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星正收拾行李,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助理云莉打来的电话。
“喂。”
云莉的声音着急,“江姐,大事不好了!周总要和我们解约!”
江挽星大学毕业之后,便自己开了间设计珠宝的工作室,名字叫做Sacred,事业算得上蒸蒸日上。
近几年,订单量增大,而周氏一直都有做珠宝生意,有自己的原材料工厂,两人便一拍即合。
合作得好好的,今天突然说要取消了……
江挽星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周嘉言要开始捉弄她了。
云莉哀叹一声,“怎么办啊,我们都和客户敲定好交货时间了,现在原材料供货商还得重新找。”
江挽星早就料到周嘉言会对她出手,此时显得很淡定,“别着急,全国又不止周氏一家供货商,再找就是了。”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才结束通话。
由于时间紧急,江挽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儿,开始思考找供货商的事。
尝试着打了几个电话,都不约而同地婉拒江挽星。
果然,得罪了周嘉言,未来的日子不好走。
不过江挽星并不后悔,想要她肾的人,她就算独孤终老,也不会再要的。
正想着,一条信息突然进来。
【周嘉言:在海市,没有我的允许,你找不到供货商的。】
明明只是一行文字,可江挽星却能听出周嘉言语气里透着的笃定。
的确,周嘉言作为周氏集团的继承人,他有这个资本。
江挽星扯了扯唇角,将他的号码拉黑。
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江挽星立刻接起,“喂,你好。”
那边沉默了几秒,就在江挽星以为他不会说话,正想挂断的时候,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江挽星,怎么收拾这么久?你在哪?我去找你。”
江挽星想到他腿脚不便,忙道:“不用,我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能不能明天再搬?”
“不行。”傅砚深的声音比刚刚更冷了。
像是意识到什么,傅砚深的声音放缓了些,嗓音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要去找你。”
江挽星拗不过,疲惫地抓了抓头发,说了地址。
只是傅砚深还没来,一个不速之客先一步出现 在江挽星视线中。
由于在收拾行李,江挽星顺便整理些不要的东西出去,所以没有关门。
周嘉言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锁着她,见江挽星神情没有一点轻松,才觉得快意。
又随意扫视周围,嗤笑,“怎么过得这么狼狈。”
周大少爷带着高高在上的淡漠傲慢,
“江挽星,你能耐了,还敢拉黑我。”
“我说过了,只要你同意捐肾,合作的事,照旧,你的工作室一点事都不会有。”
他双手抱臂,下巴微扬,隐隐透着居高临下的气息,
“就连周太太的位置,也是你的。你不要一直想要个家吗,我们会很快有孩子。”
江挽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但那笑透着厌恶,但又很快转为苍凉,
“周嘉言,你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何圆圆的替身,现在她回来了,你还要我捐肾?!是不是她要我的命,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像是赏我恩赐般,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周嘉言眉头紧皱,沉着脸,不耐道:“江挽星,你闹够了没有。”
她不是最爱他的吗,周太太的位置还不能满足她吗。
只是一个肾而已,至于闹成这样,难道还比得上何圆圆一条命?
周嘉言无力地揉了揉眉心。肯定是自己平日里太宠着她了,才会让她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胡闹得更加厉害。
见她一副向他露出獠牙的模样,周嘉言只觉得心里更加堵,他快步上前,将江挽星摁在墙壁,
劳累过后的江挽星头晕目眩起来,但还是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周嘉言的力道松了些,语气也缓和下来,像是在商量,“原本是和你好好说的,只要你乖乖地,要什么不能给你。”
包括他。
明明只是分开十几个小时,他就想她想得厉害。
说罢,他就要亲上她的唇。
“呸。”江挽星眼神里满是厌恶之色,“我结婚了,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说什么?!”周嘉言的第一反应是,江挽星在说谎。
不知道江挽星哪里学来的把戏,欲擒故纵?
好吧,他的女人不高兴了,他确实该哄着点。
“好了,”周嘉言放开了她,轻笑两声,“你是不是不喜欢何圆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你瞧你,太小气了。”
周嘉言喃喃道:“只是,她确定病情危急,你……”
江挽星已经不想跟说他话了,指着门口,“你走,你现在就走!”
周嘉言的脸一下子拉长,正想说什么,江挽星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到了,你开门。”是傅砚深的声音。
周嘉言愣了愣,然后笑道:“星星,你还找了别人演戏啊。行,以后我保证以后尽量不见何圆圆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了。
江挽星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不停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不止傅砚深,他身后还有几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江挽星只当他们是傅砚深找来给她搬家的,红唇微张,“我就两个行李箱,不用那么多人。”
傅砚深的视线和周嘉言对上,冷眸微眯。
而周嘉言,瞳孔骤缩,不敢相信,傅砚深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傅砚深却是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对江挽星淡淡道:“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日用品也要收拾。”
江挽星微微一怔,她只打算收拾那些常用的衣服鞋包,牙刷毛巾拖鞋等,去了新住所再买比较方便。
只是现在傅砚深都提了,想着他带这么多人,那便一块收拾了吧。
这么多人在,江挽星也不怕周嘉言乱来了,冷冷丢下一句,“你快滚出去。”
周嘉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那几个保镖扔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他挣扎着,终于被扔到了电梯口。
傅砚深推着轮椅,缓缓向他转来。
那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注视着他,仿佛傲然的猎人紧盯着无措的猎物,谁赢谁败,一看便知。
周嘉言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不敢轻易招惹,周嘉言呐呐地喊了声,“小叔……”
“嗯?”傅砚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表情却淬着冷,让人不寒而栗,“你该叫我什么?”
“我已经被周家赶出来了,不是你的小叔了。再乱叫,我不介意给你的嘴放松放松。”
他说得漫不经心,似是在随意地讨论今天的天气。
周嘉言一噎,随即又想到什么,忍不住愤恨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江挽星的公寓?是不是她勾引你……”
傅砚深收敛笑意,“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强闯我老婆的房子,你知道如果我想,你会有什么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