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以,现在谁劝都不行,杀了我儿,就要付出代价,吞天魔宗我们去定了!”

徐妙韵似乎用尽全部力气,说完后,一脸决绝。

卦老见状,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既然老夫的话劝不动二位,那我便冒着天谴的风险,告诉二位一则消息,希望二位听了后,能放弃与吞天魔宗开战的想法。”

此话一出,天地一静。

徐妙韵紧紧盯着卦老,美眸中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希望。

只听卦老继续道:“我占卜寻路,预言天下事,方才明白今日之事。但我也窥得一丝天机,得知些许秘事。”

“虽说出口会遭到反噬,但为北原苍生的亿万条生命,反噬又如何?”

“我想说的是,二位的公子现在完好无损,二位不必担心。”

说完,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白须和道袍,身体摇摇欲坠。

“卦老!”

周天渊和徐妙韵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二位,老夫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了。”

卦老对他们露出一抹艰难的笑:“但老夫衷心希望,你们二位能多为天下亿万生灵考虑。”

“多谢卦老告知。”

这一次,无论是周天渊还是徐妙韵,皆是郑重地朝着卦老躬身一拜。

其他人也纷纷躬身行礼。

卦老不再多说,大袖一挥,身影消失在此地。

周天渊和徐妙韵对视一眼。

周天渊皱眉,自言自语道:“这个逆子,将我们给他的玉佩扔在这里,一点都不珍惜,难道是故意这么做的吗?只是为了让我们为他担心,实则他无恙,或许躲在暗处嘲笑……”

“闭嘴,你心性阴暗,却总是把你儿子也想的这么阴暗!”

徐妙韵的脸色明显舒缓和轻松了许多,紧绷的娇躯也开始放松,但接着她又有些担心,不知周平安去哪了。

但随后,她将收起来的骨灰又倒了出去,甚至连装的灵瓶也都不要了,扔在地上不再理会。

卦老的占卜之力,和他为天下苍生的心,是一样的,毋庸置疑。

“我……”

周天渊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来人!”

他一声威严低喝。

“属下在!”

不少身影闪烁出现在他身边,呼吸悠长,气息强大,但全都是弯腰躬身。

“以此为中心,给我找平安的踪迹。找到者,赏珍阶秘宝!”

周天渊下达了指令。

“是。”

随着声音落下,这些身影都闪烁着向四面八方涌去。

“夫人,我们……”

周天渊将任务下发下去后,又看向徐妙韵,脸上露出笑容。

儿子没死,夫人应该会开心一些吧,总不能还对自己冷言冷语。

可他话没说完,徐妙韵小脸一绷,冷哼一声:“找不到平安,你别跟我说话。”

话音落下,她的倩影化作一缕剑光直射天际而去。

方向却是周府。

周天渊站在原地,脸色复杂。

片刻后,他大手一挥,“都回府吧。”

而后,他自言自语轻声道:

“逆子,你惹的你父母如此担心,自己却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真是个混账东西!”

“藏吧,希望你藏得深一些,要是让我找到,你就等着吧!”

……

周天渊口中的逆子,此刻却冒着漫天大雪,行走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

虽然身穿薄衫,可依旧泰然处之。

在荒古圣体的加持下,他并不觉有丝毫冷意。

他现在并不是赶往摇光圣地,而是朝着周家祖地而去。

十八年前,圣血干涸的他被周天渊和徐妙韵送到了周族的乡下祖地。

即便中途遭遇过被剥夺圣骨,可他实打实的在祖地生活了十八年。

直到最近才被接到周府。

可却因为父母的偏心、兄弟的欺辱以及周围人的白眼,他彻底与其分道扬镳。

所以,祖地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家。

虽然在那里,他也是遭受白眼,可那里毕竟曾有人爱着自己。

鹅毛般的雪花肆意从天穹洒落,纷纷扬扬,将整个乾坤都染上一层冷白。

周平安边走边感受。

“根据境界划分,肉身,化灵,聚魂,通天,神通,合虚,生死,封侯,封王……”

“我体内只有些许灵气痕迹,达不到凝聚灵丹的程度,说明我现在也只是化灵境初期。”

“不过还好,纳戒中有不少丹药,可助我提升境界,想必凝出灵海不成问题。”

“而且,自从我成为荒古圣体后,嗑药再也没了限制,也没有任何后遗症,简直太棒了,以后若是有无穷的丹药,那我恐怕晋升可以像坐火箭一般!”

尤其是想到他炼化丹药时,不像其他人那般,需要完全炼化后方才能继续,否则将会有后遗症。

用他的话说,嗑药如雷霆之势。

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我得快回祖地,要不了几日,我就得去摇光圣地了,防止被周家找到!”

他想了想计划,便不由加快脚步。

经过几天的奔波,外加传送阵,周平安终于是抵临了祖地。

所谓祖地,是一处偏僻的乡下村落,位于群山环绕间,风景优美,环境静谧。

不同于周家在北原的地位,祖地的人,和普通的村民一样。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当然,祖地主要是安全和平静,鲜有人知晓。

这也是周天渊和徐妙韵把周平安送到这里的原因。

在周平安看来,这是为了让自己更没存在感。

夕阳西下。

“他们真不配做我爹娘。”

周平安站在村口,浑身被血光笼罩,静静地望着袅袅炊烟的村落。

这一刻,他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片刻后。

他没有直接走进村落,而是转身走向山林间。

养他十八年的爷爷的墓碑,被他建在村外。

他现在要去拜偈,告诉爷爷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以后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可当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山林后,来到了爷爷的墓碑前时。

瞧见一幅让他这辈子都难忘的画面:

几个孩童正嬉笑着对墓碑撒尿。

轰!

一股无法言语的极致愤怒冲上他的脑袋。

他的眼睛当即红了。

“你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