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谢辞心满意足地牵着她走上台阶,准备彩排婚礼流程。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撕拉!”
西装上衣和裤子一起疯狂脱线。
谢辞尖叫一声,慌乱地挡住自己的下身,却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谢辞!”
南知意脸色骤变,冲过去一把挡着他,迅速脱下周围人的外套裹住他裸露的下体。
可已经晚了。
彩排现场挤满了记者,闪光灯疯狂闪烁,谢辞赤裸滚落的画面被瞬间拍下。
当天,#南氏集团新郎下身当众走光#、#谢辞婚礼彩排出丑#等词条直接冲上热搜。
医院里,一片混乱。
温执野被保镖强行带到病房时,南知意正站在窗边,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她转过头,眼神里有着痛意:“执野,你是不是疯了?”
温执野平静地看着她:“什么?”
“那套婚服!”她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压抑着隐忍的怒意,“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不在意了,可你居然在衣服上动手脚?!”
温执野愣了一瞬,随即笑了:“你觉得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南知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这简直是我见过最下作的手段,更别提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如今谢辞大出血,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他血型特殊,医院血库不够,你得去献血!”
温执野看着她暴怒的表情,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她连问都不问,就认定是他做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不是我”,可他知道,就算他不去,也会被押去。
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不想再横生波折。
于是他垂下眼,轻声道:“好,我献。”
抽血的过程很漫长。
温执野躺在病床上,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一滴一滴,像是他这些年对南知意的爱,一点点被抽干。
病房外,南家父母匆匆赶来,一进门就指着温执野怒骂:“你这个毒……!居然在喜服上动手脚,如今小谢出了丑,还被你害得进了医院,你满意了?!”
温执野苍白着脸,声音虚弱:“我没有动过……”
“闭嘴!”南父厉声打断,“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南母更是直接下令:“来人!把他拖下去,执行家法!”
南知意站在一旁,手微微发抖,却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温执野被按在祠堂冰冷的地上,鞭子抽在背上,皮开肉绽。
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来南家,南知意挽着他,意气风发地对父母说:“爸,妈,这是温执野,我未来的丈夫。”
那时候,南家父母对他多好啊。
可现在,他们恨不得他死。
最后一鞭落下,温执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躺在客房的床上,背后火辣辣地疼。
南知意坐在床边,见他醒了,脸色阴沉地开口:“医生说他现在身体还不稳定,我错了,我不该指望你能和他和平相处。”
她拿出一张机票,放在床头:“爸妈希望你去国外待一阵子,等我生产完再回来,这段时间有谢辞照顾我和孩子。”
温执野看着那张机票,忽然笑了。
明天就是她和谢辞的婚礼。
她大概是怕他闹事,所以才急着把他送走。
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机票。
南知意松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执野,你好好休息,等一切结束,我就去接你回来。”
温执野背对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全城都在直播南知意和谢辞的婚礼。
温执野的移民手续也办好了。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
他低头看了眼南知意给她的机票。
目的地是瑞士,一座安静的小镇。
他抬手将机票撕成两半,丢进垃圾桶。
然后重新买了一张机票。
单程,飞往加拿大。
候机时,机场大屏幕正在直播南知意的婚礼。
谢辞穿着笔挺的西装,南知意一袭白纱,笑靥如花。
温执野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南知意在篮球场上大喊“温执野我喜欢你”时涨红的脸;
想起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她在雪地里,捧着戒指说“我成年就娶我好不好”时发颤的声音;
想起二十五岁婚礼上,他掀开她的头纱,两人红着眼眶同时说“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时滚落的泪。
他轻轻笑了笑,转身走向登机口,再没回头。
……
婚礼现场,南知意站在红毯上,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
“现在,请新郎新娘拥吻——”
南知意眉头一皱,冷冷质问:“不是说要取消这个环节吗?”
可还没等司仪回答,助理突然脸色惨白地冲上台,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南知意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猛地抓住助理的衣领,声音发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助理颤声道:“刚……刚刚收到消息,温先生乘坐的飞往瑞士的航班……坠机了……全机组178个人……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