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没必要继续深究,至少沈悻泽是这么认为的。
谢昀哭的抽抽搭搭,哭的谢竹年脑瓜疼,从醒来耳边就一直是他的哭丧声。在送走一批接着一批来走个过场的人们,谢竹年无力的倒回床上。
“我操!”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谢竹年疼的立马弹了起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谢成朝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你骨头还没长好,别乱动。”
“睡太爽,忘了。”谢竹年疼得皱起眉,慢慢的躺回床上。一掀被子把自己从头盖的严严实实的:“我困了,好走不送。”
病房里几个人互相看了眼,谢成朝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几人一起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桑宇走在中间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人的肩:“人醒了就好,你两不用再跟抢了对方老婆一样了。从今往后,好好做人,相亲相爱。”
到底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少还是有些默契的。谢成朝跟沈悻泽一左一右从后面一人给了他一脚,然后走进电梯谁也没管他。
桑宇被谢昀扶着,嘴上骂骂咧咧的:“两个没人性的家伙”
谢竹年醒了两天谢家父母才来医院,一家人坐在病房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谢竹年已读不回,等谢家父母说累了自己就回去了。
人是上午走的,谢竹年下午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中午听见要续费,这病房一晚上就得几千上万的,他疯了才续费。
手续刚办完,大门都没出就被赶来的谢成朝卡住了:“你刚醒医生不建议立马出院,你再观察几天。”
叽里呱啦又说一堆,谢竹年靠在墙上一句没听。谢成朝从小就不太喜欢谢竹年的性子,太小家子气不说做事还没脑子。
见说不通也懒得再管,开着车把人接回了家。
车子停在谢家大门口,谢竹年挑了挑眉。有钱人啊,好喜欢。
跟着谢成朝进了门,谢昀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大哥,你回来了。”
谢昀看起来挺开心,谢竹年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谢家。金碧辉煌,好有钱,好喜欢,一会儿撬两块墙砖拿去卖。
“你先上楼休息吧,晚饭的时候让人上去叫你。”谢成朝避开谢昀要过来挽他胳膊的手,转头对谢竹年说。
谢竹年点了点头,走的慢吞吞的,看起来就像是腿没恢复好。谢成朝看的心烦,抬手让佣人扶着谢竹年上了楼。
路过谢昀的时候,谢竹年动了动嘴唇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回到房间,谢竹年送走了佣人把门关上了。在房间里转了转发现“谢竹年”本人过的挺寒酸的,房间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完美的贴合了假少爷的身份,目光落在衣柜上,谢竹年走过去打开。
……
沉默了许久又关上了,然后不死心的又打开,这回死心了。
确认完这真的是个衣柜,不是有钱人拿衣柜去种花花草草。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是各式各样的衣服,谢竹年给原主人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这审美无人能敌。
慢悠悠的挪到窗台旁,谢竹年弯腰往下看。也不算高,但可能原主姿势不对摔嗝屁了。
谢竹年心大,对于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接受的想当快,甚至回顾案发地时还能抽空打开手机看看原主给自己留下的“遗产”。
个十百千万……十六万五千八百四十二块八毛五,相当丰富的巨额遗产。谢竹年关掉手机,想起自己临死前捐赠自己名下所有遗产的事儿动作一顿。
他连尸体估计都找不着,应该不存在互穿这种事儿吧。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谢竹年手一抖,差点失去遗产中的一部分。
谢竹年抬眸看向不敲门就进来的谢成朝,扯了扯唇:“触景生情,想再跳一次。”
谢成朝皱眉大步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谢家跟沈家的婚事还没定下,你别无理取闹。”
谢竹年看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坐下:“我未婚……我前夫……我……没事。”醒来两天没搞明白谁是谁前未婚夫,谢竹年想了想还是没问。
失忆这种离谱的事儿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现在说需要演技,他不行。
作为家里的长子,谢成朝在这三个月里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早已身心俱疲。现在看见始作俑者更是心烦意乱,嘱咐了人两句就出去了。
谢竹年头都没抬一下,随口应了一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见两枚一元的硬币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谢竹年挑眉将硬币拿起来颠了颠。
巨额遗产再添一笔
拿着两块的巨额遗产谢竹年出门溜达一圈,走到书房门口时谢竹年还特别有礼貌的询问:“我能进去吗?”
被谢成朝点名来看着谢竹年一举一动的佣人表示:“这是大少爷平时用的书房,我去问问。”
谢竹年点了点头,佣人走后谢昀从拐角走了出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谢竹年,你变得好奇怪。”
“是吗?”谢竹年一点也没有不是本人的心虚感:“你躲在墙后面跟个壁虎似的也挺奇怪。”
“你霸占了我二十年的人生,难道不应该感到愧疚吗?”谢昀面色扭曲:“这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你才是那个贫民窟里出来的穷小子。”
“谢谢,我并不穷。”毕竟我可是拥有十六万五千八百四十四块八毛五的巨额遗产,这话没说,怕谢昀告他。
到时候八成得返还这部分钱
佣人回来告知谢竹年可以进出书房,谢竹年抬脚走进书房:“你哥不让你进,你别进来。”
说完关上书房门开始寻找有关于原主跟这个家的联系,谢竹年不知道在这个家原主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孤立全家,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牛逼。
谢成朝的书房打理的很干净,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谢竹年随手拿了一本翻看,是谢成朝读书时的笔记。
旁边还用红笔标注了些重点,文化人。他最喜欢的就是文化人了,上辈子就想做个文化人。
结果到死夸人的话都只能说出一句牛逼,谢竹年将手上的书放回去,又抽了一本。
看不懂,文化人看的书就是不一样。
在书房呆了两个小时佣人上来叫谢竹年下楼吃饭,吃饭时谢竹年特意挑了离谢昀最远的距离。
可能是有一部分原身的原因,谢竹年特讨厌他。饭桌上,谢昀十分贴心的给谢家爸妈盛汤夹菜。
看得出来谢家父母在很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对于这个刚刚找回来的亲生儿子谢家父母也没有多看重。
吃完饭,谢竹年还特意等了一会儿。在接收到谢庭投来的目光时,谢竹年十分识趣的跟着人上了二楼。
书房里,谢庭轻轻敲击着桌子象征性的关怀了一句:“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谢竹年在他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等着人开口的模样。
“挺好就行”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谢竹年不喜欢这种感觉。磨磨唧唧,烦人。
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是自认为十分礼貌的问了一句:“怎么称呼?”
“……”谢庭眼神复杂的看着谢竹年,在谢竹年还小的时候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但他就是觉得谢竹年谁都不像,就像他大儿子说的那样,谢竹年太小家子气。
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后反而变了许多,谢庭微微颔首:“你虽然不是谢家亲生的,但谢家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年。虽然你跟悻泽订了婚,但按理来说这原本是属于小昀的。”
话没说完,但谢竹年也不傻。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没意见,他两结婚的时候我坐头桌都没问题。”
谢竹年答应的过于爽快,谢庭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深意:“你没有其他想问的?”
“能问吗?”谢竹年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挺诚实:“这些年谢家花在我身上的钱,我需要返还吗?”
“……不用”谢庭有些不悦:“你就想说这些?”
“我会搬出去”谢竹年抬眸直视谢庭:“放心,谢家好歹养了我二十年后续需要我出场的我会全力配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谢庭问
“别拿我的婚事做文章,如果谢家想拿我的婚事去换去利益,不好意思,我不配合。”谢竹年说的很直白
像他们这种家庭,有时候利益大于一切,甚至是血缘关系。
谢庭沉默了良久点头同意了,对此谢竹年表示深深的怀疑:“刚刚那些话你能重复一遍吗?我录个音。”
“……”谢庭扯了扯嘴角,语调有些嘲讽:“放心,这点事我还不至于反悔。”
挣扎了一番谢竹年还是放弃了,见人没有要说的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口,谢成朝不知道什么时来的。看样子似乎听了不少,谢竹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学着谢庭刚刚的语气:“干嘛,偷听啊,这么没素质。”
谢成朝脸色一沉,谢竹年高兴了,回房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