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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像是被拆散了又胡乱拼凑起来,颅骨碎裂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家别墅客厅那盏刺眼的水晶吊灯。
耳边,是我那好婆婆周美凤尖利刻薄的诅咒。
“扫把星!克死我老公!你怎么不去死!”
我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艰难地转动脖子,看见了她那张因怨毒而扭曲的脸。
记忆涌来。
公公陆振国去世一个月后,就是在这个楼梯口,周美凤趁我不备,将我推了下来。
后脑勺撞上楼梯棱角的剧痛,温热的血流失的感觉,还有她最后的咒骂......一清二楚。
我......重生了。
我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瞥了一眼墙上的欧式挂钟。
下午两点二十分。
距离公公陆振国在书房突发心梗,还有十分钟。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担心午睡的公公着凉,上楼想为他加条毯子,却成了第一个发现他出事的人。
我拼尽全力,却只换来一死。
心底的恨意疯狂滋长,勒得我窒息。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喉咙口的血腥味,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不能慌,苏悦,你不能慌。
我一步步挪向二楼书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新生的骨肉和前世的记忆纠缠着剧痛。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书房里弥漫着公公惯用的古龙水和雪茄混合的味道。
他此刻正瘫倒在红木书桌旁的地毯上,脸色发紫,呼吸微弱。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没有尖叫,也没有第一时间拨打120。
我只是冷漠地掏出手机,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背景是我们那张看起来郎才女貌的结婚照,真是讽刺。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我猜,陆子琛这会儿正陪着他的当红小花白月光夏薇,在私人医院做产检吧。
我的电话,在他眼里,比骚扰广告还惹人烦。
很好。
我面无表情地又拨通了婆婆周美凤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音乐和美容仪器的嗡嗡声,周美凤不耐烦地吼道:“催命啊?大下午的打什么电话!别打扰我做脸!”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出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不好了!爸......爸他好像在书房晕倒了!”
“什么?”周美凤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你个丧门星!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肯定是你克的!你别动他!等着,我马上叫明玉过去!”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我听着忙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她甚至没问一句公公怎么样了,第一反应就是怪我。
计划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拨通了小姑子陆明玉的电话。
在陆家,她是那个永远“最明事理”、最优雅得体的存在。
电话几乎是秒接。
“嫂子?”陆明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明玉!明玉你快来!”我哭喊着,将一个被吓坏了的儿媳扮演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