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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带进了审讯室。
灯光惨白,铁椅子冰冷刺骨。
对面坐着的就是赵毅,新上任的刑侦队长。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直接剖开我的皮肉。
他没废话。
“于甜,我们怀疑你和楚天的失踪有关。”
一个证物袋被推到我面前,里面躺着文雯那枚耳钉。
我死死盯着它,眼泪精准地蓄满眼眶,滚落。
我抬起头,声音抖得恰到好处。
“这是......我送给文雯的生日礼物......怎么会......”
“楚天失踪前,见过文雯吗?”
我像是被刺痛了,肩膀剧烈颤抖。
“我不知道......楚天他......最近很奇怪。”
我成功将话题引向早已备好的方向。
“他迷上了一个地下艺术品收藏圈子,很贵,很神秘......他说要搞到一件‘最完美的藏品’,为此欠了很多钱,也结了仇......”
我说的断断续续,像个被悲伤和恐惧淹没的可怜人,把警方的视线,稳稳推进了死胡同。
赵毅的眼神依旧锋利,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
“于甜,楚天失踪当晚,你在哪?”
我的神经猛地一跳,随即,笑了。
不是微笑,是那种混着极致痛苦和疯狂的崩溃大笑。
笑声在审讯室里回荡,连旁边的记录员都停了笔,惊恐地看我。
我用一种疯癫的、充满舞台剧感的咏叹调,说出了那个“真相”。
“我们把他绑在剧院舞台中央,聚光灯打着,像他最爱的主角。”
“让他亲眼看着,他那些‘藏品’,那些记录着女孩痛苦的器官照片,被我们一张张扔进火盆。”
“我们用了七种乐器,奏响七段送葬曲,对应他伤害过的七个女孩。”
“最后,他的骨灰,被我们撒进了下水道,和污秽永远在一起。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不是吗?哈哈哈哈......”
赵毅和记录员面面相觑。
他眼神中的锐利,终于变成了我想要的怜悯和不屑。
他大概认定我精神受了过度刺激,已经疯了。
他疲惫地挥挥手,中断审问,对下属低语。
“心理创伤应激障碍,她的话,一个字都别信。”
我被“请”出警局,第一层伪装,成功。
门口,我“偶遇”了法医江兰。
她穿着白大褂,气质清冷,对我点头致意,眼睛像一团深不见底的雾。
她走近,递给我一张纸巾。
“节哀。有些伤口,看不见,但更致命。”
我接过纸巾,指尖触到一处坚硬。
纸巾的折角里,藏着一个微小的金属片,像钥匙的断片,触感冰冷,上面有细微划痕。
我回到剧院,那股熟悉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
化妆间的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一行字,字体张扬。
“你的表演很精彩。”
是楚天的笔迹。
肖艾和李婷吓得魂不附体,文雯缩在角落发抖。
“鬼......是他的鬼魂......”
我强迫自己冷静,将她们的恐惧从一个死人,转移到一个活着的敌人身上。
“这不是鬼,是楚文雄!他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一个一个崩溃!”
我的话暂时稳住了局面,但她们看我的眼神里,恐惧更深了。
而在另一栋大楼里,赵毅正坐在监控后,反复播放我和江兰相遇的画面。
他指着屏幕,对下属说。
“查一下她们俩的全部交集,从出生开始。”
他顿了顿,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可能抓错了人,或者......抓对了一个,却放过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