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校运动会上，老公心疼白月光，把我做午餐让给白月光吃。
他则带着女儿吃泡面，甚至还发朋友圈：
有你在身边，吃泡面都有鲍鱼味。
PS：女儿还和我抢着吃。
我正疑惑不解，婆婆打电话劈头盖脸的责骂：
“你怎么当妈的？我儿子带孙女吃泡面，你倒好，自己躲家里享清闲？桑桑都知道给孩子买进口零食，你呢？就会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家常菜！”
晚上，我决定好好做一桌大餐。
1.
女儿的班主任发了张运动会照片
——肖齐正搂着白桑桑的腰，满脸笑容地给女儿加油。
女儿开心地站在领奖台边缘，手里攥着那枚本该和我分享的金牌。
油烟机轰鸣声中，我切到手指。
冷水冲洗伤口时，突然记起肖齐最讨厌厨房的油烟味。
那他为何愿意陪白桑桑在商场的美食街闲逛？
正出神，玄关传来动静。
“妈妈！今天我跑步比赛得了第三名！”女儿蹦跳着扑过来，
“爸爸说要请桑桑阿姨吃饭庆祝！”
肖齐走进来，清冷的香水味冲淡了厨房里的烟火气。
“你怎么又做这么油腻的菜？”
他皱着眉捂了捂鼻子。
可明明是他说吃糖醋排骨啊。
“满身油烟味也不知道换件衣服，女儿同学家长看到多丢人。”
我望着他无名指上崭新的戒指，那不是我送的款式。
女儿仰头看向我：
“爸爸答应明天带我去游乐园，还说要叫桑桑阿姨一起！”
老公摸了摸女儿的头，目光却越过我看向客厅：
“你妈肯定又要说游乐园人多不安全，乖，咱们别理她。”
这时白桑桑提着进口零食走进来，熟稔地把女儿抱起来：
“走，桑桑阿姨带你买冰淇淋！”
女儿咯咯笑着挣扎：
“要草莓味的！比妈妈做的糖醋排骨好吃一万倍！”
肖奇也附和道：
“别拿你妈和你桑桑阿姨比，她什么都比不过的。
算了吧，今晚，我们出去吃吧。”女儿像是被点悟了，“妈妈笨，妈妈没有桑桑阿姨好……”
我解下围裙盖住料理台上的血迹，轻声道：
“你们去吧，我还有工作。”
老公的手停在门把手上，语气带着不耐烦：
“就知道你扫兴，还好我没指望着你真做出饭。”
门重重关上的瞬间，糖醋排骨在锅里焦糊的味道漫开。
窗外暮色渐浓，我看着镜中自己沾着油渍的裙摆。
突然觉得，这段婚姻就像这盘烧焦的菜，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味道。
2.
我从抽屉深处摸出泛黄的孕检单，纸张边缘被反复摩挲出毛边。
那时肖齐伏在我隆起的小腹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等宝宝出生，我们一家三口天天吃糖醋排骨。”
可如今，同样的菜成了他眼中的油腻负担。
手机在台面上震动，工作群跳出新消息。
项目组发了聚餐照片，镜头角落里，肖齐正细心地给白桑桑剥虾，动作比他给女儿系鞋带时还要轻柔。
而我刚在群里发的加班报备，早已沉到消息海底。
打开冰箱，上周买的牛奶还整整齐齐码在第二层。
自从白桑桑出现，肖齐再也不喝我热的温牛奶了。
冰凉的玻璃瓶贴着掌心，我忽然想起产检时他守在医院走廊，把温热的水杯捂在我手心的模样。
玄关传来响动，我迅速把孕检单塞回抽屉。
女儿跌跌撞撞跑进来，发梢还沾着游乐园的糖霜：
“妈妈！桑桑阿姨给我买了限量版娃娃！”
“桑桑阿姨说这个娃娃会唱歌，还会眨眼睛！”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炫耀，
“比上次你买的那个普通娃娃厉害多了！”
我蹲下身，想替她擦掉嘴角的糖渍，她却下意识往后一躲，皱了皱鼻子：
“妈妈，你手上都是油烟味，妈妈真臭！”
可我刚洗完澡，身上明明还有沐浴露香味。
肖齐跟在后面进门，他瞥了我一眼，像是多看一眼都嫌多余。
“朵朵，把娃娃放好，别弄脏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女儿立刻乖乖点头，抱着娃娃跑向客厅，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肖齐弯腰换鞋，鞋柜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双不属于这个家的女士拖鞋
——浅粉色，毛绒绒的，和白桑桑脚上那双一模一样。
“明天家长会，桑桑陪朵朵去。”
他直起身，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通知我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上次做的那个手工，老师评价很一般。”
朵朵在客厅里咯咯笑起来，声音清脆：
“桑桑阿姨答应给我做会发光的翅膀！比妈妈做的纸蝴蝶好看多了！”
我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仰着小脸，满眼崇拜地夸我：
“妈妈好厉害！”
而现在，我的存在，似乎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摆
3.
第二天清晨，肖齐和女儿还未醒来时。
我发现书架最顶层的暗格里藏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和白桑桑手上戴着的，是同一款对戒。
首饰盒里还有张医院的检查报告，日期是两个月前。
白桑桑的名字赫然在列，诊断结果栏写着“怀孕”。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所有的冷漠、嫌弃，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转身时，正撞上肖齐警惕的目光。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找份文件。”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对了，朵朵的家长会，我还是想去。”
肖齐冷笑一声，“我说过了，不用你去。
白桑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去了只会让朵朵丢脸。”“是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白桑桑怀孕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肖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女儿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我要迟到了！妈妈真讨厌，总是缠着爸爸，害我要迟到！”
肖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胡说八道，小心吓着女儿。”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父女出门的声音，心如死灰。
手机突然响起，是婆婆的来电。
“你怎么回事？”婆婆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桑桑都告诉我了，你居然在怀疑她和肖齐的关系？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握紧手机，指甲几乎要将手机壳抠出痕迹，“妈，有些事，你还是问问你儿子吧。”
不等婆婆再说什么，我挂断了电话。
这段婚姻，早已千疮百孔。
我最终还是写好了离婚协议。
肖齐的感情一样，黯淡得再也擦不亮。
至于朵朵……我当然是爱她的。
可最近，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陌生。
朵朵最近越来越像白桑桑了。
不仅是说话时那种娇滴滴的尾音，连皱眉时先抿一下嘴角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昨天我给她扎辫子，她突然扭过头说：
“桑桑阿姨说这种发型土死了。”
她手腕上戴着白桑桑送的镶钻手链。
晚上，她蹦跳着回家，手里举着一只纸蝴蝶，得意洋洋地晃到我面前：
“看！桑桑阿姨教我做的！比你的好看多了！”
蝴蝶的翅膀上贴着亮片，确实比我曾经教她折的素色纸鹤精致许多。
她兴奋地挥舞着美工刀，刀刃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弧线，我心脏猛地一缩。
“朵朵，刀太危险了，妈妈帮你收起来。”
我伸手去拿，她却猛地后退，刀尖在我手背上划出一道细长的红痕。
“坏妈妈！不准碰我的东西！”
她尖叫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仿佛我才是那个欺负她的人。
“你弄坏了我的蝴蝶！”纸蝴蝶早就完好无损地躺在她另一只手里，她却在哭嚎：
“桑桑阿姨说得对，你根本不爱我！”
接着，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你去死！你去死！”
那一瞬间，我的手掌几乎不受控制地扬起。
可最终，我只是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白桑桑忽然冲进来。
她今天穿着真丝睡裙，锁骨上还留着肖齐昨晚啃咬的痕迹。
“天哪！”她一把将朵朵搂住，
“朵朵不哭，阿姨给你买了新的星空投影仪哦。”
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孩子还小，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肖齐的脚步声在走廊炸响。
他衬衫领口沾着白桑桑的唇膏，看见我流血的手时居然先皱了皱眉：
“又搞什么苦肉计？”
朵朵趁机扑进他怀里：“爸爸！妈妈要打我！”
“我没有！”我的声音在发抖，
“是她玩刀划伤了我，我连碰都没碰她！”
白桑桑突然倒吸一口气。
她蹲下来捧着朵朵的脸，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宝贝不怕，阿姨看看......”她的拇指重重擦过朵朵的眼角，硬是蹭出两道红痕，
“哎呀都哭肿了！”
肖齐的眼神立刻变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又在发什么疯？拿孩子撒气？”
“我只是怕她划伤自己……”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少装好人了！你会那么好心？不开心就那孩子出气。
你可真恶毒啊。”他冷笑我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荒唐可笑。
眼前这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竟然如此团结的一起来批评我。
我忽然觉得这一都太没意思了。
“离婚吧，这份离婚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离婚协议递上到肖齐面前。
他一把扯过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你是不是觉得拿离婚威胁我，我就会回心转意？恶不恶心？”
接着又道：“想要抚养权？就凭你虐待儿童？”
纸屑雪花般落在我脚边时，朵朵正躲在白桑桑怀里冲我做鬼脸。
“我不要坏妈妈，我要桑桑阿姨！”
“明天我就带朵朵去做伤情鉴定。”
肖齐扯松领带，“至于你——”他瞥向流理台上的水果刀，
“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
白桑桑轻轻“哎呀”一声，突然捂住朵朵的眼睛：
“别看这些脏东西。”
她贴着孩子的耳朵说，声音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幸福。”
朵朵突然挣脱她跑向我。
我下意识张开手臂。
“啪！”
她把我昨天藏起来的全家福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我听见她学着白桑桑的语气说：
“太好咯，坏妈妈终于要离婚了，我要有新妈妈了。”
女儿这副欢天喜庆的摸样还是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这好歹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白眼狼。
“协议在茶几上，签好字通知我。”
我拿起外套走向门口。身后传来肖齐的嘲讽：
“又玩欲擒故纵？行啊，有本事别回来求我！”
我没有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