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4

刘耀强眼神一暗,小弟们便蜂拥而上将大门牢牢锁死。

此刻的他见我已然是一副赌上头的样子,也终于放下了警惕,露出了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

“陈岚,既然你自寻死路,我刘某就不客气了!今天你兜里的钱,我要定了!”

我冷笑一声。

“谁拿谁的钱,还不一定呢!”

刘耀强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演都不演了,踩着凳子嬉笑着问手下,“怎么办,这娘们燃起来了,我好怕怕!”

周涛也伸出油腻的爪子拍拍我的脸,噘着嘴一脸夸张,“怎么办,我们好害怕哦!要不你跟我们跪下道个歉吧!”

王世文见状猛然飞身上前一把将周涛揍倒在地,周涛的脸在地上摩擦了好一会,半边脸瞬间血肉模糊。

“周涛,那是我老婆!你敢碰她,我杀了你!”

眼见二人互相厮打在了一起,将场馆里的不少东西砸了个稀碎,刘耀强才缓缓开口。

“周涛,你这是做什么,快跟弟妹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强盗呢!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诚信经营,才不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呢,多有辱斯文呀!对吧,弟妹?”

一边说着,刘耀强一边派人将周涛提起来扔在我的面前,周涛被摁着手脚,不情不愿朝我到了个歉。

我随手抽了几张纸,狠狠擦了擦自己的脸,云淡风轻道,“刘哥,我们赶时间,这边什么游戏赌注最大,直接开始吧。”

刘耀强叹了口气,“妹子,是这样,虽然我讲道理,但周涛毕竟是我的兄弟,要是你输了,我们再加一条赌注,让你留下来给周涛做老婆怎么样?”

王世文又要冲上去揍刘耀强,被我摁住。

“那如果你们输了,我也要加一条。”

我将手指向周涛的右手,“如果我赢了,我要他把碰过我的那只右手砍下来,送给王世文当手机支架!”

刘耀强鼓掌大笑,“好好好,有骨气!要是你能赢我,我就把周涛的手看下来送给你!”

说罢,他叫人掀开了那张最大的椭圆形桌子。

这个场子玩得最大的游戏,是德州。

刘耀强一脸轻蔑,“弟妹,我给你讲讲规则吧!”

我抬手打断他,“着急赢钱,不必了,直接开始吧,我盲押,也能赢。”

刘耀强对我态度的突然转换有些惊讶,但也只以为我是被侮辱之后彻底上头了,没怎么理会我。

“既然这样,到时候被砍手砍脚的时候可别说我不照顾你哦!”

德州扑克的玩法和炸金花有些类似,但不完全相同。

每位玩家在盲注之后会得到两张手牌和三张展示在桌面上的公牌,发牌完毕之后玩家进行第二轮下注。

第三轮下注会在荷官公示第四张公牌之后进行,第四轮下注也是最后一次下注,会在第五张公牌亮出之后。

四轮下注完毕之后,未弃牌的玩家同时开牌,牌大者拿走奖池中的所有奖金。

最大的牌面是皇家同花顺,接着是四条也就是包含四张点数相同的牌,接着是葫芦(三带二)、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单牌。

盲注阶段,一共八名玩家,每人下注十万,共计八十万池底。

刘耀强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示意荷官发牌。

我拿到了两张手牌,两张几乎毫无关系的底牌。

刘耀强根本没有抬手看底牌,便急着让荷官继续展示公牌。

公牌为一张梅花三,一对红黑桃A。

5

公牌亮出,好几个玩家哀嚎一片,有几个直接丢了牌。

“什么烂牌,一个都搭不上!两张尖都在公牌里!没意思没意思,撤了!”

我紧紧握着自己的牌,拧眉思索。

现在的牌面是3,10,K,A,A。

我的牌面和公牌乍一看没有丝毫联系,并且我只剩下了两次换牌的机会。

而但看公牌3,A,A来说,比我的牌面大的组合有很多,四带一和三带二都很可能出现,而我已经没有了机会。

拿到A的人不可能弃牌,而我的手里没有A牌,也就是说剩下的几人手牌中很可能有A。

但,只要不到最后,我就还有机会。

我和王世文的全部家当都压在这里了,我没有退路,也不可能退!

我只能赌刘耀强和周涛手中没有A。

然而下一瞬,刘耀强嘴角微勾,直接翻开了一张自己的底牌。

方片A。

他挑衅般看着我,眼神中尽然是不屑之色。

“弟妹,你是不是看不懂呀?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我已经至少有三个A了,在德州里算是大牌了哦!你要是继续跟的话,可就要输到两百万了!”

“你是给我们涛跪下道个歉留在这里给他爽一下呢,还是等输光了家底,彻底跟你老公说拜拜呀!”

我淡定开口,“刘哥,结局未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万一下一张也是3呢?”

说罢,我毫不犹豫将面前的二十万筹码全部推入底池。

周涛的脸色立即变了,“你底牌是两个三?不可能!你怎么能有这么好的牌!我明明......”

“住口!”刘耀强厉声打断了周涛,随即似笑非笑转向我,“陈小姐,作为新手还是诚实一点为好,撒谎可是会让人一眼看穿的哦。”

我没理会周涛和刘耀强,只是抿了抿嘴,皱着眉看向牌库。

被看穿撒谎又如何,我要的就是他们的自以为是!

他们越是轻敌,最后就死得越惨!

果然,大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几个原本准备退水了的玩家又重新捡起筹码推入奖池,纷纷跟了注,一副要咬死我的架势。

二轮下注结束,奖池内共计一百八十万池底,场上还剩五人。

荷官翻开了第四张公牌。

是一张黑桃10。

场上公牌依次为红桃A,黑桃A,梅花三和黑桃10。

单从牌面上而言,现在场上最大的依旧是和A有关的牌。

除了我、周涛和刘耀强,剩下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丢了牌。

毕竟他们清楚,就算能赢我的牌,也赢不了刘耀强那三张尖。

刘耀强更是直接抱着手靠在了椅背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不忘好心劝我,“弟妹,我这把会推四十万进去,你要是跟不起了就赶紧弃牌吧,别浪费时间了!反正跟了也是打水漂,我是好心替你考虑......”

他话音未落,我便抬手欲将四摞筹码丢进底池。

一只大手拦在我面前,“陈小姐,你卡里有四十万吗?要是跟你老公一样赖账,可就不是砍手砍脚那么简单了!毕竟......”

他的手从我颈间滑落,点在心脏的位置,又继续往下滑落,点在肾脏的位置。

“毕竟这里,还有这里,可都是值钱的器官呢!”

6

我拍开他的手,把银行卡递给刘耀强的手下,示意王世文跟着他们去验资。

王世文头顶全是冷汗,声音都颤抖了,“老婆,这卡里只有三十万,是当年我给你的承诺,我再清楚不过了,里面根本没有四十万!”

这张卡是订婚前王世文亲手交给我的。

他说这是他的诚意,也是我的资本,若是以后他对我不好,我便拿着这三十万离开他,自己去过好日子。

这是我们两个最后的一笔钱,也是我孤身前来救他的理由。

王世文哀求着,“老婆,就算我不说,他们验资也验的出来,我们的钱真的不够了,要不弃牌吧!一会你先跑,不用管我,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你留下的!岚岚,出去之后记得找个好人嫁了,不要再......”

王世文的话还没说完,我翻开包,将自己的车钥匙扔在桌面上。

“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也值个三四十万了,加上卡里的三十万,够吗,刘哥?”

刘耀强没想到我连车子都压上了,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作为一个刚刚输了一百六十万的新手玩家,如果牌面不好是一定不会如此下注的。

饶是刘耀强已经名牌三张尖的情况下,他还是被我的气势吓到,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犹豫。

一片静默中,我看见刘耀强和周涛快速对视了一眼。

周涛微不可查的摇摇头,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紧接着,二人的手指飞速动了一下。

他们动作很快,肉眼几乎看不见,周围的围观群众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可他们的小动作我再熟悉不过,又何尝能瞒过我的眼睛。

周涛和刘耀强换了底牌。

刘耀强已经亮了一张尖,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刘耀强将周涛手中的A换了过来,现在他手上有两张尖。

加上公牌中的两张尖,组成了四带一的牌型,是目前牌面上能预计到的最大的牌。

如此一来,我就算是两个三的底牌,最大的牌面也就是四个三,比不过他的四个尖。

出完千后,周涛摇摇头,一脸惋惜的弃了牌。

“可惜今天赌运不好,大奖就留给二位咯!”

刘耀强则是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甚至有闲心拿起我的购车合同仔细端详起来。

“啧啧啧,宝马车啊,折价前也要五六十万呢,弟妹还是有钱啊,不如别跟着王世文这个愣头青了,跟我怎么样?别看我刘某没什么文化,挣钱能力可不比弟妹差呢!”

我面无表情将筹码推进底池,“别废话了,跟,还是不跟?”

刘耀强脸色猛的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他用食指和无名指夹起一张银行卡,眼睛死死盯着我,“来人,去把老子所有的钱都提出来!换筹码!我要ALLIN!”

7

刘耀强的卡里有两百万,他的手下替他验过资公示后,他将长腿抬起,用锃光瓦亮的皮鞋底将这两百万推了进去,一副掌控游戏的自得模样。

“荷官,最后一张了,发牌吧!我倒要看看,陈小姐怎么赢我的四个尖!”

刘耀强自以为胜局已定,更是直接点明了自己的底牌。

荷官正要发牌时,我厉声喝止,“等等!”

场面一片混乱,大家都以为我要反悔,纷纷凑过来看好戏。

我一个眼神,王世文便心领神会,将荷官摁住双手抵着脑袋压在牌桌面上。

在众人的视线中,王世文缓缓掰开了荷官的手,只见荷官的手心处赫然贴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片。

这是最新型的对讲机,使用骨传导技术,让这个小圆片即使是在手上也能与电话那头的人正常交流。

“怪不得这荷官一直在打哈欠!我还以为他有多困呢,原来是在传信呀!”

“出老千!他们做牌!赔钱!”

“赔钱!”

一时间,群情激愤,场地中回荡着大家抗议的声音。

刘耀强不仅不慢抬头看了眼众人,“证据呢?”

我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对讲机都公之于众了,还在睁眼说瞎话。

“仅凭一个对讲机,如何能证明我做了牌,如何能证明是我做的牌?”

“再说了,要是我做牌,这牌面上的牌会杂乱成这样?我蠢吗?”

此话一出,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抗议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我也不明白,刘耀强既然已经选择做牌,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思的和周涛换牌,一路畏手畏脚。

“总之,你的荷官,我不敢用了。最后一张牌,我要求换人发牌!”

我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

刘耀强一点也不害怕,耸耸肩,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四张尖在手,大局已定,最后一张牌是什么对他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

相反的,我要求换人发牌,只会替他澄清,让他赢得更堂堂正正。

所以此刻的刘耀强正巴不得我申请换人。

我将牌递给王世文,“老公,这最后一把,就由你来发牌吧。”

王世文没看到我的底牌,此刻已经有些麻木了,“岚岚,我们好像已经输了......”

显然,他也察觉到了刘耀强的不对,猜出了他们靠做牌将剩余两张A全部收入囊中,我此刻叫王世文上去发牌已经无济于事。

我拍拍王世文的肩,“没事的,最后一把了,就算是输了,我也认了。”

王世文忽然转头看向我,随即走向牌桌,切牌洗牌,然后重新从牌堆中抽出了一张牌放在最后一个空位上。

刘耀强不待牌被翻过来,就迫不及待看向我,脸上的横肉堆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弟妹,我可是丢了两百万进去哦!你还差一百四十万,凑不齐,你连开牌的资格都没有!”

我深呼吸了几次,将包全部倒了过来。

8

“这套小公寓,是王世文家给我的彩礼,价值六十万,拿去!”

“这两张,是我父母的退休金,里面有四十万存款,拿去!”

王世文闻言大喊一声,“不可以!怎么可以连累你爸妈?快把退休金收回去!”

我摇摇头,又拿出两张卡,“这两张卡里是你爸妈的退休金,里面是三十万。”

“世文,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俩的事,是我们三个家庭的事!”

包里的东西被瓜分完毕,只剩下最后一张孕检报告单。

我温柔的抚摸着那团黑色的造影,只觉得一直砰砰直跳的心脏在那一刻被一双小手托住,抚平,暖暖的很安心。

刘耀强的冷笑打断了片刻的美好。

“还有十万呢?你们他妈以为老子不会算数是不是?凑不齐钱我可就强制结束游戏了!老子没兴趣看你们你侬我侬的戏码!”

我将孕检单甩他脸上。

“谁说不够?一个身体健康的新生婴儿,你们的官方售价可是高达八十万吧!”

刘耀强脸色猛然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我果断在单子上签下了名字,递给他的手下,“愣着干嘛?拟合同去啊!没记错的话,你们最近应该很缺孩子吧!”

早在来救王世文之前,我就查了这个姓刘的所有的信息。

他来国外经营,一方面是国内查得严,另一方面就是他要做这个贩卖婴儿的生意。

国内反诈意识强,婴儿拐卖率大不如从前,无奈之下刘耀强只能把手伸向国外。

他三番五次想让我留下来,打的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却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甚至还主动要求签合同卖孩子。

王世文哀嚎一声,绝望的盯着我,“岚岚,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刘耀强却是再也不装了,直接抬手将王世文一巴掌扇倒在地,用抹布狠狠堵住他的嘴巴。

“陈岚,本以为你是救夫心切,没想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为了赢钱甚至可以押上肚子里的孩子!”

我冷静的分析,“我押下孩子,不过是保命罢了。为了这个孩子,你们也得完完整整留我一命直到生下孩子!我既然败局已定,不给你看看我剩余的价值,又如何说服你下次继续跟我赌呢?”

刘耀强哈哈大笑,大手一挥签下了合同。

“好!我刘某佩服弟妹的魄力!就算倾家荡产,就算卖孩子,就算冒着被挖心挖肾的风险也要赌,你可是比我厉害!开牌结算吧,我看弟妹也累了,你们几个先去给弟妹收拾房间,她将来可是要在我们这里常住了呢!”

闻言,一个荷官利落的上来翻开了最后一张公牌,是黑桃K。

周涛瞬间捧腹大笑,“还以为你又是换荷官又是押宝的,能开出什么好牌呢,结果连张3都不是......”

刘耀强也迫不及待亮出了自己的一对尖嗤笑道,“就算是3,能打得过我四个尖?规则都不会,还是洗洗......等等,黑桃K?”

我点点头,一脸淡然的重复道,“对啊,最后一张牌,是黑桃K。”

也就是说现在场上的公牌如下:黑桃A,红桃A,梅花3,黑桃10,黑桃k。

而刘耀强手中的牌是方片A和梅花A,与公牌组成了四张A,一张K的顶天四条。

可还有一种牌型可以大过四张A,也就是皇家同花顺。

我翻开自己的牌面。

黑桃J和黑桃Q。

与牌桌上的公牌正好组成10JQKA的黑龙。

是德州规则中最大的牌面,谁也不能大过我。

刘耀强从椅子里弹起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黑龙!”

他猛地扯过周涛的领子咆哮道,“你不是说他是对三吗?怎么可能是JQ?你骗老子?老子弄死你!”

周涛吓得直接尿了裤子,跪地求饶道,“强哥,我看的时候这娘们底牌确实是一对三啊!我的探子不可能出错的!不对,这娘们有问题!”

刘耀强不可置信的研究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我耐心解释。

“你们是不是收到了消息,我的底牌是两张三,而最后一张公牌又是三点,所以才特意做了牌局换了两张尖,想要正好压我一头?”

“结果我突然跳出来说要洗牌重发,这样原本的三点就会被洗掉,我的牌只会更小,你们求之不得。”

“却没想到,我根本不是四条三,而是同花顺!”

“你们靠着做局和出千来赢钱,这次却输在了盲目自信上,后悔吗?”

周涛恨恨道,“早知道就直接让他们做黑龙了,不然哪有那么多事!”

刘耀强则是忽然看透了一切,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我们做不了黑龙的,因为——让荷官做牌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们,而是她。”

我摊摊手,学着刘耀强的样子道,“有证据吗?”

我有着超乎常人对牌面的感知力,从第一轮发手牌开始,我便已经猜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底牌是什么。

在接下来的牌局中,我则是故意打乱牌局,让刘耀强误以为四条尖是场上最大的牌,默许他们交换底牌,在最后一把的时候提出让王世文发牌,那时我已经完成了调换底牌和将最后一张牌面换成黑桃K的工作。

也就是说无论我和刘耀强在前四轮拿到的是什么牌,最后这条顶天黑龙,只可能出现在我的手里。

“不可能!我和周涛换牌的技巧都尚且练习了十几年,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六张牌的换牌的!我不可能没有发现!”

刘耀强忽然瞪大眼睛,指着我惊恐道,“你是、你是鬼手!”

我不理会他,只是从取款机中提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八十万。

然后,将那张贩卖婴儿的合同立在他们脸前。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逼你们亲手签下合同,这张合同现在会成为证据递交给警方,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周涛见自己死到临头,也不顾什么君子协定,直接冲上来就要砍我。

“臭老娘们,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打不过你一个女的?今天你就试试你能不能走出这座工厂!”

“住手!”

刘耀强叹了口气,指向荷官手心那个小黑片。

“晚了,一切都已经被录进去了。这根本就不是对讲机,而是一个联网的录像机。我们现在动手,只会被判的更重!蠢货!不然你以为她如何敢只身前来?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周涛惊讶道,“什么,这对讲机也是陈岚搞的鬼?我以为这是你的暗线......”

刘耀强摇摇头,“我起初也以为这是你的暗线,鬼手就是利用了我们都想独吞大头的不齐之心,才会如此光明正大在荷官身上动手脚。而她的手太快了,甚至连荷官都不知道是谁贴在他手上的,只能按规矩传信息,不敢撕下来。”

王世文已经被松了绑,刚刚的一切他都没听见,但还是一脸严肃的挡在我面前,“你们谁都不许伤害岚岚一根头发!”

刘耀强手起刀落,随着周涛的一声惨叫,周涛的右臂被硬生生砍下。

“弟妹,愿赌服输,这是答应你的,我们自会完成。”

我冷笑一声,“现在不够了。除了他,我还要你的手!否则我保证,十分钟内,警察会知道工厂的具体位置。”

刘耀强犹豫了一会,随后咬着牙,一举砍断了自己的手臂,场馆内顿时鲜血淋漓。

王世文不明所以,但在第一时间就捂住了我的眼睛,安慰道,“老婆不看,宝宝不看,没事的,没事的......”

我的心头划过一丝暖流。

闻着熟悉的血腥味,但却是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挡在我身前,温柔的捂住我的双眼告诉我别怕。

我想,我的选择没有错。

警笛声响起,我搀扶王世文离开了工厂。

除了我们的八十万,我什么也没有带走。

一起留在那个赌场里的,还有当年的鬼手。

从此以后,我只是陈岚,王世文的妻子,我们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