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清今天主动帮同桌捡了笔,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小念清,这次数学考砸了没关系,老师今天买了橘子糖等会路上吃~”
“都写的什么玩意,真幼稚。”
说着,她叫来沈砚舟,让他给自己一个打火机。
“这些字条烧起来才最好看嘛。”
沈砚舟顿了下,没给,“娇娇,我陪你去逛街吧。”
苏娇娇委屈的眼泪瞬间就跟珍珠似的,一颗颗滚了下来。
“你昨晚都弄疼我了,今天还不能让我发泄一下吗。”
沈砚舟的心都要被她哭化了,他立马掏出打火机递给她。
“好娇娇,你烧,随你烧。”
“沈砚舟——!!!”
自打我有记忆起,上下学就都是住在隔壁的陈老师牵着去的。
她不是妈妈,却胜似妈妈。
我的小辫,是她请教幼教朋友扎的;
我的月事巾,是她去超市一袋袋挑的;
我的第一条围巾,是她一针一线织的。
我怕对不起妈妈,就学着爸爸,把所有陈老师送的东西都藏在了车库里。
随身只携带这些她在学校给我写的字条。
我一向很宝贝它们,沈砚舟当了我高中三年的同桌,他不会不知道。
当年他钢笔出不来墨,用力一甩,几滴墨不小心滴在其中一张字条上,将上面的字迹晕染开来。
我当场气哭了,任由他怎么手忙脚乱地道歉都没用。
最后还是他主动去办公室找到陈老师,求他再给我写一张,陈老师笑着来做和事佬,我才勉强原谅了他。
苏娇娇像是被我这声怒吼给吓着了,她扑进沈砚舟怀里,泫然欲泣,“舟哥哥,我就知道我身份卑贱,连姐姐的一张字条都是碰不得的。”
沈砚舟的视线像淬了冰,冷冷砸在我脸上,半晌,他轻嗤一声。
“陈老师人都死了,还留在这些字条有什么用,还不如给娇娇烧了,让她开心开心。”
我抢回纸条塞进铁盒,然后夺门而出。
可情绪太过激动,我的右腿忽然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哐当一声,我撞到了客厅的青花瓷瓶,重重摔倒在地。
碎瓷片溅到小腿上,划出几道血痕,可我感觉不到疼,只是紧紧攥着那个小铁盒。
我出国治病这半年,家里车库发生过一次火灾。
爸爸告诉我,陈老师之前送我那些东西,全都给烧没了。
所以,这一盒字条,就是陈老师癌症去世后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了。
“哈哈,生过病的人就是废呢,我一下就抓到你了!”
苏娇娇堵住我去路,双手叉腰笑得癫狂。
眼看我挣扎着要起身,她猛地一脚踩上我手背,带着狠劲反复碾了又碾。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指骨断裂的剧痛瞬间炸开。
一瞬间,我失声尖叫,疼得冷汗直冒。
她弯腰,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将我痉挛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然后将小铁盒掏走,笑嘻嘻地摁下打火机。
我嚎得撕心裂肺,“不要!”
“不要?”她红唇一勾,“那就跪着求我,要听到响的那种跪哦。”
我咽下一口气,挣扎着爬起,“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大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