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闻言,陈阳倾向于后者。

次日清晨,陈阳早早起床,按照《太虚衍道经》运转灵气,巩固淬体四重的境界。

经过一夜修炼,他对天眼通的掌控更加熟练,已经能在需要时主动触发透视能力,而不再是不受控制的突然出现。

“今天要去见王阿姨,得准备一下。”他翻遍衣柜,找出一套最体面的衣服,那是一件深蓝色休闲西装,还是大学毕业时为面试买的。

静心茶楼是海城有名的老字号,装修古色古香,以私密性著称。陈阳提前半小时到达,要了二楼最角落的雅座,点了一壶碧螺春。

十点整,王婉儿准时出现。她穿着一身米色套装,戴着墨镜和宽檐帽,像是刻意低调。但即便如此,那优雅的气质和曼妙的身姿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王阿姨。”陈阳起身相迎。

王婉儿微微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摘下墨镜。陈阳这才发现王婉儿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奇怪的是,皮肤却比上次见面更加光滑细腻,甚至有种不自然的莹润光泽。

“叫我婉儿吧,别叫阿姨了。”

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婉儿自己都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瞬间,她的耳根发烫,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少女般羞赧。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仿佛这样能掩饰内心的慌乱。

自己在说什么啊?

婉儿这个称呼太过亲昵,而且还带着一丝暧昧。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是自己女儿的前男友啊,是一个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六岁的年轻人。她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说出这种话?

太羞人!

“发生了什么?”陈阳刻意避开称呼。

只见王婉儿抿了口茶,犹豫片刻才开口:“自从那晚之后,我就开始做奇怪的梦。梦里有人在教我呼吸、打坐,还有一些古怪的动作。”

她脸颊微红,“更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人身上的光。”

陈阳心头一震,这不正是修炼者才有的观气能力吗?

“还有,”王婉儿继续道,“我腰上的伤好了。”

“腰伤?”

陈阳疑惑,他从未听赵雨晴说过。

“多年的腰椎疾病,看过无数医生都没用。”王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可那天之后,疼痛完全消失了,连医院的检查都显示痊愈。”

陈阳胸口一热,玄天珠在他体内微微震动。璇玑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这是玄姹灵体的觉醒征兆。她体内的灵气已经开始液化,若再不疏导,五日之内必会经脉爆裂而亡。”

陈阳脸色骤变,手中的茶杯“咔”地一声出现裂痕。

“怎么了?”王婉儿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那双杏眼突然闪过一丝金光,这是初步掌握观气能力的表现。

“没什么。”陈阳强作镇定,“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我现在能听到十米外服务员的窃窃私语,能闻到隔壁桌客人早餐吃了什么。昨晚雨晴打电话来,我甚至能听到她和男人的声……”她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名字。

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需要教你控制这些能力。”陈阳最终打破沉默,“否则它们会反噬你。”

王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真的可以控制吗?这几天我都不敢回家,怕丈夫发现异常...”

“找个安静的地方,现在就开始。”陈阳起身结账,故意忽略了王婉儿提到丈夫时自己心头划过的那丝不适。

“去海悦嘉园,我在那里有一处房产。”

海悦嘉园A栋701的房间里。

“我该怎么做?”

“脱下外衣。”

“你……”

王婉儿又羞又怒,外衣脱了就剩一件了,她以为陈阳是想占他便宜。

似乎明白了王婉儿的意思,陈阳开口道:“我修为尚浅隔着外衣目前办不到。”

王婉儿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脱下外衣。

“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陈阳声音有些干涩,三十六岁的年纪,身材却比二十岁女孩还要窈窕,这是常年练习瑜伽的结果。

“我会引导你感受体内的灵气走向。”

当他的指尖轻触王婉儿眉心时,王婉儿浑身一颤,陈阳的灵力刚探入她体内,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纠缠住,玄姹灵体正在本能地寻求双修。

“啊!”王婉儿突然痛呼一声,身体向后仰倒。陈阳急忙揽住她的肩膀,却见她脖颈处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那是灵气过载的征兆。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王婉儿急促的呼吸拂过陈阳下颌。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嘴唇呈现出不自然的艳红。

“陈阳,我我好热。”

她无意识地抓住陈阳的衣领,脸颊上冒出香汗。

璇玑的声音在陈阳脑海中炸响:“必须立刻双修!她的灵体已经开始自我吞噬了!”

陈阳咬牙将体内大部分纯阳灵力打入王婉儿眉心,暂时压制住暴走的灵力。

王婉儿在他怀中渐渐平静,金纹褪去,但脸色更加苍白。

“我...我刚才怎么了?”王婉儿虚弱地问,随即发现自己几乎半躺在陈阳怀里,慌忙挣扎着坐直。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陈阳声音低沉,“你拥有一种叫玄姹灵体的特殊体质,这种体质一旦被激活会不断吸收周围灵气,但你自己无法转化...”

“会怎样?”王婉儿敏锐地抓住重点。

陈阳沉默片刻:“如果不及时疏导,灵气会撑爆你的经脉。”

王婉儿脸色煞白:“有...有什么解决办法?”

“两种方法。”陈阳艰难地开口,“一是废掉丹田,但你会失去现在得到的所有好处,腰伤也会复发。”

“另一种呢?”王婉儿直视他的眼睛,女人的直觉让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双修。”陈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通过亲密接触,让灵气在两人之间循环转化。”

房间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王婉儿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她突然站起身。

“你知道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决然得不似平常,“你是我女儿的前男友!我比你大十六岁!我有丈夫!”

陈阳苦笑:“我只是告诉你所有选择。废掉丹田的方法虽然痛苦,但...”

“但我会被腰痛折磨。”泪水突然从王婉儿眼角处流下,“可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是我十九年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正活着……”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两人沉默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无解的尴尬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