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心眯起眼睛，顶了顶后槽牙，而后忽地笑了，她来这所学校这么久了，别说动手动脚，就算在她面前说话也得看她的脸色。
“你是什么东西？嗯？”
她看了看米小曼和胡斯静，试图从她们口中得到答案。
这帮人都彼此熟识，只是关系没那么好而已，反正都是一个茅坑里的臭虫。
米小曼一根烟还没抽完，她看了眼地上蜷缩着的女生和姬长颂说：“跟她一样，都是贱人，我们班的。”
余恩心听完，颓靡的眼中闪过更深的鄙夷，随后又换上了一丝狠厉。
“那正好了，今天一起收拾了，心烦着呢。”
她对着那几个跟班吩咐道：“按着，把她俩头按坑里，好好清醒一下。”
地上的女生听了顿时就大喊大叫起来，直往姬长颂身后躲去。
“哈哈哈哈，你躲那个废物身后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跪下去给我磕头，说不定我就让恩姐饶了你啊。”
胡斯静大笑起来，好像这种欺凌的场面总能触动她的神经，让她兴奋起来。
姬长颂看了眼头顶，还有外面的过道，似乎在确认什么。
胡斯静嘲讽地笑着，“别看了，外面的监控没用，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们收拾，应该知道那玩意早就坏了吧。”
姬长颂玩手机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这种可以记录下画面和声音的设备叫监控，她现在是孟明月，虽然孟明月死了，但她的母亲孟舒兰还活着。
她不想给孟舒兰添麻烦。
“真的吗？那就好。”
没监控就好。
姬长颂看着这几个人的脸，不由得叹气，然后摇了摇头。
余恩心靠近了些，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她家里有个严厉的母亲，也常常看着她的模样摇头叹息，好像她做什么都不会让母亲满意，余恩心很讨厌看到别人对她作出这样的动作来。
姬长颂嘴唇轻轻动了动，吐出几个字来：“为你感到悲哀。”
“又不是亲生的，血缘混乱，爹不疼娘不爱，实在可怜。”
余恩心眼角跳了跳，手里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
姬长颂看到她瞳孔的变化，唇角弯了弯。
然后又看向她身上的纹身，纹的是古老的一种花——“藏春”。
只听姬长颂笑着开口道：
“把这种图案纹在身上，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是个杂种吗？”
藏春花，很久以前一对世家男女偷情，就用这种花作定情信物，后来生下了一个畸形的胎儿，奸情被人发现，世家无法容忍这样的丑事公之于众，于是将胎儿扔在藏春花丛中，一夜之后活活冻死。
传到后世，藏春花就成了一种寓意不好的花，也被人间当做是血缘不纯、身份不明、来路不正的象征。
余恩心脸上的表情顿时破碎，她被人触碰了逆鳞，一下子火气直往脑子里冲上来。
“你算什么东西！”
藏春花的寓意她根本不懂，图案是身边的几个高门小姐少爷玩伴建议她去纹的。
她尖叫了一声，而后挥拳就往姬长颂脸上砸去，看来平时没少锻炼，拳头还算硬。
可惜了，她这样的水平，在姬长颂眼里根本上不了台面。
姬长颂以极快的速度捏住她的手腕，而后一路往上，精准地掐在余恩心臂膀的位置，轻轻一下，手臂脱力，骨头碎裂。
余恩心脸部狰狞，手臂上顿时间传来一阵刺痛。
“啊！啊——”
她捂着手臂，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了，整条手臂无力地往下垂，像是已经断了。
本该是一场以多欺少的霸凌，但此刻的情形却不太对劲。
看着余恩心痛苦呻吟的模样，一旁的胡斯静和米小曼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孟明月敢还手，更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
几个小跟班见此情形，立马也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米小曼捏着烟头，满脸的横肉随着走路的动作抖了抖。
“哦哟，长脾气了啊，小贱人。”
她斜着嘴巴笑了一下，里面露出来的牙齿发黄。
说着快步走到姬长颂面前，又想像从前一样，揪着头发然后死命地往孟明月脸上扇巴掌。
姬长颂闻到她身上的烟味，抬起手指掩鼻，嫌弃的表情很是明显。
正当米小曼出手之际，姬长颂抬脚一个正踢，她就站在原地，身体其余部分都没动，只在一瞬之间，姬长颂的鞋尖已经抵在了米小曼的脖颈间。
本来就生得肥胖，米小曼平时打人全靠一身蛮力，这会儿被姬长颂死死压着喉咙，一下子只知道张牙舞爪地挥拳，明明体型比眼前的“孟明月”大上不少，却好像怎么也使不上劲儿似的。
“嗬……”
脖子上被鞋抵着，米小曼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边死命地扒拉着姬长颂的脚，一边发出嗬嗬的声音。
胡斯静看不下去了，她让旁边几个小跟班一起上，自己则站在门口不动。
“艹你妈的，贱人！”
另外四五个女生直接上手，拿起洗手间里的拖把就要往姬长颂身上打。
姬长颂松了脚，一个横踢猛踹在米小曼肚子上，只听得肉体碰撞的声音传来，米小曼整个人被这一脚狠狠地踹砸在地上。
就像一个重型墩子从天而降，厕所隔间的门都跟着震了震。
姬长颂转身又是一记带风的飞踢，正中前两个小跟班的下巴，抬腿到落地，不过分秒之间，摔砸在地的小跟班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下巴上一阵剧痛，等到身体跟冰凉的地面来了个亲吻才回过神来。
就这么一下，两颗后槽牙混着血水从小跟班嘴里流出来，躺在地上捂着嘴，痛得嚎不出声来。
剩下两个还不服气，看着同伴被打心有余悸，但是更多是的无知无畏的愤怒，她俩也学着姬长颂用脚踢。
要是放在寻常被欺负的学生身上，确实会被她俩踢出毛病来，毕竟长得牛高马大，力气也不小。
但在姬长颂眼里，就像两个在泥田里捉虫的公鸡，抬脚的动作实在可笑又滑稽。
她捡起地上的拖把，轻松地掰断了带毛的那一头，然后拎着那根木棍，迅速地出手，木棍打在这两人腿上，接连挨了十几下。
“啊啊！”
“艹……我艹！”
出手速度太快，以至于在场的几个人都看不清姬长颂的动作，只看见两个女生被打得连连败退，抱团缩在墙角处一个劲地躲。
一直打到这根有些陈旧地拖把断裂，姬长颂才停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