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假装看不见,淡淡地问道。
实际上,愤怒的火焰已经在我心中熊熊燃烧,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没事,东西掉地上了。”
顾齐修随口敷衍了一句,又说:“各位,先失陪一下,我给星沫上个药。”
卧室里,顾齐修给我上好药,随便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牵着小保姆的手要走。
我侧头看向床头柜上,那个我亲手为顾齐修雕刻了几个月的玩偶。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顾齐修的模样我早已刻在心底,这个玩偶就是按照我心中的他,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为了做这个玩偶,我不知道划破了多少次手,流了多少血。
本来今天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现在这个和顾齐修一模一样的玩偶,却像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愤怒地一把将它扔进垃圾桶。
顾齐修听到动静,刚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他下意识地、心虚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见我迷茫地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顾齐修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用手语骂道:“死瞎子,就是事多!”
小保姆也不满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他们两人刚离开卧室,我就偷偷拿着手机,蹲到宴会厅门外,按下了视频录制键。
没有我的宴会厅,更加热闹了。
顾齐修光明正大地搂着小保姆,毫无顾忌地说着煽情的话。
顾齐修的艳福让他的朋友们羡慕不已。
有人问道:
“齐修,你以前不是很爱嫂子的吗?怎么现在玩得这么花,你就不怕万一哪天嫂子复明了,看到你和这小保姆的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顾齐修毫不在意,伸手捏住小保姆娇嫩的下巴,轻蔑地说:
“爱?”
“伺候了一个瞎子五年,你们知道有多憋屈、多压抑吗?”
“别说她瞎得多彻底,就算她真的看见我和宁洛慈的事又怎样?顾家还是我说了算,我就算让她净身出户,她一个瞎子又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他将小保姆猛地拉进怀里,暧昧地朝她白皙的脖颈吐着烟圈,
“她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小保姆,她是我的贴身秘书。
只是为了方便,才说是保姆的。”“现在,我有了这么个可人儿又善解人意的人儿,就算那个瞎子立刻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些话,像一根根淬了剧毒的刺,扎进我的心里。
虽然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我的心还是一阵阵地揪疼。
眼泪又不争气地失控,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