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妈——！！！”
我的尖叫声撕碎了医院的空气。
那道身影从高空坠落，重重砸在急救车旁的缓冲垫上——是清洁工临时放置的，为了接住楼上掉落的杂物。
可它接住了我母亲。
医护人员冲了出来，迅速将她抬上担架。我扑过去，抓住医生的袖子，眼泪糊了满脸：“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医生的声音很急：“血压不稳，颅脑损伤，准备手术！”
我被拦在急救室外，瘫坐在地上，指甲抠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我又要失去她了。
我在急救室门口跪了三个小时。
膝盖麻木了，眼睛肿得睁不开，可我不敢动。
直到门终于打开......
我猛地站起身，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医生，我妈她......"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姜主任暂时脱离危险，但脑震荡严重，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
我瘫软下去，又强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进病房。
母亲躺在那里，脸色惨白，氧气面罩蒙着一层薄薄的雾。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我坐在床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
氧气面罩下，她的呼吸微弱却平稳。
"妈......"我握住她的手，眼泪砸在雪白的被单上，"还好你没事......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重生后还这么没用......”
“如果不是我轻信了林雨薇的澄清......”
“妈，还好你活下来了，这次我一定保护好你。”
“那些害你的人，我要让他们百倍偿还！”
"砰——"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顾一帆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果篮，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
"晚晚......"他走进来，声音刻意放轻，"我听说阿姨出事了，来看看。"
我猛地抬头，眼神冰冷。
"滚出去。"
顾一帆脸色一僵，随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也没想到阿姨会跳楼......"
"没想到？"我冷笑出声，"你们逼死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顾一帆的表情突然变得难看："姜晚晚，你搞清楚！是你妈自己馋男人，误诊害死了雨薇的父亲！她跳楼是因为心虚！"
"啪！"
我抄起床头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顾一帆！"我声音嘶哑，"你再说一遍试试！"
就在这时......
"哎呦......一帆......"
隔壁病房突然传来林雨薇娇弱的呼唤。
顾一帆立刻转身："雨薇？你怎么了？"
"我头好晕......"林雨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能过来一下吗......"
顾一帆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的背影。
林雨薇躺在病床上，顾一帆弯腰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
他们像一对苦命鸳鸯，而我和母亲，是故事里恶毒的配角。
我轻轻笑了。
“顾一帆，林雨薇......”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