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装满高定衣裙的衣帽间,连内衣尺码都分毫不差,还有那少女的装潢,应该也是不久前刚改的。
陈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先生对这次改动可花了不少心思,”
陈婶突然压低声音,“师傅们连夜拆墙、换地毯,原先冷冰冰的主卧,硬是改成了带奶白浅粉的少女房。”
陆婉婉掌心悄然的收紧,记得推开房门那刻,整面墙的水晶吊灯亮起时,入眼奢华的奶白和浅粉,衣帽间里挂着的各种款式的衣裳。
陈婶看向女孩,眼角笑出细密的皱纹,“当时我们几个还嘀咕,这阵仗怕不是要娶新太太,现在想来......”
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陆婉婉纤细的腰肢,“这些衣裳裙子的尺寸,可不就是照着您的身量裁的?”
陆婉婉耳尖蓦地烧起来,衣帽间的小衣小裤也是完全的合身。
他是怎么知道的?
晚上,
水晶吊灯将餐桌照得透亮,清蒸鲈鱼的香气混着葱油在空气里浮动。
陆婉婉盯着瓷盘发怔,一天下来从晨起的虾仁馄饨到眼前的这道清蒸鱼和红烧丸子,竟全是她幼时最爱的味道。
“先尝尝这个丸子,”
男人先给她碗里夹颗红烧丸子,接着开始执筷给鱼去刺。
沈砚辞执筷的姿势像握手术刀般精准,鱼骨被一根根剔出时。
他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落扇形阴影,侧脸的轮廓线条分明,薄唇因专注而微抿,与新闻里那个冷漠寡情的男人判若两人。
"尝尝。"
雪白的鱼肉落在她碗中,恰好盖住那颗红烧狮子头。
陆婉婉心头泛起阵阵酥麻的涟漪,突然想起妈妈说过——会为你挑鱼刺的人,定是把你放在心尖上。
沈砚辞发现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没有动筷,嗓音轻柔的问道,“不合胃口吗?”
他记得她从前最爱吃这些菜色,但只是默默安静的不吭色,两人一起吃饭时,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见他不注意才敢多夹两口。
从前她总是太过胆怯太过自卑,因为自己忽视她的感受没有给她底气,现在,,,
沈砚辞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眉眼间的宠溺都把她腻溺。
“婉婉想吃什么,,,,,”
“没有,喜欢的。”
说着她夹起鱼肉,入口舌尖鲜甜的滋味让她鼻尖发酸。
他怎么这么好。
一旦被人爱护着便会忍不住想要更多的贪恋。
她怕有一天这样的温柔,爱护不见了,于是自己又像父母离开时那样一夜之间从天堂到地狱。
吃了晚饭,
走廊里沈砚辞看向准备回房的女孩,摩挲着佛珠,状似随意地问:"要来看看书房吗?"
陆婉婉一愣,捏着裙摆的指尖微微发白。
他这是.....
新闻里冷漠无情生人忽近的男人,与此刻他眼底的落寞形成奇异的反差。
难道他也需要有人陪伴在侧的时候?
“可是,不会打扰您吗?”
女孩一双湿润润璀璨的眼睛,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海,小巧高挺的鼻子,粉嫩的樱唇,容貌精致动人,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只一眼就让人心动难耐。
陆婉婉有多美,沈砚辞比谁都清楚。
可每看她一次,就不由的再次为她沦陷沉迷,至死方休。
男人滚了滚喉结,按捺下因她燥热起来的心,声音暗哑,“没事,书房有你想看的外语书籍,你看你的书就行。”
他要的只是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抬眸能看到她,能在空气中闻到她身上淡淡甜软的馨香,那就够了。
听到可以看书,陆婉婉眼睛一亮。
而且,他对自己这么好,陪一下也不过分。
“好吧。”
女孩话音刚落,沈砚辞已经推开橡木门。
书房里,两盏蒂芙尼台灯在角落投下暖光,其中一盏照着的小圆桌上——整排烫金封皮的外语原著整齐陈列。
"会打扰您..."
哇,陆婉婉眼冒金光,当她惊喜地奔向书堆时,沈砚辞靠在门框上凝视她纤细柔美的背影。
甜橙混着茉莉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来,比任何提神香料都管用。
他解开领口纽扣,喉结滚动着压下燥热——光是同处一室,就让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
沙发上,女孩蜷缩的窝在一角,柔光的灯光下她漂亮的小脸专注投入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似乎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沈砚辞知道她经常一个人独处,乖软安静的隐匿自己,看似柔软胆怯,其实真实的灵魂是坚韧而灵动的。
她渴望走向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壮观。
所以她暗地里拼尽所有的努力,认真的学习让自己考上燕州大学,离目标更近。
大学,,,
他也该为女孩提前准备了。
指针走到22:00时,沈砚辞起身来到女孩的身侧,“不早了,明天再看该回屋休息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她正是养身体的时候。
陆婉婉正是看到精彩的时候,闻言嘴巴一撅,下意识暴露女孩娇纵的心性。
“我还差一点点看完了~”
她娇软语气微扬的嗓音和可爱的表情让沈砚辞冷硬的轮廓刹那柔和,眼底的柔光爱意快要溢出眼眶。
婉婉在他撒娇,,,不是胆怯,紧张,小心翼翼的模样,这对他有股莫名的满足。
他低声哄着,“拿回房间,我给你读。”
————
浴室蒸腾的热气散尽后,陆婉婉穿着柔软的睡衣,任由沈砚辞温柔的指尖抹上药膏在她脸上的肌肤上晕开。
薄荷凉意混着雪松气息漫过神经末梢,她指尖颤了颤,悄悄缩进蓬松的被褥,露出一张粉嫩嫩的小脸,水润润的眼眸眨巴无辜的看着他。
沈砚辞眸光一闪,揉了揉她的发丝,“好了。”
他倚着床头,床头的台灯调成了暖光,在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层蜜色柔光,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她刚刚在书房未看完的书籍。
陆婉婉猛地惊觉此刻场景有多暧昧 。
孤男寡女共处主卧,床榻近在咫尺,就连呼吸声都交织成细密的网。
记忆突然撞进今天他们纠缠的吻,滚烫的体温和掠夺的气息,让她耳垂瞬间染上赤霞,被褥下蜷缩的脚趾不由发烫。
是她点头答应的,也不能把人赶走吧,这本来就是他家。
何况,他是燕州的神。
而且,他们那么亲密的接吻都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