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床上，两具臃肿赤裸的身体女上男下，交缠在一处，一览无余。
我差点恶心得吐了，连忙退了出来。
床上的人受到惊吓，发出尖叫。
我一出来，身后的公公看得更清楚，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暴怒的声音像要掀翻房顶。
“张翠花！你个贱人！”
婆婆脸色苍白，吓得一下从老头身上翻下来。
公公立马冲到床边，暴怒的他抓起婆婆的头发就是打：“我打死你个贱人！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婆婆躲闪不及，脸上被狂抽，她疼得叫出声，像杀猪似的叫个不停。
苏宸脸色也难看的紧，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慌了阵脚，看到公公不要命的打婆婆，忍着心理恶心上去劝：“爸！你先别打了！”
“让开！谁都别拦我！”公公已经气红了眼，谁劝都不听，“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贱人！”
发疯的样子让那个老头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滚下床。
公公一边打一边骂，婆婆一边哭一边躲，苏宸在旁边团团转，去拉架还被公公误打了好几掌。
我看着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模样，很想问什么时候上桌。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头，看到警察来了。
我有些幸灾乐祸，可以上桌了。
是的，我还报了警，说我婆婆被诈骗了。
看热闹嘛，人越多越好。
警察迅速进去制止：“别动！警察！”
公公听不进去，还在打，婆婆已经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我眯着眼瞟了一眼，婆婆身下已经有血流出来了。
“别动！”警察强制控制住公公。
婆婆整个人瘫在地上，捂住肚子痛苦呻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公公一听，又疯了，不顾警察拉着，冲上去朝着婆婆的肚子就是揣：“孽种！我弄死你这个孽种！”
最后，警车和救护车分别拉走了在场的人。
婆婆紧急送往产房，一问在哪产检，没人说得出所以然。
医生再看婆婆的身份信息和目前情况，迅速安排先紧急入院。
突然，医生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检查都来不及做了，因为孩子的脚已经出来了。
婆婆被推进产房。
苏宸整个人还没缓过劲，脸色难看得跟吃了屎一样。
他勉强控制住心悸，这会儿有点回过味来，恨恨的看着我：“林珊，你是故意的？”
我装傻：“你在说什么？”
“是你故意设计的！你就是故意让我们看到！”
“关我什么事？这是我能故意吗？”我看着他，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不加掩饰，“是我押着你妈跟别人上床的？”
“你！”苏宸气得面部扭曲，“你个贱人！”
“那你是什么？贱种吗？”我嘲讽一笑，“不对，应该是杂种。”
“你个贱人！”苏宸震怒，高高扬起手，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我被重重扇倒在地。
“你凭什么打我！”我大声哭喊，“这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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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动静很大，瞬间吸引了群众的目光。
“你妈怀孕，你妹也怀孕！”我越说越崩溃，声音也越来越大，“我辛辛苦苦照顾她们！出钱出力！”
“现在你妈出轨被抓奸在床是我的错吗！是我造成的吗！你凭什么打我！”
我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不断挑战围观群众的想象力。
“我靠，这什么惊爆大瓜！这还是中文吗！”
“牛逼！还是老年人会玩。”
“妈呀这也太恶心了！小姐姐快跑啊！”
我的话还有群众一句接一句的八卦议论，让苏宸直接气得破防，冲上来就要打我：“我打死你个贱人！”
我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阴暗爬行：“救命啊！”
苏宸刚拉起我要打，就被不少群众呵斥。
“住手！大庭广众下你怎么打人啊！”
“快放开她！不然我们报警了！”
“放开！”
还有两个热心的小伙子冲上来拉住苏宸：“放开她！”
一个小姐姐也迅速跑过来，抱住我。
接二连三的，有人过来拉苏宸，有人过来安慰我。
我心里流淌着暖意。
看啊，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可偏偏我遇到的这家人，是坏到骨子里的人。
所以，你们的一切下场，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保安很快来强制带走苏宸，听说后来被赶来的警察带回了警局。
说来好笑，婆婆生孩子，自己的老公和儿子都在警察局，女儿不知道在哪里。
到头来只剩我。
但我没有理由守在这个上辈子打死我的施暴者跟前。
二十分钟后，医生急匆匆的出来：“张翠花的家属！”
“病人大出血！病情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她没有家属在那，唯一可以签字的我刚到家。
我回家，把那些贴牌营养品收到一个包里，带出去处理干净，并且连夜叫人搬走了我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警察打电话，让我过去配合昨天的案件。
我真假掺半的做了笔录，提前离开，我前脚离开后脚公公和苏宸也被放了出来。
等他们赶到医院才知晓婆婆昨晚已经生了。
孩子严重畸形，头是巨大的，一只耳朵是歪的，鼻子也是歪的的，手指和脚趾是连起来的。
生下来就严重窒息，这样的情况医生只能全力抢救。
婆婆也不太好，胎盘下不来，血压高到仪器一直在警报，突然大出血给医生吓了一跳。
出来找人，却找不到家属。
最后的病情告知还是快要晕厥的婆婆自己签的。
好在一晚上的不懈努力，婆婆捡回了一条命。
公公听到孩子的情况，表情凶狠：“孩子呢！谁让你们救的！那是杂种！本来就该死！”
医生让他冷静，他更加破防，推开医生：“把那个孽种给我！我们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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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还要劝解，他直接对医生动起手来。
赶来的保安将公公强制带走，留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苏宸。
他又气又恼，又无法发泄，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他甚至无法找到方法处理
医生让他去缴费，被告知银行卡里余额不足。
“怎么可能？”苏宸一看余额，几百块。
一看流水，在昨晚和今早，我一共刷了十二万八。
苏宸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疯狂给我打电话。
我拎着古驰正欣赏着自己的大金镯子，接起电话就听到他暴怒的声音：“林珊！你个贱人！你把钱拿到哪去了！”
我慢悠悠的说：“我买东西了呀怎么了？”
“你买什么东西要十二万！”苏宸气的青筋狂跳，“你知不知道妈昨天大出血抢救了一晚上！现在要缴费！”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漫无经心的说，“又不是我妈。”
苏宸眼前阵阵发黑：“你！你个贱人！”
“你个贱种！狗杂种！”我骂完立马撂了电话。
换上刚买的16，开始美美拍照。
一个星期后，婆婆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我终于想起来去看她。
再怎么也是我婆婆，这种捅心窝的时刻我怎么会错过。
我刚到病房跟，就听到婆婆哭嚎：“孩子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妈你差不多行了！”苏宸烦躁打断，“已经这样了，你寻死觅活有什么用！”
“当初让你们别要偏不听！你年龄这么大还不做产检，孩子畸形能怪谁！”
婆婆被苏宸吼得一愣一愣的，崩溃大喊：“我那还不是想省点钱吗！”
“你够了！你整天省钱省钱！”这几天的事让苏宸烦躁到了极点，“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一分钱！”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别想再往我这拿一分钱！”
我看着这场闹剧冷笑。
原来不是不知道，不是不作为，事没触及到自己，所以选择沉默。
现在被蹭上了，不也反抗的挺好的吗？
婆婆捂着脸痛哭。
隔壁床的产妇家属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安静点！这是医院！公共场所！”
苏宸忍着气，在外人面前他支楞不起来。
咬紧牙关跟别人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看着他低声下气的跟人道了半天歉，直到他余光看见我，转过来，我才笑着跟他打招呼：“Hi.”
这几天苏宸事心理身体双折磨，往日再怎么都人模狗样，现在只剩凌乱的头发，眼下的乌青还有憔悴的胡茬。
反观我，一身名牌加上精致打理过的头发，两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甩他八百条街来回带转弯。
苏宸恶狠狠的盯着我：“林珊！你还敢来！”
“我怎么不敢来？”我笑着走进去，“我婆婆生孩子，我不得来看看。”
我这么无所顾虑的出现在他面前，是因为公共场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我来到婴儿床旁，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孩子的模样吓了一跳：“哎呀！这孩子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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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刚冷静下来一点，瞬间又发起疯来，披头散发的指着我：“林珊！你个贱女人！是你害的我！”
我回她同样的话：“是我让你不产检，拿刀让你出轨跟别人上床的吗？”
“啊啊啊啊！”婆婆崩溃大叫，从床上朝我扑过来。
因为虚弱和下身的伤口，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
“林珊！你够了！”苏宸忍无可忍，虽然他受够了他妈，但相比我，他肯定是站在他妈那边。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还要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
“这不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吗？”
苏宸气得发抖，牙齿都在哆嗦。
我甩开他，冷声说：“我也过够了和垃圾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我们离婚！”
苏宸立马狠绝的说：“你想都不要想！”
我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播放视频：“这是你那天打我的监控，你不配合，我就发到你们单位。”
在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我还笑得出来：“离不离？”
苏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够狠！”
“我是个急性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还是个工作日。”我朝他示意，“走吧。”
苏宸气得恨不得把我捅死，但还是忍着跟我去办了手续。
他在教育局工作，除了学历能力，最看重的就是个人作风。
打人的视频发到他们单位，他的铁饭碗估计就保不住了。
几天后婆婆出院，激素使然，她对自己生的畸形儿又爱又恨。
干脆放弃了治疗，把还有呼吸问题的孩子带回了家。
公公不给她进门，只让她带着孩子睡在外面。
婆婆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在楼道坐月子。
冷静期过后，我和苏宸顺利拿到离婚证。
婚内财产平分得十一万，再加上我转移出去的小二十万。
目前我手里已经可用资金已经有了三十万。
我用一半去买了黄金。
因为我知道明年黄金会大涨，我打算捞一笔。
几天后，小姑子时隔几月终于露面。
她挺着随时要生的大肚子，进家门就开始嚎。
“爸妈，那个混蛋就是个骗子！他家就是穷光蛋！他根本没有房子！都是骗我们的！”
公公老眼一花，险些没站住：“你说什么！”
那个黄毛不仅没有房子，还全家都是赌徒。
上个星期，老头和黄毛都上了头，一下输了几十万。
最后被债主追上门，小姑子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造孽啊！”公公这几天已经气得要爆炸，当即一巴掌扇到小姑子脸上，“你个没用的贱皮子！”
“你眼睛瞎了找了这么个混蛋！一分钱没到手！我还倒贴养你这么大！你还有脸回来！你给我滚出去！”公公把小姑子也赶了出去。
小姑子哭嚎着哀求，被公公一脚踹翻：“你给我滚！”
小姑子捂着肚子，看着角落里的婆婆，突然恶狠狠的骂道：“都怪你！都怪你说孩子是福气我才留下来的！你看看把我害成什么样了！”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小姑子把所有狠毒话语都对着婆婆骂出来，“你一大把年纪还出轨！这就是报应！就是你不知廉耻带给我的报应！我真是倒了血霉才有你这样的妈！”
“你！”婆婆气得直哆嗦，“你个不孝女！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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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气血上涌，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撕打小姑子。
小姑子被暴怒的婆婆推下楼梯，婆婆也高血压发作，一头往后栽倒在地。
我接到邻居电话，赶到医院。
婆婆送进去抢救，小姑子生产在即。
据邻居所说，出了这么大事，公公锁着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开门。
苏宸的电话打不通，不得已才打给我。
我赶来了解了一下情况，急匆匆的往苏宸单位跑。
从认识的一个同事那里得知，今天苏宸和上级要接待上面下来的领导，这会儿正在会议室开会呢。
我抓了把头发，急冲冲的推门进去：“老公！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婆婆被小妹气得高血压发作！小妹又被婆婆打得羊水早破要生了！”
“公公说，婆婆偷男人不知廉耻死了最好，小妹未婚先孕找了个赌徒，所有后果让她自己承担！”
我急得咋咋呼呼一口气说了一顿，那是一个情真意切：“我实在没办法了老公！你快去看看啊！”
苏宸只觉得眼前眩晕，我这么大庭广众的把他家的丑事抖出来，他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一秒直接厥了过去。
我流下了鳄鱼的眼泪，冲上去撕心裂肺的喊：“老公！你怎么了！”
我和苏宸坐着救护车到医院，婆婆下了病危通知书，后脑量出血太大，需要立刻手术。
小姑子检查孩子是巨大儿，还没足月就已经八斤，极难顺产。
医生建议剖腹产，她的婆家却不让剖，说顺产的孩子聪明，就要让小姑子顺产。
扬言，要是小姑子生不出来或者他们敢剖腹产的话，就把医院告上法庭。
医生没办法，只得让小姑子先顺产。
最后撕裂严重都生不出来，直接一刀侧切到肛门处，把孩子拿了出来。
孩子缺氧时间过长，生下来就送到新生儿科抢救去了。
黄毛一家一听，骂骂咧咧的污蔑医院故意为之，就为骗取医药费，草菅人命！
警卫员以寻衅滋事为由，将他们带走。
我作为家属，观看了全场，只想说一个字——
爽！
苏宸悠悠转醒，了解事情经过后差点又晕过去。
他从床上起来，恶狠狠咒骂我：“林珊！你个贱人！把我家害成这样！我要你的命！”
他暴怒的朝我冲过来，我拿出强光闪烁手电，对准他的眼睛打开开关。
仅仅三秒，苏宸就脸色青白，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抽搐。
我将手电收起来，把我提前找好的闪光短视频手机放到他手上。
我强忍慌乱，直到看到病房外有人经过，我才哭着跑出去：“救命啊！我老公晕倒了！”
医生初步判断，苏宸有光敏性癫痫，误刷高频闪的短视频诱发癫痫发作。
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引发偏瘫。
我静静听完，听到要缴费时耸耸肩：“我跟他已经离婚了，需要缴费找他爸妈。”
医院又紧急联系苏宸的家人，发现几乎也都在医院，一样的拖欠着医药费。
不得已只能报警，警察联系唯一不在医院的公公。
联系不上，找到住所后发现公公已经死了好几天，人都臭了。
初步鉴定，是由高血压引发的脑出血，发作倒地，不治身亡。
苏宸一家的事，让整个小区热闹了好一阵，到处都是他家的八卦。
第二年，我陪我妈到公园散步，都还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口中听到。
无非就是唏嘘，人怎么能这么倒霉。
老婆婆感叹：“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我冷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年，我妈又开始给我物色相亲对象。
我直接拒绝：“妈，结婚遇到不好的人，轻则脱层皮，重则丢条命。”
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我丢了一条命才看清这个道理。
更何况，女人离了男人，发达不止一点点！
我用了三年时间就晋升到了主管，年薪四十万。
付了房子首付，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又过了两年，我提了一辆小轿车。
回程途中，看到路边有个流浪汉在乞讨。
脏兮兮的趴在路上，狼狈不堪。
等红绿灯间隙，我摇下车窗，跟他两两对视。
他突然张大嘴巴，激动起来，可他的舌头不翼而飞，只能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他朝我这边爬过来，像畜生一样狼狈。
我收回视线，绿灯一亮，发动车子继续往前。
今后我的人生，也只会一往无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