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狼穴灭・云涌龙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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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殿狼穴的入口嵌在雪山裂缝中,十八座狼首雕像倒悬着,嘴里咬着燃烧的血灯,将雪地染成暗红。萧战霆的玄甲肩甲擦过石壁,银疤与雕像的狼牙纹产生共鸣,竟在雪地上映出定北军战狼营的旧影 —— 三十匹战狼踏雪而来,每匹狼的额间都有与他相同的银疤。
“战狼营的弟兄们,” 他低声呢喃,手抚过雕像的狼牙,“十年了,终于带你们回家。”
苏若雪的秘银腰带突然绷直,银光照亮石壁上的云纹暗格:“狼穴的阵法是‘逆龙阵’,用战狼骸骨摆成,与你的战疤呈逆位。” 她忽然发现雕像基座刻着苏府的牡丹纹,“是太后当年偷运的定北侯府石料。”
萧战霆点头,双玺在掌心发烫:“逆龙阵需用龙云正位破之。昭宁,你走云纹中路,我逆战疤轨迹斩狼首。”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锦囊,里面装着苏府的梅瓣,“当年你赏我的花瓣,一直带着。”
狼穴深处传来狼嚎,七十二名血煞死士从雪缝中扑出,手中的狼牙棒缠着战狼的骸骨碎片。苏若雪的破冰剑刚出鞘,便听见萧战霆的低喝:“他们的武器吸战魂,用秘银震碎骸骨!”
秘银腰带如银龙出海,缠住最近的狼牙棒,苏若雪手腕翻转,剑穗上的秘银铃发出清响,骸骨碎片应声而碎。萧战霆的 “血煞” 刀紧随其后,刀刃划过死士眉心的狼首刺青,银疤光芒所到之处,刺青如冰雪消融。
“萧战霆!” 血煞殿主的咆哮从洞顶传来,此人正是当年屠灭战狼营的刽子手,胸口嵌着最后一块血煞玺残片,“你以为救回战狼骸骨就能赢?狼穴的地火,早把定北军的魂烧成灰了!”
萧战霆抬头,看见洞顶悬着三十六具战狼骸骨,每具骸骨都缠着血煞咒文。他忽然解下玄甲,露出后背的银疤,战疤与骸骨的悬挂轨迹完全重合 —— 这正是血煞殿主用他的战疤摆的 “锁魂阵”。
“战霆,你的战疤!” 苏若雪看见他银疤渗出鲜血,忽然想起在苏府,他替她挡下刺客的匕首,也是这样默默流血却一声不吭。她甩出秘银腰带缠住洞顶锁链,“用双玺引动战狼魂!”
双玺合璧的青光中,三十六具战狼骸骨突然发出悲嚎,额间的银疤逐一亮起。头狼从洞口跃入,叼住萧战霆掉落的梅瓣锦囊,狼瞳中竟映出十年前战狼营的训练场景。萧战霆趁机将双玺按在每具骸骨眉心,银疤的血珠融入骸骨,战狼虚影竟在洞中奔腾。
“不可能!” 血煞殿主看着战狼虚影撞向地火核心,忽然掏出染血的狼头权杖,“我有血煞玺残片,地火阵永不熄灭!”
苏若雪的破冰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尖指向殿主手腕的狼首镯 —— 正是用她母后的头骨碎片打造。“当年你斩我母后手腕,” 她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冰,“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剑穗上的秘银铃连响九声,对应萧战霆后背的九道银疤。萧战霆趁机甩出战神令,金令划破地火,露出里面藏着的定北侯战旗。战旗上的狂龙纹与他的银疤共鸣,竟将地火阵的核心 —— 一块染血的定北玺残片震碎。
血煞殿主惨叫着跪下,血煞玺残片从胸口脱落,露出底下的狼首刺青正在融化。苏若雪的秘银腰带缠上他的脖颈,忽然发现其喉间刻着苏府的门牌号 —— 原来他曾是苏府的马夫,三年前的刺杀,竟是早有预谋。
“原来你藏得这么深,” 萧战霆的刀抵住对方咽喉,忽然想起在苏府,此人总抢着替苏若雪遛马,“连夫人的坐骑踏雪,都被你下了慢性毒。”
殿主吐出黑血,盯着苏若雪颈间玉玺:“太后说,只要杀了你们,北境就是血煞殿的牧场……” 话未说完,战狼虚影已将他拖入地火余烬,只留下半块刻着 “苏” 字的腰牌。
狼穴的地火熄灭时,三十六具战狼骸骨化作光点,融入萧战霆的银疤。他忽然感觉后背一阵轻松,银疤竟在极光中幻化成狂龙虚影,与苏若雪的云纹印记遥相呼应。
“战霆,你的战疤……” 苏若雪看着他后背浮现的淡金纹路,那是定北玺与战狼魂融合的标志。
“是战狼们回家了。” 萧战霆穿上玄甲,忽然从残垣中捡起半块玉佩 —— 是苏若雪三年前丢失的定北侯府玉佩,“当年在苏府井里捞了三天,原来被血煞殿藏在这里。”
返回地面时,北境的极光正盛,狂龙与云纹的虚影绕着狼穴盘旋,最终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头狼带着幸存的战狼跪地哀鸣,声音里竟带着解脱的呜咽。苏若雪摸着狼首的鬃毛,忽然想起在苏府养的金毛来福,原来战狼与家犬,都是他们在乱世中守护的温柔。
“战神大人,公主殿下,” 卫队长策马而来,手中捧着染血的降表,“血煞殿余孽已全部肃清,西戎、黑水部遣使请降。”
萧战霆看着降表上的云纹印,忽然想起在苏府,苏若雪教他写 “宁” 字时的场景。他转头望向她,极光映着她眉间的朱砂痣,忽然单膝跪地,取出用北境玄冰雕的婚书:“三年前在苏府,我欠你一场婚礼。”
苏若雪看着冰雕婚书上的梅花印,那是用她的血与他的战疤血共同绘制的。远处,三十万玄甲军列成 “囍” 字军阵,护心镜的银光与极光交织,照亮了北境的雪原。
“傻瓜,” 她伸手扶起他,秘银腰带在婚书上扫过,竟浮现出三年前苏府的梅花香,“婚礼可以迟,但誓言从不晚。” 她忽然指向极光中的龙云,“天地为证,双玺为媒,从此,我苏若雪与萧战霆,共生共死,永不分离。”
雪不知何时停了,狼穴的废墟上,萧战霆与苏若雪并肩而立,看着极光逐渐凝成 “天下太平” 四个大字。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战霆,若遇云纹玉佩的主人,便与她共建太平。” 此刻,他终于懂了,所谓太平,不是一人之威,而是两人携手,让天下再无流离失所的狼,再无被焚的梅。
返回北境大营的路上,苏若雪看着萧战霆小心收好婚书,忽然轻笑:“在苏府时,你总说我穿月白裙好看,等回京都,我穿给你看。”
他耳尖发红,却握紧她的手:“不用回京都,” 他指着前方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两排脚印,“北境的雪,早把你的月白裙映成了极光色。”
极光下,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近,最终重合为一。远处,头狼的长嚎与玄甲军的战歌交织,谱成一曲龙云终章。从此,北境的史书会记下:当狂龙与云纹合璧之日,天下刀兵尽偃,雪山红梅盛开,而那位曾在苏府扫马厩的赘婿,与身着月白裙的公主,终究用十年血火,换来了万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