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说话的是谢墨荷。

谢墨荷的父亲谢兆廷,是老镇北王的亲弟弟。

镇北王府一共两房,大房谢墨尧的父亲母亲,名下育有三子一女,谢墨尧排行老三,亲妹妹谢墨欢,大嫂李氏,二嫂陈月。

二房谢兆廷和方氏,谢兆廷是老镇北王的亲弟弟,也就是谢墨尧的亲二叔。

谢兆廷名下育有一子一女,长子谢墨江,次女谢墨荷。

谢墨荷话一说完,院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众人面面相觑,对啊,今天动静闹的这么大,他们都忘记了,昨天和谢墨尧成亲的纪云舒好像不在现场。

谢墨江和方氏左看右看,确实没看到纪云舒的影子,顿时不干了,

“对!纪云舒不在!这可不行!她既然已经嫁到镇北王府了,生是镇北王府的人,死是镇北王府的鬼!凭什么她不在这里,我们不服!”

“圣旨上可是说了,镇北王府满门流放!她肯定趁乱跑了,官爷,你们可不能放过纪云舒,不然,就是抗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个比一个激动。

谢墨尧没什么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两人的话,谢老夫人和谢墨欢等人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他们也没说什么,对于谢墨尧娶的这个媳妇儿,他们连面都没有 见过。

估计是知道了王府要被抄家,趁乱跑了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再正常不过,何况纪云舒和谢墨尧才成亲一晚而已。

可谢墨江和谢墨荷一直紧咬着不放,禁军统领眉头皱的死紧,他竟然也没发现这个事,纪云舒已经和谢墨尧成亲了,确实就是镇北王府的人,理应一同被流放。

他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搜!就是把镇北王府翻个遍,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纪云舒现在已经是罪犯,人要是找不出来,别说整个镇北王府,就是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与此同时,纪云舒人已经偷偷摸摸的潜入进了尚书府,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她精准的找到了尚书府的库房,故技重施,轻轻松松的进入了库房,直接将库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

这库房里的金银财宝,有很多都是她娘的嫁妆,她成亲时,朱姨娘用了各种借口,只给了她一点点嫁妆,她想着就不爽!

原主那个笨蛋,竟然真的就答应了!

如今她有了这空间,她连一根毛都不想留下!

想到这里,纪云舒快速离开库房,身影如鬼魅般,游走在尚书府各个角落,所到之处,通通收光!不管有用还是无用的,她全都收了,就连桌子柜子,后花园的假山,水里的鱼,她通通收光!

厨房也是,锅碗瓢盆,一些剩下的菜,调料,大米,一样不剩,全都一股脑儿的塞进了空间里。

纪云舒庆幸,幸好这个空间还能存放东西,就算暂时不能放到屋子里去,倒也可以堆在外面 的空地上,空地很宽,一望无际,就是把整个京城都收了,应该也是能放下的。

看了一眼外面的时间,天已经快大亮了,她加快脚下的步子,没过多久,就将尚书府逛了个遍。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尚书府的格局,还是很清楚的,做起事来,效率也很高。

半晌后,她来到尚书府的后门,朝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到她后,这才打开门,朝大门口而去。

而尚书府此刻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

她来到尚书府大门口,巨大的牌匾挂在大门上,纪云舒看到“尚书府”几个字,只觉得讽刺。

“哼,一家子狼心狗肺的家伙!”

想就这样把她弄死,想都别想!

左右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街道上有不少行人来去匆匆,她唇角微微一勾,眼底的讥讽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委屈。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努力挤出两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一些,可声音却洪亮的不得了,

“父亲,父亲,你出来啊!”

“我求求你了,你出来帮王府说句话吧!禁军统领在镇北王府找到了镇北王通敌叛国的证据!要将镇北王府满门就放!可是,我明明记得,那些东西是你给我的嫁妆啊,是你让我带进镇北王府去的!”

“你同我一起进宫,跟陛下解释清楚吧!可不能冤枉了镇北王府啊!”

她一股脑儿的说了一大通,虽然时不时抽泣,但说出来的话却清清楚楚,现在正值早上,街道上安静的不得了,这些话,除了街道上的人,还有不少商贩和住在附近的人都听到了。

慢慢的,有人停下步子。

纪云舒接着擦眼泪的动作,偷偷瞅了一眼周围,看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她心里忍不住偷笑。

看来,这一招果真有用,还是八卦什么的最能吸引人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八卦的人越多,对她今天要做的事情越有利,狗皇帝就算坐在龙椅上,也挡不住舆论的力量。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 什么姑娘,你看不到吗?她身上穿着喜服,应该就是昨天尚书府嫁到镇北王府的嫡小姐纪云舒。”

“是她,是她,我认得她,她不是昨天才出嫁,今天怎么就回门了?而且,她跪在尚书府大门口做什么?还有,她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在镇北王府搜出了通敌叛国的证据?但是纪云舒却说,那证据是她的嫁妆啊?”

“这尚书府不会借着自己女儿嫁人的名头,趁机往镇北王府塞不干净的东西吧?”

“听纪云舒的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哎哟,都说这个官场水深的很,没想到竟然脏到这种地步。要我说,这纪云舒也是心狠,竟然当街就把这事儿给捅出来了,这不是坑爹吗?”

“皇帝流放的圣旨已经下了,纪云舒竟然跑到尚书府大门外来说这些事,那这尚书府里的人还有好日子过吗?”

“什么坑爹?! 那纪尚书既然做出这种事儿,我看,他也没有替纪云舒这女儿想过,头一天才成婚,第二天就被抄家流放,这纪云舒也是命苦!”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的响起,声音也越来越大,聚集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纪云舒从说完那些话后,就一直低着头,身子时不时抖动,周围人看来,她就是哭的快背过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