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
我向律师咨询了离婚的问题。
陆明楷用夫妻共同积蓄购买的房车，我是有权追回分割的。
我通过自己之前偷偷登录陆明楷手机里的银行卡号，查到他还有一笔100万元的存款。
我们的共同财产除了陆明楷婚前购买的房子，还有我婚前购买的一辆车。
我会争取自己的权益，不会便宜这对渣男贱女。
回到家，陆明楷正穿着家居衣服，悠闲地品着葡萄酒。
他看着我，缓缓开口：“王佳楠，我们离婚吧。”
我坐下，沉默地看着他。
他抿了口酒，缓缓开口：“你今天跑去伤害兰兰，我很失望。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
我打断他：“你有想过女儿的感受吗？想过双方父母的感受吗？”
陆明楷微微皱眉：“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至于我妈，她一直都知道我和你过得一起不快乐。你太要强了，什么都做得好，我感觉你并不需要我。”
“他们都说我娶了一个好老婆，但是我知道我不快乐。”
“我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人生已经过半了，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只想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请你理解我，”
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了。
无耻的男人，把女生的生育价值和劳动价值吃干抹净，却又怪女生太好强。
我问他：“陆明楷，我很好奇，她有什么魅力，让你不惜抛弃妻女也要选择她？”
陆明楷沉默一瞬，仿佛陷入了回忆，他用一种温情又感性的语调描述。
“我觉得她特别的善良，看到别人吃兔子，她都会流泪。她很依赖我，她第一次见我，就说我是脚踩七彩祥云来拯救她的英雄。”
“她就像泥泞中开出的荷花，坚韧纯洁。她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善良单纯...”
他脸上的情绪涌动，仿佛把他自己都说感动了。
我打断他：“善良的人？你别忘记了她因为卖淫做过牢！”
陆明楷满眼不悦地看着我：“她是有苦衷的，我相信她的心灵比很多人都干净！”
我噗嗤笑出了声，除了好逸恶劳还有什么苦衷。
陆明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这样世俗的人，是不会懂她这样高洁善良的灵魂的。”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和他再掰扯了。
“是，是，你就和她高洁善良的灵魂过吧。我同意离婚。”
“既然你们这么高洁，那你就净身出户吧。”
陆明楷看着我，满眼嘲讽。
“法律上根本没有净身出户的说法，你不知道吗？”
他停顿了一下：“我和兰兰都不是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只是兰兰一直想买个花店，我不能把存款都给你。她的弟弟也需要一个房子，房子也不能给你。”
我凝望着他，没想到他这么的无情。
什么都为了李玉兰打算好了。
他看着我，语调冷漠：“我们两个的公积金都有几十万，你以后可以提出来给女儿买房，至于我的公积金，不能给提出来给女儿。”
“兰兰一直想去看看南极的极光，我的钱要留着带她去旅行。”
“只要你答应这个离婚条件，我就可以推荐女儿去一个熟悉的导师读研。”
陆明楷自认为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浅浅笑了：“你不用再用女儿拿捏我，这么多年，你没有关注过女儿的成绩，你不知道女儿是专业第一，保研的机会很大吗。”
“这个房子虽然是婚前房子，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共同还贷的部分，你应该折现给我。购买房车的一半现金，你也应该折现给我。”
陆明楷皱了皱眉：“钱给了你们，兰兰怎么办？你别想着分钱，你别忘记了我朋友是律师，当年买房的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只要我给我爸妈补一个借条，你就要负债离婚了。”
陆明楷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阴庂。
“王佳楠，你别我和斗，你什么都斗不过我，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我再也忍不住，端起葡萄酒杯，狠狠泼在陆明楷的脸上。
陆明楷在脸上抹了一把酒水，眼神轻蔑。
“无能狂怒有什么用，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他转身摔门而出。
11.
我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男人只要变心，比谁都狠。
我强迫自己整理着思绪。
不一会儿，有个陌生的好友申请。
我同意了，点开朋友圈看，是李玉兰。
不久，我在朋友圈刷到了李玉兰的动态。
她应该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一张图片是自拍，她坐在车上，酥胸半露，泪眼隐隐。
一张图片是拍的副驾驶，露出的衣角就是我买给陆明楷的西装。
配文是五个字：“你拼命推开的人，却无数次奔向你。”
这个是告知，也是挑衅。
在男人堆里打拼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一朵单纯善良的花？
花盆是她故意打碎的，陆立鸣是她通知赶到的。
男人真贱啊，为家庭付出的原配是毒妇，好逸恶劳的犯罪分子是美好化身。
是这么多年，我把陆立鸣照顾得太好，他却忘记了，他能伤害的、他能斗的只是最信任他的人罢了。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元搭上了，我想到了：为什么李玉兰和他的弟弟照片一点也不像？为什么她弟弟五年都没有结婚？
我心里有了主意，让私家侦探帮我调查。
我心里有个直觉，这场离婚谈判的突破口在李玉兰身上。
12.
我拿着私家侦探调查的证据找到了李玉兰。
隔天，我又来到了花店，找到了李玉兰。
李玉兰不知道的是，前几天我已经拿一笔钱，和花店老板沟通好了。
花店老板把花店委托给李玉兰搭理，李玉兰就住到了店里。
这家店的监控我能实时观看。
李大海频繁进出这家花店，我就怀疑了。‘
我看着李大海离开后，我也走进了这家店。
李玉兰脸色潮红，头发凌乱，一脸餍足。
几天时间不见，她已经戴上了大克重的金镯子，看来她可不是陆明楷认为的那种高洁不物资的人啊。
她转头时，与我四目相对，她脸色一白。
她抿了抿唇，走到我面前，微扬下巴：“王小姐，你又要来找我做什么？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如果你生气难过，你可以去找陆教授挽回他的心，而不是找我这么一个无辜的人麻烦。”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我，仿佛她真的是一个无辜的人。
我怒气翻涌：“无辜的人？你用着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打款是无辜的？你用着我们共同财产买的房车是无辜的？”
李玉兰眯着眼看着我，忽然又笑了。
她轻轻摇头：“只有你这么世俗的人，才会一直提钱提车。这些物质的东西我根本不在乎，是陆教授一定要给我的。”
“陆教授需要有人倾诉，需要有人给他温情，你能给他吗？只有我，才能让他感到家的温暖。”
“我觉得你挺可怜的，哪怕你有稳定体面的工作，还不是败给我这个初中生，还是留不住男人的心。”
我冷笑道：“家的温暖？那他知道你还有一个家吗？”
李玉兰满眼震惊地看着我。
13.
旋即，李玉兰恢复了表情。
“什么家？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里不欢迎你，别耽误我做生意。你也别想着找我麻烦，陆教授说了，你要是敢伤害我，她不会放过你的。”
我把她和李大海的结婚证复印件甩在了李玉兰面前。
“你们夫妻俩把陆明楷当猴耍，他知道吗？你所谓的弟弟，是你的前夫，你觉得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李玉兰的脸上出现了裂缝，她颤抖着拿起桌子上的纸，声音发抖：“你想干什么？”
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只是想和平离婚，不想让我女儿知道这些不堪的事情。陆立鸣现在因为某些条件现在还不想和我离婚，我相信你能做到。”
“你知道的，我现在这个年纪，对什么爱不爱根本不在意，我唯一在乎的是我的女儿。我女儿要读研了，我也会辞职去她的城市陪读。”
“至于陆明楷那个出轨的男人，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和他离婚的。”
李玉兰面颊肌肉骤跳，紧抿双唇，似乎在思考着我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思考了一会儿，才注视我，一字一句：
“我有什么好处？”
我笑了：“好处太多了。我先给你算一笔账，陆明楷的工资是一年十二万，公积金一年两万，还有一些课题费用，一年二十万是有的。”
“这些钱够你们在这个城市活得很好了。而且女儿的抚养权归我，抚养费也不用你们出，你们以后也不会有别的支出。假期可以去看大好河山，去全世界旅游。”
李玉兰目光闪缩，眼神有了一丝心动。
我继续蛊惑她：“我们离婚后，他的工资你都可以花，不用再担心背上小三的骂名。你们的婚礼我也会出席，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小三。”
“以后你就是大学教授的太太，到时人人都尊敬你。你要是再生下个孩子，你的孩子也能受到最好的教育。你难道不想重启人生吗？”
李玉兰在我抑扬顿挫的话语中，眼眸闪动着亮光。
我知道，她心动了。
就算结婚后我把事情告诉了陆明楷，她也有把握哄好陆明楷。
14.
不知道李玉兰是怎么劝陆明楷的，陆明楷很痛快地同意了离婚。
陆明楷同意了我的离婚条件，房子和孩子归我，他另外再给我一百万元的存款。
我们去预约了离婚登记。
我也去了一趟女儿的学校，和女儿促膝长谈。
很意外的是，女儿很支持我的决定。
女儿红着眼睛给我了一个拥抱：“妈妈，我觉得你太辛苦了。这么多年，我都很心疼你。”
“我从小到大，每一次学舞蹈是你带我去，每一次生病也是你带我去。”
“爸爸总是在做学术，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希望你以后能为你自己活一次。你放心，我以后都会努力学习，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
那天夜里，我也做了决定。
往后余生，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去买了各种剪裁得体的新衣服，烫了新发型，还有报了瑜伽课。
我才四十五，人生还有很多可能。
带着女儿，我也可以去看大好河山，去领略不同的自然风光。
15.
这一段时间里，陆明楷和李玉兰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他和李玉兰在花店就开始了干柴烈火。
看着花店里的监控画面，我差点笑出声。
李玉兰和李大海云雨以后，陆明楷就来了花店，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有陆明楷视若珍宝。
这一辈子，就让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吧。
三十天离婚冷静期满，我从省城飞回和陆明楷领了离婚证。
在这之前，他得去银行把存款转到我卡上。
他输错了好多次密码，他颇为窘迫的拍了拍脑袋。
看来阿尔兹海默症早期的症状已经显现出来了。
他要慢慢记不清楚东西、大小便失禁了。
领了离婚证，陆明楷颇为意气风发地看着我，眼角眉梢都是自信。
“王佳楠，你知道吗？这一段时间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日子。”
“你不要以为你得到了财产，你就赢了。其实你输了，你这样物质的人，你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说完，他突然脚一软，绊了一跤。
我静静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了。
“恭喜你啊，你慢慢就会体会到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
陆明楷皱眉，他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走了。
我特地去酒店吃了黑松露大餐，庆祝自己的新生。
16.
为自己活着真爽啊，我马上定了三亚的机票，带着女儿去了三亚度假。
在三亚的亚特兰斯大酒店，我在无边泳池里泡着澡，在躺椅上沐浴着阳光。
也许是为了炫耀，李玉兰频繁地发朋友圈，一条是房车配文：“真心爱你的男人，会把真心捧到你面前。”
一条是各种奢侈品照片：“爱情的路上没有没有对错，只有勇敢和退缩。”
就连女儿考上大学都没有发朋友圈的陆明楷，也难得发了两条朋友圈：“一个人爱上小溪，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可我已见过银河，前路一片灿烂....”
一条是南极旅行的订单截图，配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下面是前婆婆的评论。
“儿子，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妈妈永远支持你。”
把我恶心坏了，还一片灿烂，快去送死吧。
17.
陆明楷的南极旅行还是没有能成行。
在陆明楷和李玉兰的婚礼上，陆明楷患病了。
他碾转各种医院检查，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小脑海马体已经在加速萎缩了。
陆明楷的这些行为也造成了严重的教学事故，被学校勒令辞职了。
墙倒众人推，陆立明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每个人都说他为了一个破鞋抛妻弃女。
失去收入的陆明楷，不再被李玉兰温柔对待了。
有一天，我开车被堵在了花店门口。
我远远看着陆明楷被李玉兰推到在地上，脸上都是血痕。
陆明楷穿着领口泛白的西装，皱皱巴巴的裤脚，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
李玉兰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岁月静好的神情，而是露出了小太妹的底色。
她尖锐的指甲在陆明楷脸上招呼，一脸狰狞：“你不是说你的钱拿来给我买花店吗？钱呢？”
陆明楷嗫嚅着解释：“钱...钱要拿来治病。”
说完，他的一行眼泪从眼睛里面留出。
李玉兰骂了一句脏话，踹了陆明楷一脚走了。
陆明楷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裤子上全是灰尘。
陆明楷看见我了，他快步走到我车窗前。
他看到我神情有些不自在，还是被我捕捉到一丝惊艳。
笑话，我穿着香奈儿的高定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
我就是要让陆一明看到我光彩照人的样子，心里后悔。
原配不是不爱打扮，只是承担起家庭的重担，在材米油盐中忽视了自己，但这不是男人出轨的理由。
他身子抖动着，随后垂下头，哽咽道：“楠楠，我病了，我很想你们..”
我笑出了声：“你口中兰花般高洁的女人，不带你去看病？”
我摇上车窗，窗外是陆明楷绝望又无助的脸。
18.
女儿考上了研究生。
我也辞了职，去她读研的城市，找了一个私立高中的工作，薪水十分的客观。
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天，女儿说要去和陆明楷做最后的告别。
陆明楷现在租住在城中村的一个危房里。
家具简陋破旧，还有着霉菌和蜘蛛网。
陆明楷躺在破旧的铁板床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脏衣服，正艰难地接着窗台的雨水喝。
陆明楷看到了我和女儿，眼眶顿时红了，他的两行浊泪落下。含含糊糊地发出声音：“女...女儿..”
现在的他瘦骨嶙峋，手上青筋暴起。
他的身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再也不是当初那种清爽儒雅的样子。
他看着我，眼睛里涌动着后悔、痛苦、绝望
我平复了下开口：“女儿考上了研究生，我们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最后来和你告别。”
女儿也放下了一叠钱：“爸爸，以后我们都不回来了，这是我的奖学金，我送给你，希望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陆明楷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让女儿先走，我留下来看着默默流泪的陆明楷，给他展示了当初花店里的监控视频。
“你知道吗？李大海根本不是李玉兰的哥哥，而是李玉兰的前夫和姘头。”
“你眼里心灵纯洁得像荷花的人，轮流睡你们啊。”
“当初你说你和她在一起，你是最幸福的人，现在你也算求仁得仁了。”
陆明楷激动地从床上摔了下来，眼睛里充满了屈辱、仇恨
他嘴里发出长长的呜咽声
我没有扶他，转身走了。
不久，我听说了陆明楷和李玉兰葬身火海的消息。
陆明楷以给钱的名义，诱导李玉兰前来，和李玉兰、李大海同归于尽了。
我听后也是一阵唏嘘。
番外
多年后，我也退休了，在女儿的帮助下，我也开始在网上建立账号，成为了千万粉丝博主，我的女儿成为了一个美丽能干的女强人。
我们在全世界都买了房产，我们去看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走遍了世界的名胜古都。
回想这些年的经历，我的一个想法慢慢形成。
我是幸运的，我从失败的婚姻里脱离出来。
而现实生活中，还有女性在泥泞一样的婚姻里挣扎。
我用收入的一部分，成立了基金会，一部分资金在各个城市组织免费的技能培训，帮助更多的宝妈学习谋生的技能，帮助她们自立自强。
女性铮铮劲草，绝不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