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民们看着田大鹅满脸不可置信!

要说他们可能会认错人,

可周国辉是田大鹅亲生的儿子啊,

养了二十年还能认不出来?

下手这么重,就不怕把她儿子砸坏了?

“够了。别再打了,打坏了,公安怪罪下来,我们还要吃倒亏!”

“把他拽起来,送去见公安。”

“敢在我青龙村搞破鞋,一定要这对狗男女吃枪子儿。”

眼看自己媳妇再打下去会出事,周元宝连忙拉住媳妇田大鹅。

……

村民们听后都懵了。

天是挺黑的,

可月光挺亮堂的啊,又不是看不清?

况且周国庆就站在边上啊,

那么大一个大活人,

看不见的吗?

两老口不会是上了岁数,眼睛不太好使了吧?

“对,拽去见公安!”

“让他吃枪子儿!”

田大鹅非常赞同周元宝的说法,

一把抓住周国辉用力一拽,然后——

周国辉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入田大鹅视线里。

“娘!是我。国辉。”

“我知道错了。不该污蔑弟弟。求求您别送我见公安了。”

“我还不想死啊,我给您老跪下了行不?”

“扑通!”说完,周国辉跪在了田大鹅面前,瑟瑟发抖,鼻涕都成冰凌柱子了。

田大鹅两口子看清楚真是大儿子周国辉后,

两双浑浊的眼珠子同时一缩,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是大儿子周国辉呢?

这可是搞破鞋啊。

是流氓罪,要吃花生米的。

更何况还是被乡亲们抓了个现着,想洗也洗不清啊。

咋办?

“你——你——”周元宝手指着周国辉气不打一处来,颤了颤,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田大鹅楞了愣,疯狂的捶打着周国辉,“儿啊,你糊涂啊。你想娶媳妇,你跟娘说啊,娘又不是不跟你说亲。你干嘛要搞破鞋啊???”

“村长要来了!”

忽然,人群外有了动静。

周国辉听后更慌了,不停的哀求,“娘,村长要来了,他一定会把我抓去送公安的?你快想个办法救我啊?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办法?对,我大儿子不能死。不能死。必须想个办法……”

田大鹅呢喃自语了一会,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立刻朝周国庆望了过去,

“国庆,你大哥不能死。你替他去见公安吧。”

“……”

村民们全都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当亲妈的竟然说出这种话?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对自己亲儿子这样,是有多讨厌啊。

在场的村民们都知道周国庆性子懦弱,在周家一直不受待见,

听了田大鹅的话后,大多数人直摇头。

同样是儿子,待遇却有天壤之别啊,

周国庆那孩子太可怜了。

短暂的惊愕后,周国庆总算是回过了神,望着老娘,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嘴唇颤抖了十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田大鹅望着周国庆,眼神冷漠,“老贰,妈也是没办法啊。

你看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你哥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按理说妈不该让你去。

可谁叫国辉比你早七分钟出来呢,他是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我们老周家家业的,不能出事啊。所以——”

“所以你让我代他去死是吧?”周国庆手指着周国辉质问。

“老贰,这是你的命。认了吧!”田大鹅语气十分冰冷。

“我的命?就因为我比他晚出生七分钟,就得替他去死?哈哈,天底下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啊。我算是长见识了。”

周国庆苦涩的笑啊笑,

从小到大,周国辉比较开朗,性子活泼,挺讨父母欢喜。

而周国庆性情懦弱,父母见了他就烦。

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优先给大哥周国辉,

就连干活,也大多分派给自己,大哥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着,父母不仅不处罚,反而还更疼他。

这些周国庆都不在乎,忍下了。

但这一次,可是事关身家性命啊,

为了保住大哥,老娘的偏心竟然离谱到这种地步,

周国庆哪里还能忍下去?

望向一直没出声的老爹身上,“爹,您呢?也是要我替大哥去死吗?”

“老贰,我知道让你代替你大哥,你不太愿意。

但你娘说的对,你大哥是长子啊。

自古以来,长子继承家业。

这次的事只能委屈你了。

你放心,等你大哥生娃后,我会让他把头胎过继到你门下,也算是让你有个后吧!”

周元宝慢慢起身,脱下了外面的袄子,披在了大儿子周国辉身上,全然不在意小儿子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在场的村民们闻言,眉毛都倒竖了起来,

现场的气氛一刹那也变得压抑了许多。

周国庆听后往后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

老娘要他去死,

老爹也要他去死,

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可若不是亲生的,他和周国辉长得有四分相似又怎么解释?

家业?过继?有后?哈哈…

说的真好听啊!

他的眼眶里一下子红了,

一滴一滴眼泪从眼帘上一路往下滑落,

不是温的,是冻的。

目光盯着生他养他二十年的父母,

越盯越觉得陌生,陌生到都不如毫无血缘关系的疯寡妇。

虽然疯寡妇疯,但至少她救过自己,为了自己被柳如烟炸死。

可父母呢,却要自己去死啊!

亏前世柳如烟拿父母威胁他时,他为了父母平安委曲求全,不得不做柳家的上门女婿。

现在看来自己前世是有多傻啊!

少顷,

周国庆终于开口,“如果我说不去呢?爹,娘,你们又打算怎么做?”

“你还长脾气了啊!!!”

田大鹅举起手中的脸盆对准着周国庆,一对像蛇似的眼睛好似要吃人一般,吼道,

“你是老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的命,老娘说了算!”

“周国庆,你现在就去派出所自首,就说你和那个狐媚子搞破鞋。

老娘还当你是儿子。你要是不去,老娘就当没生过你。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村长到。”

眼看母子对峙,火药味十足,一场母子之战即将一触即发村长,村主任,和会计等几个村干部及时赶到。

村长先拿着一床被子给趴在地上,早已冻得好似一条咸鱼的柳如烟盖上。

做完这些,村长望着田大鹅,“周家老嫂子,你们娘俩的话,我刚才都听见了。我个人觉得——”

“村长,你喊老婆子我一声嫂子,证明你心里有我,我很感激。”

“但,这是我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田大鹅打断了村长的话后,拉了拉她男人周元宝。”

“我家老婆子说的对。村长,这是我们老周家的家事。还是不劳你们村干部操心了吧。”周元宝连忙站在媳妇那边。”

“老周,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国辉和地上的姑娘可是在村里的草垛里搞破鞋被抓了现着的。一旦传了出去,我青龙村的名声都坏了。

以后乡亲们走出去,还怎么抬起头见人?”

“这事儿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们老周家一家的事了,已经关系到我们整个青龙村的名声了?你不让村里插手说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