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节:屈膝献降·龙旗耀庭
金帐城,这座象征着北狄百年荣耀与野蛮的石头堡垒,在神武军森然列阵、炮口直指的三日后,终于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
城内的景象,比城外更加绝望。食物匮乏,水源被神武军控制,流言如同瘟疫般蔓延。胤军那毁天灭地的“天雷”和“坠星”的恐怖传说,让每一个狄人贵族都寝食难安。野狼谷的尸山血海尚在眼前,三日奔袭三百里的神迹如同梦魇。没有人相信这座粗糙的石头城能挡住胤人的神兵利器。
第四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草原的薄雾,照射在神武军冰冷炮管上时,金帐城那沉重的、镶嵌着兽骨的巨大城门,在无数双惊恐绝望的目光注视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向内开启。
率先走出的,不是手持弯刀的勇士,而是一群形容枯槁、身着象征最高权力的华丽皮袍、却面如死灰的狄人贵族。为首者,正是年迈的北狄汗王——**阿史那·骨咄禄**。他赤着上身,背负象征荆棘的粗糙藤条,手中捧着一柄镶嵌着巨大狼头宝石的金刀——那是北狄汗权的象征。
在他身后,是同样赤膊、背负荆条的各大部落首领、王庭重臣。他们低着头,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烧红的烙铁上。最后面,是被驱赶出来的王庭贵族家眷,妇孺们低声啜泣,孩童们惊恐地睁大眼睛。
这支屈辱的投降队伍,在神武军无数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如同待宰的羔羊,缓缓走向中军那杆猎猎作响的玄底金龙太子大纛。
距离大纛百步,骨咄禄汗王停下脚步。这位曾经在草原上叱咤风云、令大胤北境闻之色变的老狼王,此刻身躯佝偻,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屈辱、恐惧和彻底的绝望。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额头深深触地,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用生硬的胤语高喊:
“罪…罪臣…北狄汗…阿史那·骨咄禄…率…率北狄王庭上下…向大胤太子殿下…乞降!”
“愿…愿永世臣服!奉大胤为宗主!岁岁纳贡!绝无二心!”
“求…求太子殿下…开恩…饶恕我等…蝼蚁性命!”
他身后,所有贵族、首领、家眷,如同被推倒的骨牌,齐刷刷跪倒一片!额头触地,瑟瑟发抖!整个场面,死寂得可怕,只有寒风刮过旗帜的猎猎声和压抑的啜泣。
萧辰端坐于临时搭建的帅台之上,玄甲冰冷,猩红披风垂落,如同神祇俯视蝼蚁。苏清雪怀抱古剑,静立其侧,清冷的眸光扫过跪伏的众人,无悲无喜。
“饶恕?”萧辰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刺破寂静,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狄人耳中,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野狼谷外悬挂的孩童尸体,可曾饶恕?朔方城中被屠戮的妇孺,可曾饶恕?百年间,尔等踏着我大胤子民尸骨劫掠的每一寸土地,可曾饶恕?!”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骨咄禄等人心上,让他们抖如筛糠,连哭泣都不敢发出。
“然!”萧辰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威严,“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宫亦非嗜杀之人!尔等既知天命,愿俯首称臣,本宫…可网开一面!”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四野:
“即日起!”
“废北狄汗国!改设‘**狼居胥行省**’!直属大胤!骨咄禄,封‘归义侯’,迁居京城!其余部落首领,按部族大小、归顺诚意,由大胤朝廷另行封赏安置!”
“王庭金帐城,更名为‘**定北城**’!为我大胤狼居胥行省首府!驻军五千!设总督府,统辖军政!”
“所有狄人部众,无论贵贱,皆为大胤子民!受大胤律法保护,亦受大胤律法约束!凡有作奸犯科、聚众叛乱者——”
萧辰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跪伏的人群,一字一顿:
“**诛!九!族!**”
冷酷到极致的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骨咄禄等人浑身剧震,绝望中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诛九族…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枷锁!但也意味着,只要安分守己,他们和他们的族人,至少能活下去…
“谢…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骨咄禄涕泪横流,再次重重叩首。
“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 身后众人也跟着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和麻木的顺从。
萧辰不再看他们,目光投向远处那座敞开的、象征着野蛮王权的石头城。
“传令!”
“杨业!”
“末将在!”
“率左营,接管定北城防!清点府库,登记户籍!维持秩序!凡有趁乱劫掠、奸淫掳掠者,无论胤狄,立斩不赦!”
“雷虎!”
“末将在!”
“率右营,肃清城外百里残敌!收拢散落部众!胆敢持械反抗者,格杀勿论!”
“工兵营!即刻入城,修复破损,清理污秽!防疫营随行,确保水源洁净,防止疫病!”
“其余各部,城外扎营!严明军纪!不得扰民!”
一道道命令清晰下达,庞大的战争机器瞬间切换为治理模式,高效而冷酷地开始接管这片刚刚臣服的土地。玄底金龙的太子龙旗,在定北城(原金帐城)最高的石堡顶端,迎着草原的朔风,傲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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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怀柔教化·神恩学堂
接管的过程,远比预想的顺利。野狼谷的毁灭和三日的闪电推进,早已彻底击垮了狄人的反抗意志。神武军严明的军纪(萧辰的铁血手段无人敢违逆)也让饱受战乱和贵族盘剥的底层狄民感到一丝意外和…麻木的安心。
真正让狄人感到震撼与不可思议的,是紧随接管而来的新政。
总督府(原王庭石堡)前巨大的广场上,堆积如山的物资被打开。不是刀枪铠甲,而是成袋的粮食、御寒的粗布棉衣、治疗冻伤和常见疾病的草药!
“太子殿下有令!”一名通晓狄语的胤军文吏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用铁皮喇叭高声宣布,声音在广场上回荡:
“凡狼居胥行省登记在册之民,无论胤狄,皆可凭户籍牌,每日于此领取口粮一份!直至春草返青,可自食其力!”
“所有伤病者,可至城东新设之‘惠民医馆’免费诊治!”
“凡愿开垦荒地、饲养牲畜者,总督府可贷给种子、幼畜!三年免税!”
“另!总督府将广设‘**神恩学堂**’!凡六至十二岁孩童,无论男女,皆可免费入学!学胤文,识胤字,习胤礼!每日供午食一顿!学业优异者,更有银钱奖励,未来可入总督府为吏,或保送至大胤京师深造!”
这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死水,在麻木的狄民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粮食!免费发放?!这在草原严冬,无异于救命稻草!
免费看病?!草原缺医少药,多少人小病拖成大病,最终病死?
贷种子幼畜,三年免税?!这意味着他们能真正拥有自己的土地和牲畜,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只是部落头人或者王庭的奴隶!
最震撼的,是“神恩学堂”!
免费入学?免费吃饭?学胤文胤字?还能当官?去京城?!
这对于世代被贵族和萨满祭司垄断知识、视底层牧民如牛马的狄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无数衣衫褴褛的狄民父母,拉着面黄肌瘦的孩子,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光芒。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们知道,让孩子识字、吃饱饭、将来可能有个好前程,是祖祖辈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太子殿下…是长生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吗?”一个苍老的狄人牧民,领到一份热腾腾的粟米粥和一块粗面饼,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他颤抖着双手,对着总督府飘扬的龙旗方向,虔诚地跪拜下去。
“阿爸!我要去学堂!我要学胤文!我要吃饱饭!”一个瘦小的狄人男孩,紧紧抓着父亲破旧的皮袍,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渴望。
怀柔与铁腕并行,生存的希望与上升的通道同时打开。萧辰用最直接、最实惠的方式,迅速瓦解了底层狄民对胤人的敌意,并将“大胤太子”的形象,从恐怖的征服者,悄然转变为了带来“神恩”的统治者。人心的归附,远比刀剑的征服更加牢固,也悄然为未来的长治久安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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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明珠献匣·和亲之议
王庭的接管有条不紊地进行。巨大的石堡内,昔日的奢华与野蛮交织的气息尚未散尽。堆积如山的皮毛、宝石、金银器皿被登记造册,充入行省府库。属于骨咄禄汗王的私人财宝,则被打包,作为战利品的一部分准备运回京城。
就在萧辰于总督府内(原汗王议事大厅)听取杨业关于户籍登记和物资发放的汇报时,殿外传来通禀:
“报——殿下!归义侯骨咄禄携其女阿史那·云珠,殿外求见!”
萧辰微微挑眉。骨咄禄已被剥夺实权,迁居京城只是时间问题,此时携女前来…用意不言自明。
“宣。”
片刻,骨咄禄换上了一身相对整洁的胤人服饰,但神情依旧卑微惶恐。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狄人盛装的少女。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姿高挑,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温婉,她有着草原儿女特有的健美与活力。蜜色的肌肤光滑紧致,五官深邃立体,尤其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如同草原夜空最璀璨的星辰,此刻却带着几分忐忑、几分倔强,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她便是北狄汗王最宠爱的小公主,有着“草原明珠”之称的阿史那·云珠。
“罪臣骨咄禄(民女云珠),叩见太子殿下!”父女二人恭敬地跪下行礼。
“归义侯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萧辰语气平淡。
骨咄禄起身,脸上挤出谄媚而卑微的笑容:“殿下天威,泽被草原,罪臣与族人感激涕零!为表…为表我族永世归顺、绝无二心之诚…”他侧身让开,将身后的云珠公主完全显露出来,“小女云珠,虽蒲柳之姿,粗鄙不堪,然尚知礼仪,仰慕天朝风华…罪臣斗胆,恳请殿下…收留小女于身边,侍奉洒扫,以赎我族…百年罪愆之万一!”
云珠公主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深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的复杂情绪。骄傲如她,此刻却如同货物般被父亲献出,只为了换取族人的平安和父亲那虚无缥缈的“归义侯”荣华。屈辱感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但想到城破时胤人展现的恐怖力量,想到父亲和族人的命运…她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骄傲,深深埋藏。
萧辰的目光落在云珠公主身上。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极美的异域女子,如同一朵带着露珠的野玫瑰,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她的价值,远胜于那些冰冷的珠宝。收下她,不仅是对狄人王族彻底的羞辱和掌控,更能安抚残余的狄人贵族,彰显大胤的“宽仁”与宗主威仪。
政治联姻,自古如此。
“归义侯有心了。”萧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云珠公主…蕙质兰心,确为草原明珠。本宫便允你所请,收留公主于身边。”
骨咄禄大喜过望,连忙拉着女儿再次叩谢:“谢殿下恩典!谢殿下恩典!”
“起来吧。”萧辰挥挥手,“云珠公主暂且安置于行宫别院,一切用度,按大胤郡主规制。待本宫班师,随驾返京。”
“是!谢殿下!”骨咄禄如蒙大赦。
云珠公主跟着父亲起身,飞快地抬眸看了一眼高踞主位、如同天神般威严的年轻太子。他的眼神深邃平静,没有她预想中的贪婪或鄙夷,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淡然。这让她心中的屈辱感稍稍减轻,却增添了几分迷茫和…难以言喻的敬畏。她的命运,从此便系于这个翻手间颠覆了她整个世界的男人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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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铁军扩编·根基深植
和亲插曲过后,萧辰的注意力立刻回到了更重要的军国大事上。
总督府内,巨大的北境舆图前。
“殿下,此次北征,我军虽大获全胜,然损耗亦是不小。”杨业指着地图,沉声禀报,“神武军三万精锐,连番激战、长途奔袭,阵亡一千三百余,重伤失去战力者八百余。轻伤者更众。弹药消耗巨大,尤以‘坠星炮’开花弹为甚。且狼居胥行省地域辽阔,仅靠五千驻军,恐难以震慑四方,维持长久安定。”
萧辰微微颔首。杨业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尤其是这片刚刚征服、民风彪悍、地域广袤的土地。
“驻军数量,必须增加。”萧辰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传令!”
“第一:从神武军现役将士中,选拔战功卓著、忠诚可靠者五百人,擢升为各级军官骨干!”
“第二:就地征募!于狼居胥行省内,招募身体强健、身家清白之狄人青壮!人数…一万!”
“招募狄人?!”杨业和旁边的雷虎都吃了一惊。
“不错!”萧辰眼中闪烁着精光,“以胤制胤,以狄制狄!此乃长治久安之策!告诉那些狄人青壮,入伍吃皇粮,饷银等同胤军!家人可优先获得贷种、免税之利!立军功者,可授胤籍,享胤民同等待遇!未来,更可凭军功,在行省内获得土地、牛羊!”
杨业和雷虎瞬间明白了萧辰的深意!这是用实打实的利益,将部分狄人青壮纳入大胤的军事体系!既能补充兵源,缓解胤军兵力不足和损耗,又能分化狄人,给底层狄人一条上升的通道!这些狄人士兵,为了自身和家人的前途,必然会成为维护大胤统治最坚定的力量之一!比单纯的胤军驻防,效果要好得多!
“殿下英明!此策大善!”杨业由衷叹服。
“第三!”萧辰继续道,“以神武军剩余精锐为骨架,以新募狄兵填充!组建‘**定北军**’!编制一万五千人!杨老将军!”
“末将在!”
“由你暂领定北军都指挥使!坐镇定北城!统辖行省防务!”
“末将领命!必不负殿下重托!”杨业肃然抱拳,深感责任重大。
“雷虎!”
“末将在!”
“你即刻持本宫手令,快马返回黑石山‘神机营’!”
“令赵铁锤、李岩,开足马力,全力生产‘破军铳’、‘坠星炮’及配套弹药!优先供应定北军!另,将新式炼钢之法、火器维护保养要诀,挑选可靠工匠,秘密传授于定北军随军工坊!”
“告诉他们,本宫要的,是一支装备精良、忠诚可靠、能镇守北疆的铁军!钱粮物资,由林相全力保障,无需担忧!”
“得令!”雷虎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定北军的组建,意味着太子殿下的根基,已然深深扎入了这片新征服的土地!
“第四!”萧辰的目光变得锐利,“工兵营分出人手,在定北城附近选址,依托地形,修筑永久性棱堡要塞!作为未来行省驻军的核心据点!图纸,本宫稍后给你!”
一道道命令,如同精密的齿轮,迅速咬合运转。一支融合了胤狄血脉、武装着大胤最先进火器的“定北军”开始孕育。一座座坚固的棱堡将在草原上拔地而起。科技的力量与政治智慧的融合,如同最牢固的锁链,将这片广袤而桀骜的土地,牢牢地锁在了大胤帝国的版图之上!
狼居胥行省,这个以血火征服为开端的新生之地,在萧辰冷酷而高效的治理下,正悄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胤人的龙旗之下,一种全新的秩序,正在野蛮的废墟上,缓缓建立。而那位远在京城、翘首以盼的太子妃,此刻正抚摸着案头的地图,目光落在新标注的“狼居胥行省”上,心中充满了对夫君的思念,以及一丝…对那位“草原明珠”的复杂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