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个破瓶子吗,我一会儿就去要回来!”
我脚步一顿,听到陆斯年叹了口气,
“阿钰,别说了,我知道你心疼我。”
“可能以前是我被迷了心窍吧……”
他的话像利剑狠狠刺入我心里,我瞬间如坠冰窟。
当初他不顾我反对把宁钰招入公司。
美其名曰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生。
可她工作后在饭局上点牛奶,对接项目时直言合作方有口臭。
陆斯年却处处维护,说她还是个孩子。
“小宁父母双亡,自己一个小孩也不容易。”
“她今天加班到凌晨,听说吃的还是保安送的泡面。”
我当时还傻乎乎觉得他是心善,是欣赏新人努力。
可如今想来,他看向宁钰时欣赏又怜惜的眼神早就透露着不寻常!
为了不让陆斯年被人叫作赘婿,我让他做公司的挂名董事。
在外面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是他,可挺着孕肚谈合作出差的人却是我。
他让我一个人去产检,却带宁钰参加酒会见世面。
可如今,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我为了孩子和恩情可以给陆斯年机会,
却不代表我能容忍宁钰继续在我眼前打转。
我拿出手机拨通总助的电话,“把陆斯年那个小秘书开除吧。”
没几分钟,陆斯年就打来了电话,
“顾婉月,你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得好听,转头就要开除阿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我咽下心头涌上的酸涩,冷声道:“我开除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员工,有问题吗?”
“还是你觉得她做得挺对,我该给她颁发个奖状?”
陆斯年闻言有些急了,“你话说得别这么难听,阿钰好心办坏事,你至于赶尽杀绝吗。”
“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孩,你别这么刻薄。”
我深吸一口气,心口发堵,“陆斯年,你这么心疼她,那你不如和她一起走?”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这公司是我顾家的基业,他不过是空有头衔。
孰轻孰重,陆斯年心里还是有数的。
果然,没过几秒,他声音放软,“月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秘书离开你和公司?我是看她一个小孩怪可怜的……你看在我当初救你断了条腿的份上,让她留下吧。”
“我以后会盯着她,不会再出差错的。”
听到他又提起当年的恩情,我心头一哽,咬牙道:
“陆斯年,这是最后一次。”
当晚,陆斯年就小心翼翼地将古董都搬了回来。
他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月月你看,都在这呢。
王总一听是误会,立马就还回来了。”我没接话,自顾自地数着。
可数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个羊脂玉镯!
当初我爸找修复材料就花了两年,所以我记得格外真切。
我抬头轻瞥陆斯年,“镯子呢?”
他眼神有些飘忽,叹了口气道:
“王总他小儿子调皮,不小心摔碎了,我也不能和他计较……”
见我面色不虞,他递给我一个香囊,轻声道:
“这是阿钰亲手为你调配的精心香料,适合孕妇佩戴,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