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隔着时空的帷幕,第一次窥见了她的身影。

夜已深,司马遹独自在军帐中批阅军报。案头的烛火摇曳,映得他眉目深邃。忽然,怀中的白玉佩毫无征兆地发起烫来,热度灼人,几乎要烙进他的皮肉。

他猛然起身,玉佩竟自行悬浮于空中,散发出柔和的淡金色光芒。那光芒如水波般荡漾,渐渐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像是一扇通往未知之地的窗。

司马遹屏住呼吸,伸手触碰,指尖却穿过了光幕,只激起一圈涟漪。

光幕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背影。

她穿着奇特的服饰——短衣窄袖,长发松松挽起,正俯身在一张摆满古怪器物的桌前忙碌。她的动作轻盈而专注,时而低头记录,时而抬手调整某个闪烁微光的方盒(笔记本电脑)。

那是沈轻瑶。

司马遹的心脏猛然收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几乎要撞翻案几。

“沈……姑娘?”他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散一场幻梦。

光幕中的女子似有所觉,突然停下动作,微微侧首——

就在这一瞬,光幕剧烈波动,她的面容尚未清晰,影像便开始模糊。

“不……等等!”司马遹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片消散的金光。玉佩“啪”地落回掌心,余温未散。

帐外传来更鼓声——恰好半个时辰。

此后数日,司马遹几乎疯魔般地试验触发光幕的方法:

滴血——无用,只换来指尖一道伤口。

以火烤灼——险些毁了玉佩。

默念沈轻瑶的名字——直到嗓音嘶哑。

终于,在第七日的子夜,光幕再度开启。

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细节:

她所在的房间墙壁雪白,挂着会自行变换画面的方框(电子屏)。

她手中握着一支无需蘸墨便能书写的笔(圆珠笔),在纸上飞速记录。

她的桌上摆着一柄熟悉的青铜摆件——正是他曾传送给她的物品

司马遹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喉结滚动。他想唤她,又怕惊扰这珍贵的连接。

突然,沈轻瑶转过身来——

光幕再次溃散。

“为何……总差一瞬?”司马遹一拳砸在案上,竹简震落满地。

谋士孙秀在帐外听闻动静,小心翼翼探头:“殿下,可是有敌军异动?”

司马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冷静:“无事,退下吧。”

待帐中重归寂静,他摩挲着玉佩,低声道:

“沈轻瑶,你究竟……是何模样?”

玉佩微微发热,似在回应。

与此同时,现代世界的舞蹈教室内——

沈轻瑶突然回头,狐疑地环顾四周。

“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镜子,玉镯在腕间泛着微弱的金光。

江洲大学考古楼前,银杏叶簌簌飘落。

沈轻瑶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疏白站在台阶上,白衬衫外罩着件浅灰色针织开衫,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正低头看表。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被镀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师兄!”她几乎是跳着跑过去,裙摆飞扬,发梢都带着雀跃的弧度。

林疏白闻声抬头,琥珀色的眸子瞬间漾开笑意。他张开手臂,稳稳接住扑过来的小姑娘,纸袋里的桂花糕被挤得微微变形。

“慢点。”他笑着揉揉她的发顶,指尖沾上她洗发水的栀子香,“给你带了苏州的……”

话音未落,沈轻瑶腕间的玉镯突然滚烫如烙铁!她下意识缩手,却被林疏白握住手腕。

“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眉,温暖掌心包裹住她纤细的手腕。

玉镯在金丝衣袖下疯狂发烫,烫得她几乎要惊叫出声——

洛阳皇宫偏殿内,空中光幕再次开启,司马遹手中的青铜酒樽“砰”地砸在案几上。

通过悬浮在半空的金色光幕,这次他看到两个清晰的身影,两张模糊的面容,尽管看不见女子的脸,但他知道那个女子是沈轻瑶。

那个身着奇装异服(白衬衫)的面容模糊的男子,正捧着轻瑶的手腕低头看着什么。男子发丝垂落时扫过她的指尖,而她低着头……似乎在害羞?

“此乃何人?!”司马遹霍然起身,佩剑撞得案几摇晃。

光幕中,男子忽然俯身,在沈轻瑶额间落下一个吻。

“轰——”

司马遹一拳砸在柱子上,指节渗出血丝。他死死盯着光幕,看着轻瑶捂住额头倒退两步,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沈轻瑶……”他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是谁……”

话未说完,光幕突然扭曲消散。

“师、师兄?!”沈轻瑶捂着被亲过的额头,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

林疏白轻笑,指尖点了点她腕间的玉镯:“这个镯子,你终于肯戴了,之前还说是不敢……”

玉镯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两人同时松手,镯子“当啷”落地。沈轻瑶慌忙去捡,却见镯内侧的金丝正疯狂游走。

林疏白大吃一惊,这镯子是乃是1700多年谢家传家宝,是他送给沈轻瑶的定情之物,难道出现了量子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