞬间陷入了冰冷、粘稠、如同腐烂肉块般的组织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精神冲击顺着手指直冲脑海,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昏厥!但他死死咬住舌尖,剧痛刺激着神经,手指不顾一切地抠挖着!

抓住了!

指尖传来一点坚硬、冰冷、棱角分明的触感!就是它!

林闲心中狂喜!他猛地往回一拽!

“嘶嗷——!!!”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厉、更加怨毒、仿佛无数灵魂被撕裂的恐怖尖啸,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炸响!那“肉瘤”如同遭受了致命重创,猛地剧烈痉挛、膨胀!暗红色的表皮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刺目的血光从裂缝中迸射而出!一股毁灭性的、充满污秽邪气的能量波动疯狂酝酿!

“不好!它要自爆!” 红袖失声惊呼!脸色剧变!

凌霜眼神一凝,惊鸿古剑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雪白匹练,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朝着膨胀欲裂的“肉瘤”狠狠斩下!必须在其自爆前将其彻底湮灭!

贺震岳也是怒吼一声,铁掌携着开山裂石之威,狂暴拍出!

“轰——!!!”

惊鸿剑光与开山铁掌,几乎同时轰击在膨胀到极限的“肉瘤”之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没有火光,只有漫天爆开的、粘稠腥臭如同石油般的暗红色血浆!如同下了一场污秽的血雨!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浓烈到极致的邪恶怨念,瞬间席卷整个房间!

林闲首当其冲!他只来得及将抠出的东西死死攥在掌心,护住头脸,整个人就被那股混合着污秽血浪和邪恶能量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像断了线的风筝,撞破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重重摔在二楼的回廊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噗!” 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金星乱冒,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冰冷的地板上。但他紧握的右拳,却死死地、死死地攥着,指缝间,一丝极其微弱、带着古老苍茫气息的暗金色光泽,一闪而逝。

天香阁内,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

整个房间如同被血海浸泡过一遍,墙壁、地板、破碎的家具…到处都覆盖着一层粘稠、腥臭、散发着邪秽气息的暗红色血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混合型恶臭和浓烈的邪恶怨念。

凌霜和贺震岳站在血泊边缘,周身剑气/气劲护体,将污秽隔绝在外,但两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红袖稍显狼狈,水红色的裙摆沾染了几点刺目的暗红,她看着一片狼藉、邪气弥漫的房间,妩媚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只剩下冰冷的怒意和一丝肉疼。

那“血煞灵胎”,在两大高手的联手轰击下,彻底化为了乌有,连渣都没剩下。自然也没人注意到,它核心处曾嵌着的某样微小东西,早已被某个“死人”抠走。

“咳咳…” 贺震岳被这邪秽之气熏得咳嗽两声,看着一片狼藉,老脸挂不住,怒哼道:“晦气!真是晦气!”他狠狠瞪了一眼瘫在门外回廊上、生死不知的林闲,“都是这魔崽子惹出来的祸事!红袖姑娘,此人必须严惩!”

凌霜没有言语,但冰冷的眼神扫过林闲,同样带着杀意。她损失了一枚珍贵的“冰魄珠”(锦囊里的东西),还被这污秽邪气侵扰了剑心,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红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只是眼底一片冰寒:“贺老前辈息怒,凌霜妹妹也消消气。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怡红院失察,让这邪物潜藏,惊扰了二位。改日红袖必当登门致歉。”她话锋一转,看向门外瘫着的林闲,“至于这小杂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款步走出污秽弥漫的天香阁,来到回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气息微弱、浑身血污(他自己的和溅上的)的林闲。她弯下腰,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用丝帕垫着,轻轻捏住了林闲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沾满血污、苍白惊恐的脸。

“小林子…”红袖的声音柔媚依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可真是…能惹祸啊。瞧瞧,把贺老前辈气的,把凌霜妹妹的剑心都污了,把我这天香阁…更是毁得不成样子。”

林闲被她捏着下巴,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喘息,眼神涣散,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

“不过嘛…”红袖话锋一转,指尖微微用力,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林闲的脸,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的秘密都挖出来,“…你刚才,在里头…乱摸什么呢?”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林闲那只死死攥紧、青筋毕露的右手上!

林闲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浸透了后背!被她发现了?!

就在这时!

“圣旨到——!”

一声尖利、拉长了调子的高亢宣喝,如同破锣般,陡然从怡红院一楼大厅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圣旨?!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捏着林闲下巴的红袖!怡红院这种地方,怎么会来圣旨?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传来!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蟒袍、面白无须、神情倨傲的老太监,在一队盔甲鲜明、手持长戟的御林军护卫下,昂首挺胸地走上了二楼回廊!

老太监目光如电,扫过一片狼藉的回廊和污秽弥漫的天香阁,又看了看堵在门口的凌霜、贺震岳,最后落在被红袖捏着下巴、瘫在地上的林闲身上,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捏着兰花指,尖声道:

“哟!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他嫌弃地用一方明黄丝帕掩住口鼻,目光转向红袖,“红袖姑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家奉旨前来宣封,怎地…这般乌烟瘴气?还有这…这躺着的,是何人?”

宣封?红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瞬间恢复如常,松开捏着林闲的手,对着老太监盈盈一礼,姿态优雅,声音清脆:“张公公息怒。不过是新来的杂役笨手笨脚,打翻了恭桶,又惊扰了两位贵客,闹出了点小乱子。污了公公的眼,红袖罪该万死。”她轻描淡写地将一场邪物风波说成了杂役失手。

张公公将信将疑地哼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到瘫着的林闲身上,带着审视:“就是他?打翻了…恭桶?”

“正是。”红袖点头。

张公公捏着兰花指,绕着瘫倒的林闲走了一圈,如同打量一件货物,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一丝…好奇?“嗯…虽然狼狈不堪,臭不可闻,倒也有几分…嗯…异于常人的‘气运’?”他似乎在努力寻找着措辞。

他站定,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一卷明黄色的绢帛圣旨,尖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有义士林闲,虽出身微末,然于怡红院后巷,奋不顾身,勇救天剑宗圣女凌霜于危难之际,更于昨夜,洞察奸邪,揭露黑水魔教分舵主钱多多通敌叛教、勾结匪类、意图劫掠皇纲之滔天罪行!其心可嘉,其行可表!特敕封林闲为‘厕纸督办使’,赐爵‘粪侯’,享九品俸禄!钦此——!”

圣旨念完,整个二楼回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厕纸督办使”?“粪侯”?享九品俸禄?!

贺震岳张大了嘴,虬髯抖动,脸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凌霜冰冷的俏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古怪地看着地上的林闲。红袖更是掩口轻笑,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在极力忍耐。

瘫在地上的林闲,原本因紧张和恐惧而僵硬的身体,在听到“粪侯”两个字时,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谬、屈辱和悲愤的情绪直冲脑门!让他差点真的背过气去!

粪…粪侯?!皇帝老儿!你特么是认真的吗?!老子拼死拼活,就换来这么个封号?!

张公公似乎很满意众人(尤其是林闲)的反应,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尖声道:“林闲!还不快领旨谢恩?!”

林闲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的。

张公公皱了皱眉,看向红袖:“红袖姑娘,你看这…”

红袖忍住笑,对着旁边一个吓傻了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赶紧跑过来,费力地将瘫软的林闲扶坐起来。

林闲被迫“坐”着,浑身无力,只能艰难地抬起头,脸上血污混合着屈辱,眼神涣散地看着张公公手中的圣旨。

“林…林闲…领旨…谢…谢主隆恩…”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浓浓的悲怆和生无可恋。

“嗯,这就对了嘛。”张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将圣旨卷好,塞到旁边一个御林军手里,示意他交给林闲(或者说塞给扶着他的丫鬟)。然后,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质的、散发着温润光泽的丹瓶。

“林爵爷,”张公公的语气客气了几分,但眼神依旧带着鄙夷,“陛下念你‘护驾’(指救凌霜?)有功,身有‘微恙’,特赐宫中秘制疗伤圣药‘九花玉露丸’一枚!望你好生将养,莫要辜负圣恩!”他将玉瓶放在了林闲沾满血污的腿上。

做完这一切,张公公仿佛一刻也不愿在这污秽之地多待,对着红袖点点头,又嫌弃地瞥了一眼林闲和污秽的天香阁,在一众御林军的护卫下,昂首挺胸,如同得胜的公鸡般下楼离去。

回廊上,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贺震岳看着林闲腿上的玉瓶和丫鬟捧着的明黄圣旨,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最终化作一声复杂的冷哼,一甩袖子:“哼!算你小子命大!今日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他日若再行不轨,老夫定不轻饶!”说罢,他纵身一跃,撞破另一扇窗户,消失在夜色中。显然,他是没脸再待下去了,更没兴趣跟一个“粪侯”纠缠。

凌霜深深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如同木偶般的林闲,又看了看红袖,清冷的眸子中情绪复杂。最终,她没有再说什么,惊鸿古剑归鞘,白衣飘飘,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回廊尽头。那股一直锁定林闲的冰冷窥视感,终于消失了。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红袖走到林闲面前,蹲下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拈起林闲腿上那个温润的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恶臭。一枚龙眼大小、通体碧绿、内蕴云纹的丹药静静躺在瓶中。

“九花玉露丸?”红袖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皇帝老儿这次倒是大方。”她将丹药倒出,不由分说,捏开林闲的嘴,屈指一弹,丹药便滑入了他喉咙深处!

一股清凉甘冽、蕴含着磅礴生机的药力瞬间在林闲体内化开!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滋养着他受损的内腑经脉,驱散着精神污染的负面状态!他原本如同风中残烛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强盛起来!

【滴!服用天阶疗伤圣药‘九花玉露丸’!】

【中度内腑震荡伤势痊愈!精神污染状态清除!负面状态‘惊怖战栗’解除!】

【体质小幅提升!生命本源得到滋养!】

系统的提示音让林闲精神一振!好东西!

红袖看着林闲迅速恢复血色的脸,妩媚一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小爵爷…哦不,小侯爷…你这‘粪侯’的爵位,还有这‘九花玉露丸’…可都是姐姐我替你‘美言’换来的哦。别忘了…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条命了。”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林闲耳廓,带着诱惑,更带着冰冷的威胁。

说完,她站起身,对着旁边的丫鬟吩咐道:“送咱们的‘粪侯’爷回柴房休息。好生伺候着。”她特意加重了“粪侯”二字,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林闲被两个丫鬟架着胳膊,如同拖死狗般拖离了这片狼藉的回廊。他低垂着头,似乎依旧沉浸在“粪侯”封号的巨大打击和身体的虚弱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紧握的、藏在破烂衣袖下的右拳,始终没有松开!掌心之中,那枚从“肉瘤”核心抠出的、米粒大小、棱角分明、通体暗沉金色的小东西,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血肉之中。

借着被拖行的晃动,他极其隐蔽地、用指尖的触感摩挲着那坚硬的棱角。那东西入手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表面的纹路古老而繁复。

突然!

那暗金色的东西,毫无征兆地…微微一热!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贪婪悸动,顺着他的掌心,如同细微的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手臂!

林闲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悸动…这感觉…怎么如此熟悉?!像极了…像极了那“肉瘤”对凌霜腰间锦囊(冰魄珠)的贪婪反应?!

难道…这东西…在渴望什么?!

他下意识地、极其隐蔽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自己被拖行经过的、依旧敞着破门、污秽弥漫的天香阁房间。

房间角落里,之前被赵奎撞裂的柱子下,一块不起眼的、沾着暗红色污秽的碎木片下,似乎…压着半颗滚落出来的、龙眼大小、通体赤红如血、散发着微弱甜腥气息的丹药?

那丹药…林闲认得!正是《钱氏密账》中记载的、钱多多与“血蝠堂”交易的核心物品——血婴丹!

而就在他目光触及那半颗血婴丹的瞬间!

他掌心那枚暗金色的小东西,**骤然变得滚烫!那股贪婪的悸动,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瞬间化作燎原之火,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仿佛在嘶吼着…“吃了它!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