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见众人没有注意到他,也没开口,想着他们在这里议论少掌门,若是知晓少掌门就在楼上房间休息,不知要尴尬成什么样。
岳灵珊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引得林平之一时间看的呆住了。
“我才不敢呢。”
“弟弟现在比起父亲还要严肃,等以后成了华山派掌门,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岳灵珊的话似是引得众人都想到了以后的日子,纷纷哀叹出声。
“对了,大师哥呢?”
“怎么没看见他和你们一起过来。”
“还有父亲母亲也没有到吗?”
陆大有打趣道:“小师妹真是三句话不离大师哥,怎么不问问你六师哥?”
岳灵珊顿足,皱起琼鼻:“你这猴儿好好的站在这里,又没死,又没烂,我问你做什么!”
陆大有故意道:“那大师哥也没有死,也没有烂,你问他做什么呢?”
岳灵珊被陆大有挤兑的说不过他,恼恨的看向脚夫打扮的男子:“四师哥,他们都是坏人,只有你是好人,你来告诉我大师哥的下落好不好?”
其余几人顿时大笑起来:“只有四师哥是好人,我们都是坏人了,老四,偏不跟她说。”
岳灵珊故作恼怒:“稀罕你们说。”
脚夫打扮的男子一直没有参与到说笑当中,显得老实木讷,等到众人说笑停了,方才道:“我们昨日跟大师哥在衡阳分手,他叫我们先来,这时候多半酒也醒了。”
他还未说完,岳灵珊便蹙起眉头:“他又喝酒了?若是让弟弟知道,只怕又要被训斥。”
拿算盘的那人说道:“大师兄这一次喝的可痛快了,从早晨喝到中午,从中午喝到傍晚,少说也喝了二三十斤好酒!”
岳灵珊原本生气的神色顿时变得担忧起来。
“你们怎么不劝劝他,喝这么多岂不是将身子喝坏了。”
拿算盘的人笑道:“我们哪里劝得动大师哥,非得小师妹出马才行。”
岳灵珊脸色微红,高兴之色却是人人都看得出来。
“他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喝这么多酒?”
“大概是想着马上到衡山城就可以见到小师妹了吧。”
拿算盘的那人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就都笑了起来。
劳德诺这时忽然看到角落里的林平之,他心中一颤。
“林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岳灵珊顺着劳德诺的视线看过去,见到林平之,脸色立时变得煞白。
至于陆大有等人则十分疑惑。
这年轻公子是谁?
小师妹怎的脸色这么难看?
他们却不知岳灵珊脸色难看的原因是因为林平之既然在这里,那么弟弟岳再兴十有八九也在这里。
那他们刚刚说的话弟弟怕是都听到了。
“岳姑娘,劳先生。”
“我昨晚就和少掌门到这里了。”
林平之见劳德诺看到自己,也不怯场,起身拱手见礼。
只是他的话让岳灵珊身躯一晃。
完了!
大师哥喝醉误事,弟弟一定会责罚他的。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众人看去,林震南和林夫人一左一右跟在岳再兴身后走了下来。
林平之上前行礼,站在父母身边。
岳再兴严肃的目光从华山派众弟子身上一一扫过。
原本站的懒懒散散的华山派弟子纷纷挺直腰杆,目光却游移着不敢直面岳再兴。
“大师哥,又喝醉了?”
略有稚嫩的声音透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众弟子一声不吭,暗暗叫苦,大师哥这一次怕是要吃大苦头。
“大师哥遇到了带猴儿酒的乞丐,一时没有忍住。”
陆大有脸色发苦,却也不敢隐瞒。
岳再兴看着蹲在陆大有肩头的小猴子。
“所以他就让你带了猴子,打算以后在华山派酿猴儿酒,是吗?”
陆大有无奈点了点头。
岳再兴心中无语,衡阳城距离衡山城不远,前者是大城,繁华似锦,衡山城则是依托衡山而建,相对小很多,但得益于衡山派的存在,这里也算热闹。
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波云诡谲,五岳剑派全部来了,令狐冲作为华山派大师哥,岳不群与宁中则一手抚养长大的孤儿,这时候理当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与各派往来。
结果他竟一个人在衡阳城喝醉了,剩下陆大有这些人跑来衡山城。
“二师兄,你去衡阳走一趟,带大师哥过来。”
“是。”
劳德诺拱手应下,大步走了。
虽说劳德诺是嵩山卧底,可是在尽力办事、认真负责这上面,超过华山派弟子太多。
这也是岳再兴和岳不群二人知晓劳德诺的身份,却始终没有处理的原因。
实在是华山派弟子太不争气。
“弟弟.......”
岳灵珊瘪着嘴,眼眶微微发红。
“姐姐不必在我面前求情,他是大师哥,就要担起大师哥的责任。”
“否则日后成家了,也每日在外喝酒玩耍,难不成家里的事情全扔给你吗?”
岳灵珊脸色一收,心底又惊又喜。
弟弟的话她爱听。
转念一想,弟弟说的倒也不算错,喝酒误事,不管是父亲还是弟弟,从不多饮,总是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大师哥却过于放松闲适了,若她真的与大师哥成婚,以后还能容忍他这样在外喝酒吗?
岳灵珊一时间迷茫起来。
岳再兴是故意跟岳灵珊这样说的,眼下的岳灵珊年纪还不算太大,没有完全成熟。
令狐冲的浪子性格的确很受女孩子喜欢,再加上人长得也帅,可浪子是绝不适合结婚的。
因为结婚意味着承担责任,男女都要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自由生活。
如果其中一个还继续婚前的快乐日子,那就意味着另一个必然要承担更沉重的家庭责任。
到最后,家庭也一定会出问题。
岳再兴早早提点岳灵珊,就是希望岳灵珊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
“都坐下吧,用过饭菜,与我说说你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还有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剑法内功都练的怎么样了。”
“啊!”
岳再兴的话让华山派的弟子低呼出声,人人脸色一白。
岳再兴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莫非又没有认真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