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煤油灯在破木桌上跳踢踏舞，把祖孙俩的影子拉得跟开了抖音长腿滤镜似的投在墙上。灵儿蜷在奶奶身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无意识捏着那瓶"娃口合口合"矿泉水，大眼睛里映着火光却没神采，活像个刚被家长没收平板的小学生，蔫巴巴蹲在角落生闷气。
鸿羽三人围坐在对面，喝着灵儿烧的带柴火味的白开水，气氛比期末考还压抑。鸿小雅瞅着灵儿单薄的小身板，母性光辉跟浴霸似的全开，轻声问："灵儿，你爸爸妈妈呢？"
灵儿的小身子像被针扎了似的一哆嗦，捏矿泉水瓶的手指关节白得跟冬天冻僵的胡萝卜。她低着头，长睫毛抖得像装了电动马达，半晌才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讲：
"前阵子家里没粮了…爹说山里有值钱草药，能换钱买米…"
"爹和娘带着我进了老林子，走了好久好久，到了一个好深好深的大崖子边上…"
"爹看见崖子下面有棵草，说很值钱，让我在上面等着，他俩下去采…"
"才下去一会儿就起了好大的雾，白茫茫啥也看不见！我在上面喊'爹！娘！'喊了好久，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应…"
"天黑了雾还没散，我好怕好冷，就一直哭一直喊…三天后村长爷爷才带人找到我…他们说那是禁地，爹娘回不来了…"
灵儿再也说不下去，扑进奶奶怀里，小肩膀抖得像开了震动模式的手机。老婆婆枯瘦的手紧紧搂着孙女，浑浊的老泪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往下淌，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这无声的悲伤比鸿羽手机里的催债电话还扎心。
屋里气氛沉得像灌了铅，只有煤油灯芯"噼啪"响，跟放鞭炮似的应景。鸿小雅早哭成了泪人，揪着鸿羽袖子不放；刚子低头抠手指，活像小学生做错事等着老师批评；鸿羽沉默叹气，昆昆在意识里发微信："主银，这地儿阴气重得跟没开空调的汗蒸房似的，指定有脏东西蹲草丛里偷瞄呢！"
时间滴答走，夜色渐深。奔波一天的疲惫像水泥似的糊上来，鸿小雅和雷刚靠着墙秒睡，口水都快流到地上。鸿羽闭眼养神，可精神跟装了雷达似的绷得贼紧，昆昆的预警让他不敢松懈半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墙上老挂钟"铛铛"敲了十二下，钟声在寂静夜里跟游戏里的BOSS刷新提示音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毛。就在钟声落音的瞬间，一股比冰箱急冻层还冷的阴风"嗖"地穿墙而入，跟没买门票硬闯的小混混似的，卷得满屋子都是寒意！煤油灯的火苗"滋啦"一下变成了原谅色，跟电视剧里的鬼片特效似的闪瞎眼。
"来了来了！地府外卖到了！"昆昆在鸿羽脑子里发消息，还配了个惊恐表情包。
鸿羽猛地睁眼，我嘞个去！俩穿古装的"NPC"从墙里渗出来了——左边高瘦白脸，戴顶写着"一见生财"的高帽，红舌头耷拉到胸口，跟挂了根风干腊肠似的；右边矮胖黑脸，戴顶"天下太平"的帽子，眼如铜铃，手里拄着根哭丧棒，活像从地府直播间刚下播的主播。
这俩一现身，屋里温度唰地降到零下，鸿小雅和刚子在睡梦中缩成了虾米，活像两只被冻僵的皮皮虾；灵儿更是吓得跟被按了暂停键，小手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忘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这俩"午夜凶铃"。
白无常尖着嗓子跟指甲刮玻璃似的喊："张王氏，时辰到了，阳寿余额不足，跟咱走流程办销户！"
黑无常不耐烦地晃了晃哭丧棒，瓮声瓮气跟低音炮似的："磨叽啥呢！赶紧离体，误了时辰把你魂儿做成串串香！"
说着，白无常手里的勾魂锁链跟甩跳绳似的一抖，眼看就要套向床上气息微弱的老婆婆。
"等会儿！"鸿羽一个箭步挡在床前，活像游戏里抢BOSS的玩家，声音清亮得像刚充了会员。
黑白无常的动作跟按了暂停键似的僵住，两双鬼眼跟探照灯似的扫向鸿羽，写满了"这凡人咋不按剧本走"的问号。黑无常铜铃眼一瞪，凶气暴涨："大胆凡人！敢挡地府KPI？不想活了？"哭丧棒扬起，一股阴风跟电风扇最大档似的刮向鸿羽。
白无常的长舌也卷了卷，眼神冷得像北极冰川："小子识相点就赶紧退开，不然连你一起勾去地府打螺丝，天天拧魂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鸿羽体内那点可怜的法力跟手机低电量似的闪了闪，眉心处一丝极淡的金光如同呼吸般闪过，微弱得像手机信号格只剩一格。
但这光落在黑白无常眼里，堪比迪厅里的激光束！
"嘶——！"白无常的惨白脸瞬间变成了白纸，猩红长舌吓得嗖地缩回嘴里，一把拉住要动手的黑无常，声音抖得像连了蓝牙的耳机："老黑！快住手！快看！是…是太古金光！"
黑无常也瞅见了那丝金光，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跟手机突然死机似的凝固，下一秒就换上了谄媚到扭曲的笑容，比商场促销小姐还热情："哎哟我的亲娘嘞！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上仙！该打该打！"说着就开始表演徒手扇脸，虽然是虚体，但动作标准得像参加军训。
"噗通"一声，黑无常直接五体投地，跟拜财神似的趴在地上，仰望着鸿羽，笑容堆得能夹死苍蝇："上仙饶命！小的狗眼瞎了，把您当成普通玩家了！"
白无常也瞬间矮了半截，腰弯得跟个问号，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尖细的声音甜得发齁："上仙息怒！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是您老人家微服私访！罪该万死啊！"他早把勾魂锁链收得妥妥的，双手紧张地搓着，活像个等着打赏的主播。
鸿羽当场愣住："？？？"这剧情反转比短视频平台的狗血剧还离谱！刚想开口问咋回事，昆昆在意识里发语音，带着炫耀的小表情："主银看见了吧！这就是太古金光的排面！别说这俩勾魂使者，就是阎王爷来了，也得客客气气喊你一声'大佬'！他们把你当太古大能转世了！"
鸿羽秒懂，面上却故意板起脸，清了清嗓子学领导讲话："咳咳...嗯...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太知道了！"黑无常趴在地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小的愿意给上仙当坐骑，黑白双煞共享单车了解一下，随叫随到，还能扫码开锁！"
"上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们一般见识！"白无常连忙附和，腰弯得更低了，"小的们这就滚，不耽误您老人家办正事！"
"慢着！"鸿羽一摆手，指了指床上的老婆婆，"这位老人，阳寿真的到了？"
"呃...这个..."白无常赶紧掏出个小本本，跟手机查快递似的飞快翻看："回上仙！张王氏，阳寿七十三载，命数已尽，就在...就在此刻子时三刻！分毫不差，比外卖送餐还准时，超时包赔！"
鸿羽刚沉吟没两秒，床上原本气若游丝的老婆婆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得像开了1080P高清滤镜，还带着回光返照的亮光，直直看向鸿羽的方向。更诡异的是，她的魂魄虚影挣扎着从躯体里坐起来，然后"扑通"一声，朝着鸿羽的方向凌空跪下了！
"仙...仙长！"老婆婆的魂魄声音抖得像冬天没穿秋裤，却充满了绝望的恳求，"老婆子命该如此，不敢奢求...只求仙长...大发慈悲...收留我这苦命的孙女灵儿！"
她老泪纵横，虚幻的身影对着鸿羽连连叩首："她爹娘都没了...我这一走...她一个女娃娃...在这世上可怎么活啊！求仙长给她一条活路！老婆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仙长大恩！"
这声音凄楚悲凉，字字泣血，全是老人对孙女最后的牵挂。灵儿虽然看不见奶奶的魂魄，却像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扑到床边，抱着奶奶尚有余温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奶奶！奶奶你别走！灵儿听话！灵儿再也不乱跑了！奶奶！"
这场景把铁塔似的刚子看得眼圈发红，跟涂了辣椒水似的；鸿小雅更是哭成了泪人，鼻涕泡都哭出来了。
鸿羽看着跪在虚空里不断叩首的老婆婆魂魄，又看看床上哭得快断气的灵儿，心里最软的地方像被猫爪子挠了挠。他叹了口气，对着老婆婆的魂魄点了点头："老人家，起来吧。我...答应你。"
"谢...谢仙长大恩！"老婆婆的魂魄如释重负，又重重叩了几个头，虚幻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身影开始慢慢变淡。
"上仙慈悲！上仙菩萨心肠！"黑白无常见状，赶紧化身彩虹屁选手，比饭圈粉丝还能吹。
鸿羽没理会他们，目光落在哭得快脱力的灵儿身上。昆昆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带着发现宝藏的兴奋："主银，这女娃不简单！她体内藏着一股超精纯的木灵之气，跟刚子的雷灵珠是CP款！现在被凡尘浊气盖住了，要是灵气复苏，能当植物系法王，种棵树都能结金币！"
鸿羽心里一动，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灵儿颤抖的肩膀。灵儿抬起哭肿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茫然又害怕地看着他。
"灵儿，"鸿羽努力把声音放得像棉花糖一样软，"以后...跟着哥哥姐姐生活，好不好？"
灵儿看看鸿羽，又看看旁边眼睛哭成核桃的鸿小雅，再偷偷瞄了眼地上趴着的黑白无常，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但也许是奶奶临终的嘱托起了作用，也许是鸿羽身上那点让她安心的气息，她最终怯生生地、小得几乎看不见地点了点头。
鸿羽松了口气，对黑白无常摆摆手："行了，带老人家安心上路吧，路上照顾好点。"
"是是是！谨遵上仙法旨！"黑白无常跟接了圣旨似的，白无常小心翼翼地甩出勾魂锁链，这次动作轻柔得像给婴儿裹襁褓，轻轻套在老婆婆那已经很淡的魂魄上。
"仙长...保重...灵儿...拜托了..."老婆婆最后看了一眼灵儿，身影彻底消散，被黑白无常牵引着，化作两道青烟钻进墙壁，消失不见了。屋里那股刺骨的阴寒也跟着退散，像没买够时长的寒流。
煤油灯的火苗恢复了正常的昏黄，屋里只剩下灵儿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鸿羽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又看看床上老婆婆安详的遗容和哭累昏睡的灵儿，最后瞅瞅沉睡的妹妹和一脸悲戚的刚子，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游戏里开了鹰眼模式。
"昆昆，"他在意识里问道，"灵儿爹娘失踪的那个深渊禁地...你感应到啥了没？"
"主银，刚才老婆婆魂魄消散时，残留的执念和灵儿的哭诉，让我捕捉到一丝那深渊的气息..."昆昆的声音带着凝重，又有点小兴奋，像发现了隐藏关卡，"那地儿邪乎得很！有强烈的空间扭曲，跟被揉皱的保鲜膜似的！还有一股被压制的木系本源气息，跟灵儿体内的是同款，但强太多了！而且...好像还有别的东西被封印着！那地方指定有大宝贝，搞不好是SSR级装备，爆率百分百！"
鸿羽嘴角一扬，露出了老六看见宝藏的笑容。宝贝？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刚子得了雷灵珠，灵儿这丫头潜力无限，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一直靠那点空间之力混饭吃吧？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距离临海大学开学还有整整一周。
"时间...足够了。"鸿羽低声自语，眼里闪着冒险的光。他走到刚子身边，照他肩膀就是一巴掌。
刚子猛地抬头，眼圈还是红的："羽哥..."
"别哭了，刚子，"鸿羽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指了指窗外黑黢黢的群山，"收拾东西，天一亮就出发。"
"去哪啊羽哥？"刚子揉着眼睛，一脸茫然。
鸿羽的笑容带着痞气，跟游戏里的大神玩家似的霸气侧漏："走了刚子，羽哥带你刷副本爆装备去！这次准能掉传说级武器，说不定还能解锁隐藏皮肤，爆率比手游保底还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