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越来越近。
程沉屏住呼吸,握紧金属桌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应急灯的绿光在走廊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出现在拐角处。
"谁在那里?"程沉压低声音问道,声音干涩得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人影没有回答,继续以不协调的步伐向前移动。当它进入手电筒的光圈时,程沉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张伟,IT部的技术支持,他们上周还一起吃过午饭。但现在,张伟的白衬衫上满是血迹,左臂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嘴角挂着暗红色的泡沫,眼睛浑浊无神。
"张伟?你...你还好吗?"程沉明知故问,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堵门的办公桌。
张伟的头猛地转向声源,喉咙里发出一种程沉从未听过的声音——介于咕噜和咆哮之间。他突然加速,以一种不似人类的敏捷扑了过来。
程沉本能地挥动桌腿,金属与头骨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声。张伟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倒下,反而更加狂暴地抓向程沉。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沉几乎能数清张伟牙齿间残留的肉屑。
"对不起了,兄弟。"程沉咬牙,用尽全力再次挥击。这次他瞄准了太阳穴,张伟应声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不再动弹。
程沉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他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张伟扭曲的脸上,那双眼睛仍然睁着,却再也不会闪现出熟悉的笑容了。
"我杀了一个人..."程沉喃喃自语,胃部一阵痉挛。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那不是张伟了,至少不再是人类意义上的张伟。他强迫自己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消防门是否牢固。
就在这时,他听到微弱的抽泣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程沉警觉地举起武器,小心翼翼地循声走去。声音来自茶水间旁边的打印室。他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照出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别过来!"一个女声尖叫道,随即有什么东西朝程沉飞来。他侧身躲开,听到马克杯在身后墙上碎裂的声音。
"李雨桐?是我,程沉!市场部的程沉!"他认出了公司前台那张熟悉的脸,尽管现在那张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
李雨桐眨了眨红肿的眼睛,终于认出了他。"程...程沉?天啊,我以为你是那些...那些东西..."
"嘘,小声点。"程沉蹲到她身边,"你受伤了吗?有没有被咬到?"
李雨桐摇摇头,颤抖的手指紧紧抓住程沉的衣袖。"我...我在前台值班,突然听到尖叫声。张伟从电梯里冲出来,他看起来好可怕...我跑进打印室躲了起来..."
程沉注意到她的高跟鞋已经断了跟,丝袜也刮破了,显然经历了狼狈的逃跑。"就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不知道...大部分人都下班了。保安老赵可能还在楼下值班室..."她突然抓住程沉的手臂,"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张伟会变成那样?"
程沉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某种病毒爆发,感染者会攻击健康人。被咬伤或抓伤的人很快也会变成那样。"
李雨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就像丧尸电影那样?"
"差不多,但这是现实。"程沉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我们不能待在这里,打印室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跟我来,我们先去我的办公室。"
李雨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他的手。程沉能感觉到她手指的颤抖,但她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来。这种克制让程沉对她刮目相看——在生死关头,情绪控制往往比体力更重要。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程沉走在前面,警惕任何动静。办公室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张伟的尸体静静躺在走廊上。李雨桐看到尸体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你...你杀了他?"她小声问。
程沉只是点点头,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他重新加固了门口的障碍物,然后从饮水机旁拿了一瓶水递给李雨桐。"喝点水,然后我们得计划一下。"
李雨桐感激地接过水瓶,大口喝了起来。程沉则走向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城市已经陷入混乱,远处至少有三处大火,夜空被染成了橙红色。街道上车辆横七竖八地停着,有些还在燃烧。零星的人影在车流间穿梭,有些在逃跑,有些则在追逐。
"看来整个城市都沦陷了。"程沉喃喃道。
"我们该怎么办?"李雨桐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军队会来救我们吧?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程沉不想打击她,但也不能给她虚假的希望。"也许会,但不确定什么时候。我们得做好自救的准备。"他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首先,我们需要更多武器和物资。其次,得找到一条安全的逃生路线。"
李雨桐看着他熟练地画着大楼平面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你好像很擅长这个?"
"野外生存俱乐部的训练。"程沉简短地解释,继续在图上标记可能的物资点和危险区域,"大楼西侧有个紧急通道,如果运气好,可能还没被感染者占据。"
正当他们讨论时,一阵刺耳的电子噪音突然从主管办公室传来。程沉立刻抓起手电筒冲了过去,发现是那台应急无线电发出的声音。
"...任何...幸存者...请...回话..."信号断断续续,但能听出是个男声。
程沉抓起话筒:"这里是宏远大厦28层,有两名幸存者。你是谁?"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回答:"老赵...我是保安老赵...被困在...一楼监控室..."
程沉和李雨桐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老赵!你还活着!我们以为..."程沉及时刹住了话头。
"差点就...完蛋了..."无线电里传来老赵的咳嗽声,"外面...全乱了...军队...溃败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桶冰水浇在程沉头上。"军队溃败了?你确定?"
"亲眼...所见..."老赵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他们...也被感染了...枪声...吸引了更多..."
程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赵,你受伤了吗?"
"腿...被咬了一口...但...绑紧了..."老赵的话让程沉的心沉了下去。被咬意味着感染,只是时间问题。
李雨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惊恐地看着程沉,无声地摇头。
程沉深吸一口气:"老赵,坚持住。我们会想办法下去找你。"说完他关闭了无线电,无视李雨桐难以置信的眼神。
"你疯了吗?他被咬了!他会变成...变成张伟那样!"李雨桐压低声音喊道。
"我知道。"程沉平静地说,"但他是我们中唯一了解大楼安保系统的人。而且..."他指了指无线电,"这是我们的通讯设备,需要他来操作。"
"你这是自杀!"
程沉摇摇头:"是风险评估。老赵至少还能保持理智几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我们获取信息和制定计划了。"他顿了顿,"再说,他是为了保护几个实习生才被咬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抛弃他。"
李雨桐咬着嘴唇,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们要怎么下去?电梯不能用,楼梯间全是那些东西。"
程沉重新研究起大楼平面图。"通风系统...不,太窄了。消防梯...风险太大。"他的手指突然停在图纸的一个角落,"等等,这是什么?"
那是一条几乎被忽略的虚线,从28层女厕所延伸出去,连接到隔壁建筑物的屋顶。
"逃生通道?"李雨桐凑过来看。
"更像是维修通道。"程沉仔细检查着标注,"大楼去年翻新时,为了连接隔壁的空调系统,在两栋楼之间建了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理论上,我们应该能通过那里到达隔壁大楼,然后从那里寻找出路。"
"女厕所..."李雨桐做了个鬼脸,"真是讽刺,平时男同事总抱怨为什么女厕所比男厕所大,现在反而成了优势。"
程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食物、水、武器,还有医疗用品。"他走向主管办公室的储物柜,"主管是个生存狂,这里应该有..."
柜门被撬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程沉翻找出一个应急包,里面有绷带、止痛药、手电筒电池和一把折叠刀。
"拿着这个。"他把折叠刀递给李雨桐,"知道怎么用吗?"
李雨桐接过刀,犹豫地比划了一下。"捅进去?"
"最好是刺或划。"程沉示范了一下动作,"记住,目标是眼睛或脖子,其他地方对他们影响不大。"
李雨桐点点头,把刀收好。程沉则继续搜刮办公室,收集了几部手机(虽然没信号但可以当手电筒或警报器用)、几包饼干和糖果,还有几件厚外套。
"好了,我们去找老赵。"程沉背上背包,检查了一下金属桌腿的牢固程度,"记住,保持安静,跟紧我。如果遇到危险...跑,别犹豫。"
李雨桐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我准备好了。"
他们悄悄移开堵门的障碍物,探头查看走廊情况。张伟的尸体还躺在原地,走廊尽头隐约有拖沓的脚步声,但暂时看不到其他感染者。
程沉示意李雨桐跟上,两人贴着墙向消防楼梯移动。楼梯间的门虚掩着,程沉小心地推开一条缝,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下面的楼梯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已经被啃食得面目全非,另一具则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姿势——显然已经变异了,但不知为何静止不动。
"我们得从他们旁边过去。"程沉低声说,"慢慢来,别发出声音。"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如同走在雷区。当经过那个静止的感染者时,程沉注意到它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有人已经尝试过杀死它,但显然没找准位置。
突然,李雨桐踩到了一滩血迹,脚下一滑。她本能地抓住扶手才没有摔倒,但金属扶手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如同警铃。
那个静止的感染者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锁定了他们。
"跑!"程沉大喊,一把拉起李雨桐向楼下冲去。身后传来感染者愤怒的嘶吼和踉跄的脚步声。
他们转过楼梯拐角,差点撞上另一个闻声而来的感染者。程沉毫不犹豫地挥动桌腿,重重击打在对方膝盖上。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感染者跪倒在地,但双手仍然向前抓挠。
"走!别停下!"程沉推着李雨桐继续向下。25层...23层...20层...他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楼梯井中回荡,身后追赶的声音越来越多,仿佛整栋楼的感染者都被惊动了。
"我...跑不动了..."李雨桐气喘吁吁地说,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程沉看了看楼层指示——15层。还有很远。"再坚持一下,到10层我们就能休息!"
就在这时,下方的楼梯上出现了更多摇晃的身影。他们被包围了。
"该死!"程沉环顾四周,发现16层的消防门微微开着。"这边!"他拉着李雨桐冲向那扇门,在感染者合围前挤了进去,然后用力关上门,用身体顶住。
"找东西堵门!"他咬牙喊道,门另一侧的撞击力大得惊人。
李雨桐迅速拖来几张办公椅卡在门把手下,然后又推来一个文件柜。撞击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渐渐平息。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程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正慢慢渗出。
"你受伤了!"李雨桐惊恐地说。
"只是擦伤,不是咬伤。"程沉安慰她,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他从背包里拿出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我们得重新规划路线了,楼梯间已经行不通了。"
李雨桐点点头,环顾四周:"这是哪个部门?"
"法务部。"程沉认出了环境,"他们应该有..."他走向一个上锁的柜子,用金属桌腿撬开,"找到了。"
柜子里是几瓶酒——显然是法务部私下藏的。程沉拿出一瓶伏特加,倒了一些在伤口上消毒,疼得龇牙咧嘴。然后他把剩下的酒倒在几件外套上,做成简易的火把。
"计划B。"他递给李雨桐一个打火机,"我们走电梯井。"
"电梯井?那不是更危险吗?"
"主电梯停了,但货梯可能有备用电源。"程沉解释道,"而且感染者不会使用电梯井,那里相对安全。"
他们悄悄向货梯移动,途中程沉顺手拿了几本法务部的厚重大部头书——必要时可以当武器或障碍物使用。
货梯门紧闭,但旁边的控制面板还有微弱的电源指示灯。程沉按下呼叫按钮,没有任何反应。
"帮我撬开这个。"他指着电梯门缝,和李雨桐一起用力把金属桌腿插进去。经过几次尝试,电梯门终于开了一条缝,足够他们挤进去。
电梯轿厢停在底层,他们面前是黑洞洞的电梯井。程沉点燃一个火把扔下去,火光在坠落中照亮了生锈的钢缆和潮湿的墙壁,最后在约十层楼下的位置隐约看到了轿厢顶部。
"有维修梯。"程沉指着井壁上的金属梯子,"我先下,你跟上。记住,一次只移动一只手或一只脚,永远保持三点接触。"
李雨桐紧张地点头。程沉先把背包扔到轿厢顶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踏上梯子。金属梯子冰凉且布满灰尘,但看起来足够结实。
他们缓慢而谨慎地向下移动,火把的光亮在下方渐渐熄灭,黑暗重新包围了他们。程沉能听到李雨桐紧张的呼吸声从上方传来,还有电梯井中遥远的水滴声。
不知过了多久,程沉的脚终于触碰到了轿厢顶部。他小心地移开维修盖,确认轿厢内空无一人后,跳了下去。
"下来吧,安全。"他轻声呼唤,接应李雨桐下来。
货梯停在一楼,但门紧闭着。程沉找到紧急开门装置,用力拉下。门缓缓打开一条缝,足够他们观察外面的情况。
一楼大厅一片狼藉,前台被掀翻,地上散落着文件和血迹。几个身影在远处游荡,但暂时没有注意到货梯这边的动静。
"监控室在哪?"程沉低声问。
李雨桐指向大厅右侧的一条走廊:"那边,靠近保安值班室。"
他们悄悄溜出货梯,贴着墙向目标移动。每经过一扇门,程沉都会小心地检查后面是否有危险。转过一个拐角后,他们终于看到了监控室的门——门紧闭着,但窗内有微弱的光亮。
程沉轻轻敲了敲门,用只有里面能听到的声音说:"老赵,是我们。"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向外张望,然后迅速让他们进去。
监控室里,老赵的状况比程沉想象的还要糟。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保安躺在一张简易床上,左腿缠着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他的脸色灰白,额头布满冷汗,但眼神仍然清醒。
"你们...真的来了..."老赵虚弱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程沉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咬伤很深,已经发炎了,边缘的皮肤开始呈现不健康的青灰色。"你还能坚持多久?"他直截了当地问。
老赵苦笑了一下:"最多...两小时...感觉...越来越冷了..."
李雨桐别过脸去,但程沉保持着冷静。"我们需要信息。外面的情况如何?军队真的溃败了?"
老赵点点头,指向监控屏幕。几个屏幕还能工作,显示着大楼周围的情况。"看...那里..."
屏幕上,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正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其中几个明显已经变异。更远处,几辆军车翻倒在路边,周围散落着尸体。
"第一支...救援队...三小时前到的..."老赵断断续续地解释,"他们...开枪...引来更多...最后...被包围了..."
程沉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连军队都无法控制局面,平民的生还几率就更渺茫了。
"还有其他幸存者吗?"李雨桐问。
老赵指向另一个屏幕:"五楼...会议室...有三个人...锁在里面..."他又咳了几声,嘴角渗出血丝,"我...不行了...趁我...还清醒...听我说..."
他艰难地指向监控台下的一个抽屉:"备用钥匙...大楼结构图...还有这个..."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警用甩棍,"拿着...比我...有用..."
程沉接过甩棍,沉甸甸的手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谢谢你,老赵。"
老赵摇摇头,突然抓住程沉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答应我...在我...变异前...结束我...不想...变成怪物..."
程沉和李雨桐交换了一个痛苦的眼神。最终,程沉重重点头:"我答应你。"
老赵松了口气,躺回床上:"现在...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程沉展开大楼结构图,指出那条维修通道:"我们打算通过这里到达隔壁大楼,然后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老赵眯着眼睛看了看,突然指向图纸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这里...地下二层...有个储藏室...连接...城市地下管网...可能...更安全..."
程沉仔细查看那个标记,发现那确实是一条可能的逃生路线。"地下管网能通到哪里?"
"不知道...但比...街上安全..."老赵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监控...显示...地下二层...现在...是干净的..."
程沉思考了一下这个新选项。地下意味着更少的出口,但也意味着更少的感染者。而且如果能进入城市管网系统,理论上可以到达任何地方。
"我们得先救出五楼的那些人。"他最终决定道,"人多力量大。"
老赵虚弱地点头,然后突然全身绷紧,痛苦地抽搐起来。"快...时间...不多了..."
程沉深吸一口气,拿起老赵给的警棍。"李雨桐,你去外面等一下。"
李雨桐理解地点头,眼中含着泪水走出监控室。程沉转向老赵:"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赵艰难地摇摇头:"只是...告诉我的女儿...我爱她..."
"我会的。"程沉轻声承诺,举起了警棍。
当程沉走出监控室时,李雨桐正靠在墙上无声地哭泣。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沉默地收集着老赵留下的物资——钥匙、手电筒、对讲机,还有几包压缩饼干。
"我们得继续前进。"最终程沉说道,声音低沉但坚定,"为了活着的人。"
李雨桐擦干眼泪,点了点头。他们再次检查了监控,确认通往五楼的最佳路线。屏幕上,那些被困在会议室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正凑在门上的玻璃窗向外张望。
程沉握紧警棍,感受着它的重量。这不是金属桌腿那样的临时武器,而是专门为制服威胁设计的工具。他想起野外生存教练的话:最好的武器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冷静的头脑和果断的决心。
现在,这两样他都有了。
"走吧,"他对李雨桐说,"五楼还有人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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