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言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咬着牙,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他突然联想到江挽星刚刚说的,她和别人结婚了。
江挽星明明说过最爱他,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
明明今天白天,她还向他求婚!
周嘉言身侧的拳攥得死紧。
他不信,他要找江挽星问清楚。
可他刚有所动作,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刻过来,将他死死摁住。
傅砚深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两本结婚证,像是对待宝贝一般,炫耀似的,展开在他面前,“你瞧,刚拿的。”
语气里不难听出嘚瑟的意味。
周嘉言被这一幕狠狠刺痛了,只稍一想,就能猜到,江挽星是为了报复他,所以才和傅砚深结的婚。
周嘉言怒不可遏,“江挽星这个死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挣扎着,却被傅砚深一记冷眼扫过,他压低了声音,
“不会说话,不想要舌头,可以割掉。”
周嘉言的怒意立刻被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垮。
恐惧再次侵袭全身。
傅砚深,这个男人,要对周家动手了吗。
没等对方有所动作,周嘉言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电梯也不走,拉起旁边的安全门,一边打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砚深哂笑一声,不太在意。
保镖将他推进房子里。
江挽星还在收拾东西。
收着收着,她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和傅砚深相处,如果不能的话,那等受孕之后,她就立马搬回来。
这么想着,她又不想收那么多了。
“好了吗。”傅砚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挽星看去,没看到周嘉言,问,“他呢?”
傅砚深的扫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包包,放在自己腿上,“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接电话?是何圆圆的电话吧。
江挽星了然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江挽星总觉得他有点不高兴。
周嘉言之前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她已经打包好了,正想叫他拿回去呢。
那是算清楚一点比较好,省得那家伙天天来找她麻烦。
几个保镖动作利索地将两个行李箱带上。
然后推着傅砚深出了门。
江挽星手里只拿了个手机。
等到停车场的时候,江挽星怔住了,一辆锃亮的劳斯莱斯的车门大开。
江挽星杏眸微瞪,“这是你的车?”
傅砚深神情平静道:“不是,这是他们开来的。”
几个保镖:??……
江挽星更惊讶了,现在搬家公司都这么赚钱的吗,开这么贵的车来接单,油费,保养费这些都赚得回来吗?
这合理吗??!!
傅砚深见她还在思索,忍不住又道:“江挽星,别瞧不起人。”
江挽星看了他一眼,见他有些不自在,立马心领神会。
是怕她瞧不起他,所以特意租来充门面的吧。
没想到他看起来生人勿近,原来是个闷骚。
江挽星忍不住弯了弯唇,刚刚的坏情绪一扫而空,“没事,我不介意的。以后你就在家好好伺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车子启动,后排,傅砚深温热的大掌扶上江挽星的肩膀,和她靠在一起。
半晌,傅砚深才吐出一个字,“好。”
前排的司机觉得自己幻听了,堂堂傅氏集团的傅总这是要在家相妻教子的节奏啊?
他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们的情况,却被傅砚深捕捉到了眼光,他慌忙移开了眼。
车子行驶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左边的保镖下车,朝路边的药店走去。
江挽星红唇微扬,“怎么了?”
傅砚深笑得暧昧,“买点等下需要用的东西。”
现在已经晚上将近11点,江挽星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要用的东西……
那就不是计生用品吗。
可是她不怎么想用呢。
江挽星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
很快,那保镖回来了,江挽星清楚地看到,透明塑料袋里,装着的,全是草莓味!
是傅砚深吩咐的吗?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草莓?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江挽星心里盘算着找一个借口,车子缓缓驶离。
然后在高楼林立的CBD停下。
保镖搀扶着傅砚深下车,立刻有人熟练地将轮椅推过来。
全程没有江挽星什么事。
等傅砚深坐好了,他向她伸出手,“走吧。”
“嗯。”细软的手搭在他的掌心。
江挽星心里流过一丝暖流。
这种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心安。
傅砚深的房子在盛世豪庭28楼,一个人住,所以不大,是一个三室两厅,200平的房子。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超大的阳台,把海市的夜景都尽收眼底。
其他人看到的是漂亮的景色,可江挽星只觉得这个地段的房子,肯定很贵。
她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心里愈发疑惑。
原本只是图他好看,才结的婚,现在似乎,她是不是歪打正着,嫁了个有钱人?
他们进来时,看到一个阿姨在打扫。
那阿姨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说:“这就是太太吧,我姓刘,太太以后叫我刘妈就可以。”
傅砚深薄唇轻启,“饭菜都是刘妈做的,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她就行。”
“好。”
刘妈接过行李,就要去整理了,江挽星还想说自己来,可傅砚深却要她过去。
那些保镖也离开,客厅内只剩下傅砚深和江挽星。
“来吃宵夜。”
傅砚深招呼着江挽星,去冰箱拿东西。
餐桌上摆着个餐盒,江挽星打开一看,是钵仔糕。
傅砚深拿着杨枝甘露过来,里面居然也放着草莓!
怎么全是她爱吃的?!
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傅砚深一手推着轮椅,一边把杨枝甘露放在她面前,“阿姨是粤省人,她做的这些都很不错,你尝尝看。”
原来是这样。
不过她喜欢吃的东西挺多的,可能看的是碰巧了。
江挽星不客气地开动了。
杨枝甘露被冻过之后甜丝丝的,而钵仔糕像是新鲜出炉,一口下去,QQ弹弹,非常好吃。
江挽星正眯着眼享受,余光瞥见傅砚深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柔情?
想到准备发生的事,江挽星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他这个人,
“你家是海市本地的?”
“嗯。”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能在CBD买房,那肯定不简单吧。
江挽星直直地看着他,杏眸里带着好奇。
傅砚深敛了眸,表情淡定,“我家在做点小生意,我在那里挂个闲职。至于这套房子,是我家拆迁时的补偿。”
哦,拆迁户啊。
许是周嘉言给她留下了阴影,江挽星觉得,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成。
江挽星吃东西吃得更欢快了。
他顿了一下,问:“刚刚那人,是你前男友?”
江挽星神情僵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一句话就能说清,前男友的白月光回国了,因为肾脏匹配,他还想要她捐肾。
傅砚深放在扶手的手握得死紧,脸上却波澜不惊。
江挽星擦了擦嘴,最后总结,“和谁结不是结,我就觉得你挺好,至少不会图我的肾。”
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一丝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那你呢?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傅砚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突然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江挽星看着他那近乎完美的脸,一时之间竟没了反应。
傅砚深身上的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传入她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