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半年九月份,霍旭安上一年级,霍旭棠上托儿所。
这年代实行的是一周六天工作制,只有周日一天休息。
学校都是跟着大人的工作时间走,一周上六天学,早上八点上学,晚上六点放学,孩子们甚至不需要大人接送。
因为学校就在军区内部,步行十分钟就到,上下学都是一群小屁孩成群结队走着去的,院子里没有外来人,不是军人就是军属,根本不用担心人贩子。
毕竟没哪个人贩子脑子不好,跑军区大院偷孩子,怕是刚露头就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
而且这年代也没有补习班,没有家长辅导作业,也没有微信家长群天天花式打卡,所有小孩都是散养。
大部分时间在院子里野着疯玩,到点了喊一声回家吃饭睡觉就成。
军区里有托儿所、小学、初中、高中,全部统一建在一块,距离不超过十分钟路程。
上学不用摇号,不用挤破头买学区房,一站式管到18岁。
主打一个轻松,省心!
老公是大佬,工资高,全上交,回家少;
娃不用自己生,无痛当妈,不用担心生育损伤导致她舞蹈家出身的超模身材走样;
孩子能自理,接送不用操心,还不用辅导作业;
没公婆没妯娌没姑子没七大姑八大姨,没人催婚催生二胎三胎没人管;
还有房有车没贷款,存款票子一大堆;
人生赢家啊!
就一个字,爽!
她这婚结的,真是绝了!
阮娇玉十分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圈,动作十分优雅。
她现在这具身体和她上辈子长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现在这具身体的屁股更丰腴些,并且更加年轻。
她突然想起原主那一辈子,被阮锦玉抢了婚姻,是阮锦玉嫁过来的。
所以那一世这些东西,霍振华应该是都交给了阮锦玉。
原主因为到死都被屠户锁在畜生棚里,几乎与世隔绝,只听屠户醉酒时提过一些有关阮锦玉和霍振华的婚后生活。
阮锦玉刚嫁给霍振华的时候,是风光过的,应该是往娘家拿了不少好东西。
因为就连屠户都跟着沾光,从阮锦玉那分到过几盒进口高级点心。
但似乎好景不长,阮锦玉嫁过去没多久,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被离婚了。
这年代离婚是非常丢人的事。
当时屠户非常生气,喝醉了一边打原主一边骂,骂原主的妹妹不争气被离婚,害的屠户少了个高官连襟,以后就捞不到好处了。
那次原主被打的非常惨,所以阮娇玉继承原主那残缺不全的记忆里保留着这么一段。
原主的记忆太零碎不全了,阮娇玉无法从中还原事实的所有真相,但她根据她的推测,霍振华在钱财方面并不吝啬计较,唯一在意的就是后妈要对两个孩子好。
所以阮锦玉被离婚,应该该和是两个孩子有关。
一想到两个孩子,阮娇玉猛然想起,在原主的记忆中,霍振华似乎不是二婚带俩娃,而是未婚带俩娃,他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亲生的,好像是收养了战友的遗孤。
但这一世,霍振华是非常明确结过婚的,众所周知,俩孩子都是霍振华和亡妻亲生的。
阮娇玉还没见过霍旭安,但从糖糖的长相来看,肯定是霍振华的亲闺女没跑了。
两世为什么有着这样的差异?
阮娇玉想了一下,想不出个头绪,想着大约是因为原主精神错乱,记忆也存在错乱吧。
算了,不管咋样都不影响她过她的日子,不想那么多了。
阮娇玉把书房抽屉锁好,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糖糖还在睡觉,但睡的并不踏实。
她在糖糖旁边躺下,奶团子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攥住阮娇玉的衣角,嘴里小声说着梦话呢喃:
“妈妈别走……别丢下糖糖……糖糖乖乖,妈妈别走……妈妈、妈妈……”
糖糖不知梦到了什么,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小脸上浮出委屈又害怕的神色。
阮娇玉心中一酸,伸手将奶团子环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小屁屁,柔声道:
“糖糖乖宝宝,妈妈回来了,妈妈不会走了——”
阮娇玉轻拍着她,哼着轻柔的摇篮曲,怀中奶团子紧绷的身子渐渐舒缓,陷入甜甜深沉的美梦。
阮娇玉搂着怀中软糯的小人儿,睡了她穿来之后的第一个安稳觉。
这边阮娇玉一夜好眠,那边却有人睡不着觉。
军区托儿所的保育室外,郑三婶气的嘴都歪了,狠狠在郑青青脑门戳了好几下:
“青青,霍师长结婚了,你知道不!”
“老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在托儿所拿下霍旭安,老姑在家里拿下霍旭棠,咱俩姑侄俩里应外合,把那两个小崽子都拿下,霍师长肯定愿意跟你结婚,到时候霍家就咱们姓郑的说了算。”
“结果呢?你犹犹豫豫,说要再考虑考虑,现在好了,你也甭考虑了,姓霍的娶了个外头的女人,啥都白瞎了!”
郑青青披着件衣裳,脸上全是懊恼悔恨,抽泣道:
“老姑,嫁过去不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考虑清楚吧。”
“再说了,我哪能想到会有女人同意不生孩子。”
“我要早知道霍师长这么快就结婚了,我瞒着我爸也要去找赵政委说媒。”
“呜呜呜,都怪我爸,是我爸说女人结婚总是要生个自己的孩子的,光给别人养孩子不像话,老了没人管。”
郑三婶气的直拍大腿:
“老姑不都说了,你先答应着不生孩子,先嫁进去,等过两年男人防备松懈了,你趁机怀个孩子。到时候怀都怀上了,他还能逼着你去把他的亲生骨肉给刮了?”
“你爸就是死脑筋,一根筋,认死理,非说什么做人要言而有信,不能这么干。”
“信个屁,有啥用!混了一辈子,才混了个连长,屁都不是!你听你爸的,这不,把你的好姻缘给耽误了!你爸那老顽固,真是误事!”
郑青青垂下头,哭着捂着脸。
郑三婶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现在哭有个屁用!他那新媳妇,跟我老姑我交过手,是个厉害人。”
“老姑,你也见着她了?你觉得她、她漂亮吗?”第一眼那惊艳的惊鸿一瞥,至今还让郑青青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