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段云飞的出租屋就亮起了灯。
狭小的房间里，段云飞系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围裙，正站在小电锅前忙碌。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白粥，米香混着水汽弥漫开来，冲淡了屋里的霉味。旁边的小盘子里，放着刚切好的咸菜丝，翠绿的黄瓜丝拌着鲜红的小米辣，看着就让人有胃口——这是他用系统奖励的“初级刀工”切的，粗细均匀，赏心悦目。
自从那天早上给张奶奶送了葱花饼，老太太就像是认准了他的手艺。第二天一早，段云飞刚起床，就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张奶奶拎着一个布袋子站在门口，袋子里装着几斤大米和一小捆青菜。
“小段啊，”张奶奶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奶奶想跟你订个早餐，每天早上给我做碗粥，再配点小菜就行，我给你钱。”
段云飞当时就愣住了：“奶奶，不用给钱，我顺手就做了。”
“那可不行。”张奶奶把布袋子往他手里塞，“你的手艺那么好，不能白给我做。这样，一天十块钱，够不够？”
十块钱，对于工厂食堂里三块钱就能买一碗稀粥配咸菜的标准来说，已经算是高价了。段云飞赶紧摆手：“奶奶，太多了，真不用。我自己也要吃早饭，多做一份不费劲，您要是不嫌弃，我每天给您送过去就是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张奶奶有点不高兴了，“手艺是钱买不来的。我儿子每个月都给我寄生活费，花不完，放着也是放着。你就当帮奶奶一个忙，让我每天能吃口热乎的、顺心的，行不行？”
段云飞看着张奶奶真诚的眼神，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老太太是真心想帮他，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才用这种方式。
“那……好吧。”他最终还是妥协了，“钱我不能要那么多，就按成本收，大米和菜我自己买，您每天给我两块钱就行。”
“两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张奶奶眼睛一瞪，“最少五块！不然我就不让你做了！”
段云飞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从那天起，给张奶奶准备早餐就成了段云飞每天的固定任务。
他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先把粥熬上。一开始用的是普通大米，煮出来的粥虽然粘稠，但米香不足。直到今天早上，系统突然提示：
【检测到宿主持续为特定对象提供食物并获得认可，解锁新食材：有机小米（10厨神币/斤）。】
段云飞当时就眼前一亮。小米粥养胃，最适合老年人吃。他立刻用10个厨神币兑换了一斤有机小米，袋子拆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米香就飘了出来，金黄色的米粒饱满圆润，比普通小米看着就有食欲。
“今天给奶奶换换口味，煮小米粥。”段云飞笑着自言自语，把小米淘洗干净，放进电锅里，加了适量的水。他特意查过，小米粥要用冷水下锅，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熬，这样才能煮出米油。
趁着煮粥的功夫，他开始准备小菜。今天做的是凉拌黄瓜和腌萝卜。黄瓜是早上菜市场刚摘的，带着露水的清新；萝卜是昨天买的心里美，红瓤白边，又脆又甜。
他用初级刀工把黄瓜切成均匀的细丝，萝卜切成薄片，分别用盐腌了十分钟，挤出水分，再加入醋、香油、少许糖和小米辣，拌匀。动作熟练流畅，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不久前连葱花都切不好的新手。
粥煮好了，黏稠的米粥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米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段云飞盛了满满一碗，又把两小盘小菜装进一个干净的饭盒里，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保温袋里——这是张奶奶硬塞给他的，说“别把粥放凉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看了看时间，六点整。张奶奶这个点应该刚起床洗漱完。
他拎着保温袋，轻轻敲响了隔壁的门。
“来了来了。”屋里传来张奶奶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门开了，张奶奶穿着干净的碎花睡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到段云飞，她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小段来啦，快进来坐。”
“不了奶奶，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段云飞把保温袋递给她，“今天给您煮了小米粥，养胃。还有两个小菜，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哎，好，好。”张奶奶接过保温袋，掂量了一下，“你这孩子，每次都给这么多，奶奶一个人哪吃得完。”
“多吃点好，您身体才能硬朗。”段云飞笑着说。
张奶奶把他拉进屋，非要塞给他五块钱。段云飞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跟老太太聊了几句，才赶紧往工厂赶。
刚走出楼道，他的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获得张奶奶（持续认可），奖励5厨神币。】
【当前厨神币余额：64 - 10（兑换有机小米） + 5 = 59。】
段云飞心里美滋滋的。每天5个厨神币，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而且还能解锁新食材，这比单纯兑换人民币划算多了。更重要的是，能让张奶奶吃得开心，他心里也踏实。
晚上下班回到出租屋，段云飞刚打开门，就看到张奶奶站在他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空饭盒。
“奶奶，您怎么在这儿？”段云飞赶紧让她进屋。
“我来还饭盒。”张奶奶走进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房间，“你这儿……真是够简单的。”
“嘿嘿，能住就行。”段云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奶奶，今天的小米粥和小菜怎么样？”
“好！太好了！”张奶奶竖着大拇指，“那小米粥，香得很，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小菜也爽口，配粥正好。比我以前在外面买的强多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说起来，我那儿子，开了个超市，叫‘好运来’，就在咱们小区对面那条街上。”
段云飞愣了一下，“好运来”超市他知道，是附近最大的一个超市，他偶尔也会去那里买东西。
“超市里什么都好，就是那个熟食区，生意差得很。”张奶奶皱着眉头说，“卖的那些卤味啊、凉拌菜啊，看着就没胃口，味道也不怎么样，除了图方便的，没人愿意买。我儿子天天跟我抱怨，说熟食区快成赔钱货了。”
她看着段云飞，眼睛一亮：“小段啊，你这手艺这么好，尤其是那葱花饼和今天的小菜，比超市里卖的强十倍都不止。你说……你要不要去我儿子的超市试试？”
段云飞愣住了。
去超市的熟食区试试？
这个想法他从来没想过。他现在每天给张奶奶做早餐，虽然能获得一些厨神币，但终究只是小打小闹。如果能进入超市的熟食区，意味着能接触到更多的顾客，获得更多的认可，赚取更多的厨神币……
而且，他之前还在琢磨着工厂食堂承包的事情，但那需要一笔不小的投入，风险也大。相比之下，去超市熟食区试试，似乎更稳妥一些。
“奶奶，这……不太合适吧？”段云飞有些犹豫，“我没做过生意，而且……您儿子能同意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奶奶拍着胸脯说，“我跟我儿子说！他最听我的话了。再说了，生意是靠手艺做出来的，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你去试几天，要是卖得好，就让我儿子跟你签合同；要是卖得不好，你再回来上班，也不损失什么，对吧？”
段云飞的心，一下子活泛起来。
张奶奶说得对，这确实是个机会。
他想起了系统商城里那些高级的厨艺技能，想起了母亲的医药费，想起了自己想要改变命运的决心……
“奶奶，您让我想想。”段云飞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期待。
“行，你慢慢想，不急。”张奶奶站起身，“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这么好的手艺，总藏在这小出租屋里太可惜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对了，明天早上我想吃你做的葱油面，能不能做？”
“能！没问题！”段云飞立刻点头。
“好嘞，那我明天等着。”张奶奶笑着走了。
段云飞送张奶奶出门，回到屋里，坐在折叠桌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去“好运来”超市熟食区试试？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上面59个厨神币，又看了看商城里那些诱人的技能和食材——初级卤料配方（100厨神币）、中级刀工（50厨神币）、无公害蔬菜（20厨神币/斤）……
如果真的能去超市熟食区，这些技能和食材就有了用武之地。
他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好运来超市”的信息。果然是一家连锁超市，在本地有好几家分店，规模不小。
段云飞的心跳越来越快。
这或许是一个比承包工厂食堂更好的机会。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小区对面那条街的方向。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他仿佛能看到“好运来超市”那醒目的招牌。
“去试试？”他轻声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
他还年轻，没什么可输的。就算失败了，大不了继续回工厂上班，继续给张奶奶做早餐。但如果成功了……
他不敢想太远，但至少，能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
段云飞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决心。
明天早上，给张奶奶送葱油面的时候，就跟她老人家说，自己愿意去试试。
夜风吹进屋里，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段云飞的头脑更加清醒。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超市熟食区的柜台后，为顾客们递上一份份充满心意的美食，获得他们真诚的认可……
【系统提示：宿主对拓展烹饪场景产生强烈意愿，商城将在24小时内更新相关技能，请留意。】
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段云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看来，连系统都在鼓励他抓住这个机会！
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