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竹马凑齐赶考盘缠,我把自己卖进青楼。
五年后再见他,他已不是当年那个穷秀才,而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一身红袍,满面春风。 他说要为故人赎身,我攥紧了拳,以为这么多年的苦楚,终于等来了迟到的交代。 直到他点了头牌云娇的名字,而非我。 “这些,够给云娇姑娘脱籍了。” 我脑中轰然炸开,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 他看到我对老鸨轻笑道:“这是添头?就是姿色一般,买回去给云娇当个洗脚婢,倒也还行。” 老鸨走后,他才变了脸,低声说:“南枝,我钱还不够,如今的地位不稳,不能与青楼女子有太多牵扯,你再等等我” 我冷笑出声:“牵扯?云娇的名声,可比我大多了!” 他瞬间被激怒,面色铁青:“你怎么能跟云娇比!” “她卖艺不卖身,哪像你,别人给点钱就爬上他的床。”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等需要你在床上伺候别人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后来,我成为王爷的座上宾时,他却红着眼闯进府中,疯了般质问我为何不等他。 1 “你说你会回来娶我的!”我死死盯着沈砚辞,声音颤抖,“五年前你说要赶考,没有盘缠,我的钱都给你了!。” 沈砚辞眼神闪烁,喉结滚动,一丝慌乱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南枝,你别胡说。”他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听见。 他根本不是没钱赎我,只是不想赎我。 “胡说?那你怎么有钱赎云娇?”我声音拔高,“我在青楼挣的每一分钱,都给了你!” 沈砚辞脸色骤变,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到墙角。 “闭嘴!”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贱婢,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云娇不一样,她是卖艺不卖身。” “而你,早就成烂货了。” 我心如刀绞。五年前,我被卖进青楼的第一晚,就想过自尽。 只是想着沈砚辞留下话,让我等他。 我便咬牙忍下所有屈辱,用尽手段保全清白,只为等他归来。 “我没有被玷污!”我声嘶力竭,“我一直在等你!” 沈砚辞愣住了,随即冷笑:“你当我是傻子?青楼女子,谁不是被男人玩烂的?” 就在这时,云娇款款走来,一身轻纱,她故意从我身边走过, 我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气。这香粉是青楼专门用来对付难缠客人的,闻久了会头晕目眩。 还未来得及提醒,云娇已经柔弱地摔倒在我脚边,发出一声娇呼。 “谁推我?”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四周。 沈砚辞看到这一幕,眼神瞬间冰冷。 “南枝!”他怒喝一声,大步走来。 “我没有推她!”我急忙解释。 沈砚辞充耳不闻,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到大厅中央的柱子前。我痛得眼泪直流,却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不知廉耻,还学人争风吃醋!”他当众呵斥我,声音之大,引得整个青楼的人都围了过来。 我倔强地看着他:“我没有。”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长钉,那是当年他说要悬梁刺股争功名,我亲自求人打造的。 “你还记得这个吗?”他晃了晃长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心中一动,以为他终于想起了我们的过去,想起了我的付出。 “沈砚辞,你终于肯——” 话未说完,他突然抓住我的左手,将长钉对准我的掌心,一锤砸下!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剧痛让我几乎晕厥。 长钉穿透我的手掌,将我死死钉在柱子上。鲜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有人捂住嘴巴,有人幸灾乐祸。 “五年不见,你这身子贱,手也贱。”沈砚辞对着我滴血的手掌轻语,“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拔出来。” 我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下。 沈砚辞扶起云娇,她靠在他怀里,对我投来胜利的一瞥。 “砚郎,她好可怕。”云娇娇滴滴地说。 “别怕,有我在。”沈砚辞轻抚她的背,语气温柔得让我心碎。 他们相携离去,留下我在众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中,血流不止,意识渐渐模糊。 我靠着柱子,感受着手掌的剧痛,却笑了。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笑自己付出一切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2 夜幕降临老鸨终于现身,脸上挂着虚伪的同情:“南枝,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挥手示意两个龟奴上前,一人按住我的肩膀,一人猛地拔出长钉。 “啊!”我痛呼出声,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带她去后院那间废弃的耳房。”老鸨冷冷道,“别让人看见。” 我蜷缩在角落,用衣袖包裹着血肉模糊的手掌,泪水无声滑落。 门被推开,云娇款款走进,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龟奴。烛光下,她的笑容如毒蛇般阴冷。 我抬头看她,眼中满是不解与恨意。 “你知道吗?五年前,是我指点沈砚辞卖了你。”云娇缓缓蹲下,与我平视,“你家被查抄,你父亲被定罪,你成了罪臣之女。” 我心头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告诉沈砚辞,你是他的污点,只有卖了你,他才能安心上路。”云娇笑得更加得意,“他犹豫了,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可能!”我嘶吼,“他说过会回来娶我的!” 云娇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哑酒,我特意为你寻的。” 我瞬间明白她的意图,拼命向后退,却被身后的墙壁挡住。 “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歌喉,让多少人倾倒。”云娇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如今,我最想听你再也唱不出一个字。” 我疯狂挣扎,却被两个龟奴死死按住。云娇掐住我的下巴,强行灌下那瓶药。 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如同烈火焚烧。我痛苦地挣扎,喉咙像被千万根针扎一般。 “啊——”我想尖叫,却发现声音已变得嘶哑不堪。 云娇满意地看着我的痛苦,又拍了拍手。一个龟奴端进一个火盆,里面的炭火正旺,几根铁条烧得通红。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不是总说,只要心是干净的,身在泥潭也无妨吗?”云娇拿起一根烧红的铁条,上面赫然是一个“妓”字的烙印。 “不!”我嘶哑地喊道,声音已不成人形。 “按住她!”云娇命令道。 两个龟奴将我按趴在地上,撕开我的衣裳,露出光滑的后背。 “南枝,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很骄傲吗?”云娇的声音充满恨意,“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成为一个妓女!” 滚烫的烙铁贴上我的皮肤,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地嘶吼。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样,你就永远是个妓女了。”云娇满意地看着我背上冒烟的烙印,“就算你逃出去,也没人会要你。”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听见云娇最后的话语:“沈砚辞明日就要迎娶我,你猜他知道你背上的烙印,会作何感想?” 3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我猛地惊醒。 眼前是老鸨那张涂脂抹粉的脸。 “醒了就好,别给我装死。”她粗暴地扯起我,“今天有大买卖,你若敢坏事,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被两个龟奴架起。 背上的烙印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昨夜的噩梦。我试着发声,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哑酒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彻底。 “这是翰林院李侍郎的府邸,今日是他的寿宴。”老鸨在我耳边低语,“你的买主就在里面,若伺候不好,回去有你好看。” 我被带到一个雅间,刚踏入门槛,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沈砚辞。 他正与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谈笑风生,身旁坐着云娇,一脸得意。 沈砚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对身边的中年男子恭敬地说:“李侍郎,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李侍郎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肥厚的嘴唇咧开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沈大人有心了,这礼物我很满意。”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对过往的眷恋,彻底化为灰烬。 “来,过来让大人好好看看。”李侍郎向我招手。 我机械地走过去,双腿像灌了铅。 “怎么不说话?”李侍郎皱眉。 “回大人,她嗓子坏了,不过这样更好,不会乱嚷嚷。”老鸨赶紧解释。 “哦?那更有意思了。”李侍郎大笑,肥手已经伸向我的腰肢。 我下意识地躲闪,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还挺有脾气?”李侍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沈砚辞终于看向我,眼中却没有一丝波动:“李侍郎,这女子是青楼的,懂得伺候人,您尽管享用。” 云娇在一旁补充:“她可是被调教过的,只是性子倔了些,需要大人好好管教。” 李侍郎哈哈大笑:“我最喜欢调教这种倔的。” 被拖入内室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他粗暴地将我推倒在床上:“贱人,装什么清高,今晚我要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他压上来的瞬间,我的手摸到了头上的簪子。 “啊——” 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 我趁他捂眼哀嚎之际,一脚踹开他,冲向窗户。 “咔嚓”一声,我的腿在落地时折了。 剧痛让我几乎晕厥,但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忍痛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力竭,倒在一座府邸的大门前。 “活腻了,想在本王府前寻死?”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对上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那人身着墨色锦袍,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靖王萧弈。 朝中最受皇帝信任,也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靴子,用手指在地上艰难地划出几个字: “救我。” 4 我在靖王府醒来。 断掉的腿骨被接好,固定在木板上。 被簪子刺穿的手掌也裹上了干净的纱布。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空洞。 太医说,声带已毁,此生再难开口。 我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第一次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 哪怕是个哑巴,能活着,就好。 出于好奇,我写字问过下人,王爷为什么救我,但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三日后,靖王府设宴。 我被管家带到宴厅,手中被塞进一个沉甸甸的托盘,上面是精致的酒壶。 “王爷吩咐,由你伺候。” 我的心陡然一沉。 罢了,这样也好,就当还了救命之恩。 我垂下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一道怨毒的视线还是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 沈砚辞。 他一身探花郎的锦绣官服,面如冠玉,眼中却淬着毒。 他身旁,云娇妆容精致,得意地挽着他的手臂。 而在主位下首,那个独眼的肥胖男人,赫然是李侍郎。 他的独眼里满是阴狠,死死盯着我,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玩物。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砚辞举杯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哗啦——” 一杯冷酒尽数泼在我的胸前,衣衫瞬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放肆!” 他一声怒斥,响彻整个宴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一个下贱的妓子,也敢在王爷的宴会上勾引本官!” “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丢尽了我探花郎的脸面!” 他义正词严,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云娇在一旁捂嘴,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李侍郎更是露骨地舔了舔嘴唇,独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我攥紧了拳,身体因为屈辱而不住地颤抖。 沈砚辞一步步逼近,俊朗的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 他俯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南枝,你不是最爱干净吗?” “我倒要让大家看看,你这身子有多下贱,藏了多少恩客的痕迹!”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 “刺啦——” 我后背的衣衫被他一把撕开。 清冷的空气瞬间贴上我的皮肤,也让那个屈辱的烙印暴露在众人眼前。 “妓”。 一个鲜红的,狰狞的字。 满堂哗然。 嘲弄,鄙夷,猎奇的目光像无数根针,刺得我体无完肤。 云娇脸上的得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就是要看我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我的世界一片轰鸣,只剩下沈砚辞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的手,甚至还想抚上我的胸前。 “不如,我也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也算是成全你的心愿。” 一件带着温度的披风,从天而降。 “沈探花,动我的人。你够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