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老公加班，我独自回家。
远处突然飘来几片乌云，瞬间小雨纷纷。
此刻古城墙下有位摆摊的老者。
身旁牌子写着明晃晃九个大字——盘古道长，不准不要钱。
路过时，他突然叫住我。
“姑娘，你老公是山魈，等到月圆之夜他会夺你的命！”
“他眼下不是在加班，而是在吸食灵魂，不信你看他一会儿就赶来了。”
我的手一抖。
买的水果掉在地上。
1
“雨涵，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发现老公正关切的看着我。
瞬间，一抹恐惧浮上心头，我慌忙捡起水果。
“没事，就是手抽筋而已。”
“我来提吧。”
老公上前接过我手里的水果，宠溺的牵起我的手。
“你不是加班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声音有些颤抖。
老公温柔一笑。
“谁知道领导怎么回事，突然又说项目不着急，让我们都走。”
我悄悄观察老公，见他神色如常，稍稍放下心来。
哼，那盘古道长应该是耍我玩。
可是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老公变成一头恐怖巨兽，阴森咆哮的追着我跑。
就在我被树枝绊倒时，他趁机撕开胸膛啃噬我的灵魂。
痛苦的挣扎中，我突然醒来。
刚要感叹虚惊一场，扭头发现老公的脸跟梦中的怪物如出一辙。
来不及尖叫，我当场吓晕。
......
翌日醒来，老公一切如常。
我在心中寻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肯定是昨天被那盘古道长吓住了，才会做噩梦。
这样安慰着，心却久久难以平静。
突然，老公走到我面前。
“小懒虫，快起床，要不然该迟到了。”
闻言，我一机灵，差点滚到地上。
老公停下话头，奇怪的看着我。
“你很不对劲。”
我胡乱想出一个理由。
“昨天空调开得太低，我有点不舒服。”
说着，老公手背贴上我的额头。
“确实有点烫，那你今天请假吧，别去上班了。”
“最近流感肆虐，你一会儿去诊所看看，别让病情加重。”
2
老公走后，我躺了一会儿。
思前想后坐立难安。
最终，我按耐不住心底的担忧，起身跑到古城墙下。
原本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来的太早。
到了之后才发现盘古道长已经出摊。
似乎是等候多时，他直勾勾盯着我。
“昨天梦见山魈了吧？”
我瞳孔地震。
“你怎么会知道？”
盘古道长勾起嘴角。
“这是玉帝定下的天规，山魈在起杀心后，他所想会入凡人之梦。”
我皱眉思虑，意念左右摇摆。
“可是......”
“难道你没发现，你们家没有点火的器具吗？”
盘古道长将我打断。
我心里一惊，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见我不吭声盘古道长继续娓娓道来。
“山魈怕火，煤气灶、打火机、蜡烛这些你们家都没吧。”
我如实回答。
“的确没有...可这也很正常啊。”
“现在二十一世纪了，很多家庭都用电磁炉。”
“我老公不吸烟，自然不用打火机，至于蜡烛早就被电灯取代了......”
看我不当回事，盘古道长继续补充。
“山魈害怕烟花爆竹，是不是每到节日新年，他就躲起来？”
我的呼吸一滞。
确实。
老公每次听到鞭炮声都吓得要死。
有次甚至钻到床底下。
但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光凭这个证明不了什么。
我问道。
“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盘古道长顿了顿，示意我靠近些，压低声音道。
“今夜十二点你往他身上撒些盐，就能看到他现真身。”
半信半疑间，我加了盘古道长的薇信。
然后去诊所拿些药，就回家了。
2
我跟老公是网恋认识的。
他家在本地，是个实实在在的高富帅，对我又好。
所以没多久我便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中。
同意与他结婚。
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幸运，能够嫁给他这样优秀的人。
如今细细想来，确实有几分蹊跷。
带着心底的疑问，我熬到半夜12点。
只是他离我有点远，需要我靠近些才能动手。
不能把盐撒到他脸上，让他察觉。
往日里很轻松就做出的亲密举动，此时竟差点让我喘不过气。
瞅准时机，我将手中的盐蹭到老公背上。
可等了半小时，他没有任何变化。
最终老公转身面向我。
“啊！”
尖叫一声。
然后抚着胸口，笑骂道。
“深更半夜你盯着我干嘛，吓死我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老公了。”
我撒娇般凑到她怀里。
“哎呀，对不起，就是太喜欢了，想多看看你。”
嘴上道着歉，心里却暗自庆幸老公不是妖怪。
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
老公身上怎么凭空生出这么多毛？
他皮肤白皙细腻，是无毛星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4
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我给盘古道长发了消息。
“他并没有现真身，还是原来的样子。”
几乎秒回。
“看来他的道行不浅，一般小把戏奈何不了他。”
“这样吧，明天是月圆之夜，他会给你准备鬼餐。”
“鬼餐需要全阳之气，早中晚都想要吃鸡蛋黄，你可以用这点试探他！”
为了彻底安心，我按照盘古道长吩咐的做。
果然早中晚三餐，老公都准备了鸡蛋黄。
拿起筷子将鸡蛋黄夹进老公碗里，被他制止。
“给我干嘛，这是为你准备的。”
我的心一沉。
被盘古道长说中了。
攥紧拳头，我假装撒着娇再次往他碗里送。
“我不喜欢吃蛋黄，你知道的。”
“宝贝，你最近生病了，蛋黄可以增强身体免疫力，我这都是为你好。”
老公微微一笑，可眼底却一片冰凉。
似有若无的，我好像看到他眼底闪过一抹恶毒。
像流星划过天空，转瞬即逝。
老公脾气一直很好，待人亲切有礼。
即便我怎样作闹，他也从没对我发过脾气。
刚才那种眼神，到底是我的错觉......
难道，他真的是山魈？
皱了皱眉，我不死心的试图扔掉鸡蛋黄。
可老公眼疾手快，及时用我的碗接住。
他冰凉的手握住我。
“乖，听话，快点吃了，不然你的病好不了。”
我猛然一惊。
他的体温怎么这么低？
这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温度吗？
我瞅了瞅空调，发现并没有打开。
抑制内心的恐惧，我尽量平静的开口。
“老公，我真的不喜欢，咱们不吃了好不好？”
他摇摇头，依然拒绝。
“最近流感很严重，这是我求来的偏方，你不要辜负我的好意。”
我沉默一阵，见僵持不过，于是便借口肚子痛躲在厕所。
面上虽然没有表示，可我的心早已万马奔腾。
老公过去从来不强迫我吃鸡蛋黄。
虽然我的觉得山魈是那盘古道长在骗我。
但老公怪异的举动，也怎么看都不正常。
难道他真是吃人魂魄的鬼？
5
我坐在马桶上给盘古道长发消息。
“他非让我吃鸡蛋黄，吃了之后我会怎样？”
依然是秒回。
“鸡蛋黄是用鬼气煮熟的，可以迷人心智，目的是在他吸食魂魄时你不反抗。”
短短几行字，看得我汗毛竖起。
甚至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不应该叫鬼餐，应该叫迷魂药。
紧接着，盘古道长又发来几段话。
“鸡蛋黄千万别吃，现在赶快逃吧，这半个月都别让他找到你。”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保命要紧。
我听了盘古道长的话准备逃跑。
从厕所出来，麻利的去门口穿鞋。
老公看见的蹙眉问，似乎很是不喜。
“饭还没吃完，你要去哪里？”
情急之下我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我的药没了，去诊所再拿一点。”
“哦，不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给你带了，在卧室里。”
原本以为这个借口万无一失，不料老公早做好准备。
担心老公起疑，我走到餐桌前坐下。
打开手机，看到盘古道长发来一段话。
“如果这鸡蛋黄非吃不可，你在事后喝点盐水就行。”
我稍稍放下心来。
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6
“快点吃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老公幽幽的盯着我，面色阴沉。
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危险的沼泽，随时会把我吞没。
让我浑身冷汗直冒。
通过这般试探下来，刚才还对老公是山魈表示怀疑的我。
如今已经基本上相信了。
除了人类这副面容，眼前的他散发着怪异气息。
完全不像人。
我硬着头皮问。
“为什么你不吃鸡蛋黄？”
他从容不迫的回答。
“因为我没有生病，不需要。”
语罢，他拿起筷子夹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虽然他低着头，但我能感觉到他没有错过我的一举一动。
一直在死死盯着我。
看来不吃蛋黄是不行了。
我有气无力的拿起筷子，将蛋黄放进嘴里。
吞咽时，余光瞥见老公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饭后，我去厨房抓一撮盐放嘴里，就着水咽下。
顺利的解除了鬼餐的阴谋。
谁知暗自欣喜的我转身便看到老公充满恶意的笑。
7
这种明目张胆的狠毒让我极为不适，我匆匆跑到卧室。
打开手机直接问盘古道长。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鬼餐破除了，他是不是就杀不了我？”
盘古道长发了一个摇头的表情包。
“鬼餐的作用是麻醉你，方便他啃噬灵魂，就算破除也不妨碍他杀你。”
“今晚是月圆之夜你要想办法逃走，若被他吸食灵魂，则永无翻身之日。”
我焦急的问。
“逃到哪？”
盘古道长说。
“古城墙边有个寺庙，你12点前逃到那里就行。”
“记住，半个月别出寺庙的门。”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肯定没有坏处。
不就是去寺庙待半个月，又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这盘古道长是骗子，寺庙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绑走。
决定后，我立即起身，想要尽快赶到安全之地。
8
现在才7点，是老公看新闻联播的时间。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直接穿睡衣出去。
默默瞥了一眼老公，他正靠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听记者报道国内外重大事件。
收回目光，我径直走向大门。
在即将打开门那一刻，耳畔传来老公冰冷的声音。
“你出去干什么？”
下一秒，老公宛若幽灵一般，突然出现我身旁。
差点吓得我尖叫。
他冷漠的眸子盯着我，带着浓浓的杀意。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到他手臂上的毛发迅速生长。
努力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我害怕的说话都有点吞吞吐吐。
“老公，你...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笑着继续重复之前的话。
不带一丝感情。
“你出去干什么？”
我哆哆嗦嗦道。
“去楼下消消食，刚才吃的有点撑。”
“你想吃什么水果，一会儿我遛到门口带点回来。”
老公沉默的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对上他阴冷的视线，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僵持中，我突然惊悚的发现。
老公的瞳孔慢慢缩小，整张脸在人和鬼之间反复切换。
我虽然不像盘古道长那样道行高深，但危险什么的我还分得清。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再不跑，恐怕小命不保。
尤其是老公的面部逐渐长出鳞片。
往日的温润如玉被一脸狰狞所取代。
此刻我僵在原地，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一直在喊救命。
谁能救救我！
谁能救救我！
为了替自己博得一线生机，我试探着开门。
“那个...如果你没什么要带的，我就先出去了。”
过了半晌，老公才点头同意。
我疯了一般冲出门，可在电梯即将关上那一刻。
一只手突然拉住我，大概过了一分钟，老公的身体才缓缓走过来。
我看着那只胳膊慢慢变短，心中的恐惧达到巅峰。
“家里有跑步机，你不用出门也能运动。”
语罢，他硬生生将我从电梯拽回家。
第二章
9
发现自己被耍，我有些绝望的看着老公。
他一脸坏笑对上我的眸子，眼底满是恶意。
到了阳台，他示意我站上去。
然后启动跑步机开关，我绝望的运动起来。
半小时后，我回到客厅。
老公躺在沙发没了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我靠近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老公此刻已经变成兽头人身的怪物。
四周笼罩着一层黑气。
可等我刚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盘古道长发过去。
老公突然猛地睁眼睛，阴森的睨着我。
那眼神似有钢针，扎得我如芒在背。
然后悠悠开口。
“你看到了什么？”
聊天框内，盘古道长信息轰炸。
“这就是山魈的真身，那股黑气是他要动手了。”
“你快跑吧，晚了就没命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拼命遏制尖叫的冲动。
周旋这么久，已经十点半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过了十二点，到时候即使他抵达寺庙也于事无补。
我一副气淡神闲的模样，对他勾起唇角。
“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盖上被子，谁知刚俯身你就醒了。”
语罢，我转身朝正门走去。
他坐起身。
“这么晚了，你出去干嘛？”
暖黄的灯光下，老公一脸戾气看着我，面色青紫。
活脱脱《咒怨》现场版。
我脊背募得生出一片寒意，全身上下冷汗直冒。
总感觉下一秒，他会像梦中那样朝我扑来。
我穿好鞋，若无其事道。
“想吃零食，我下楼买一点，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语罢，我对他笑笑，迅速关上门跑了。
直到我坐上电梯，依然能感受到他眼底那股阴森的鬼气。
10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老公没有跟出来。
路上也没遇见什么怪事，顺利的出奇，很快我就到了寺庙。
开门的小和尚打着哈欠问。
“施主，你有何事？”
我没有回答，一只脚迈进门槛。
确保自己已经安全，才开口道。
“我因遇见邪祟在寺庙借住半月可以吗？”
小和尚瞬间清醒，睁着纯真的大眼睛。
“当然可以，你先歇下，明日我带你见方丈，鬼怪之事咱们一同处理。”
我来带一处偏房，正要休息，盘古道长突然给我打来视频电话。
他张嘴就问。
“你怎么还在楼道里，距离12点还有一小时，不快些逃你就没命了。”
盘古道长的话让我混沌的大脑再度清醒。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明明已经在寺庙了呀？
楼道？怎么可能！
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我讪讪道。
“你别吓我了，我已经来到寺庙，你看我所住的房间。”
盘古道长脸上满是疑惑。
“快跑呀！你在楼道里还没出来！”
我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刚才还很是明亮的偏房顿时昏暗起来。
墙面的白灰慢慢掉落，不时有一两个黑影飘过。
这时，盘古道长把视频截图发给我。
在他的镜头里，我坐在楼梯道角落，画面甚是阴森。
我终于慌了。
急忙去找刚才的那个小和尚。
“小师傅，这里是大佛寺对吗？”
小和尚背对着我，诡笑起来，等他转过身。
刚才那副稚嫩面孔突然变得狰狞恐怖，周身血雾弥漫，腥臭刺鼻。
“施主，这里是鬼佛寺。”
顾不上腿软，我飞速朝反方向奔去。
邪厉的大笑从四处传来，关于危险和死亡的恐惧扼住咽喉。
仿佛只要我一停下，就会断脖而死。
盘古道长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这是鬼遮眼，你看到的都是幻象。”
11
我屁滚尿流向他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我现在该怎么做？我还不想死！”
盘古道长大声道。
“这些鬼怪生前罪大恶极，死后不想入地狱受惩，便在人间逗留。”
“你骂脏话吧，骂的越难听越好，他们害怕被黑白无常听到抓进地府。”
“就不敢近你的身迷惑你了。”
“你现在停下来不要乱跑，万一顺着窗户跌下楼就完了。”
盘古道长住经开区，大概半小时后赶到。
在他来之前我一定要撑住，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于是我张大嘴巴破口大骂，把我认为所有最恶毒的话全部说给鬼怪听。
差不多五分钟后，眼前的魔障渐渐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看着阴森僻静的楼道，我前所未有的高兴。
这害人的鬼遮眼终于破除了。
我开心的走进电梯，按下一楼。
虽然盘古道长说过来救我，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当然是离山魈越远越好。
哪怕是在楼下晃悠，也比回家强。
但盘古道长却说。
“山魈已经盯上你了，你跑不出这栋楼。”
我不信邪。
为了救自己的命，我打算试试看。
12
电梯缓缓向下，我一楼一楼数着。
“14、13、12...2、1。”
终于到了。
我心想着，也没盘古道长说的那么严重嘛。
这不是已经到一......
可电梯门打开的刹那，我僵住了。
什么一楼，这明明是我家所住的14楼。
我走进电梯，再次尝试。
然而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我不死心。
既然电梯不行，那楼梯总没问题吧？
只要我坚持往下跑，肯定能到达一楼。
我三步并作两步，拼命向下狂奔。
可不论我怎样努力，也看不到一楼的标识。
昏暗的楼梯间始终只能听见我急促的喘息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最终，我停下来，抬头望着14F。
累瘫在地上。
耳畔传来似有若无的嘲笑声，令人瑟瑟发抖。
我睁着无助的眼睛，在黑漆漆的楼道里崩溃哭泣。
捧着手机，我给盘古道长发去消息。
“我下不去喽，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不想死......”
呜呜呜呜呜......
盘古道长安抚着我。
“我刚才告诉过你，山魈铁了心要吸食你的灵魂，你跑不掉。”
“与其自己瞎折腾，还不如乖乖回家等着我过去救你。”
“山魈怕爆竹声，你手机搜索一下，音量调到最大，这样他就不敢靠近你了。”
13
平复好情绪，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这次格外顺利，没有碰到任何邪祟。
走过拐角，黑暗的楼道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面孔，令人胆寒。
定睛一看正是老公，他阴沉的笑着。
“你的零食呢？商店关门了吗？”
我没有吭声，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径直走进家门。
明明是如此熟悉的地方，我却像走进地狱一样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用力攥紧双拳，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
家里的灯很亮，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
老公坐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
诡异的氛围令人心悸，如果不是窗外偶尔响起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
我怕不是真会就地震亡。
自我进屋后，老公再没给我一个眼神。
我拿起餐桌上的充电器，绝望的向卧室走去。
就在我握上门把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片凉意。
心底慌得一批，表面上仍在强壮镇定。
“老公，你也要休息吗？”
这一转身，差点把我吓得灵魂出窍。
老公恢复本来面目，山魈的恐怖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他伸出干枯的鬼手放在我肩上，仿佛要将我拖进无底深渊。
刺骨的寒冷沁入皮肤，弥漫在我的血液中。
就好像电影里凶猛的巨兽，鬼魅感十足。
我想跟他拉开距离，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老公问。
“你拿充电器干嘛？”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颤声道。
“手机没电了。”
说着我晃晃手机。
老公凶狠的盯着我好一会儿。
末的突然大笑。
如同幽灵的低语在我身周盘旋，刺激着我的神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竟吐出长长的舌头替我打开卧室门。
连带着灯也亮了。
我战栗着向后退，要不是扶着门框，我怕是已经瘫在地上。
他盯着我的眼睛慢慢上前。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忽然对着他的耳朵播放爆竹声。
趁着他后退，我立即关门反锁。
14
老公在门外哀嚎，随着一声凄厉的怒吼响起。
他疯狂的撞着门。
顾不上颤抖的双腿，我拿着还剩百分之五电量的手机，快速充电。
看着不断增加的手机电量，我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下。
这时，不断颤动的门突然被老公踹开。
可由于鞭炮声，他一直不敢靠近。
最终他盯着我手中的充电线邪恶一笑，消失在我眼前。
盘古道长说的没错，山魈果然害怕爆竹声。
谁知刚松口气，卧室突然一片黑暗。
老公恶毒的声音传来。
“嘿嘿，我把电闸搬了，看你手机没电了怎么办。”
寂静的黑夜中，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在门口不紧不慢徘徊。
恐怖如斯，使我胆战心惊。
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
我能清楚的看见，老公瞥我时那势在必得的眼神。
就好像我是他唾手可得的猎物。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宝贝，我的乖宝贝，你为什总离我这么远呢？”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惨叫。
听得我全身抖如筛糠，站都站不起来。
我知道求饶没用，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让他放了我的话。
能不能活着，全靠我自己。
“老婆，你把鞭炮声关了吧，咱们该睡觉了。”
见我不理他，他不死心的继续用甜言蜜语哄骗我。
当初我就是信了他的话，现在才遭生死大劫。
所以现在他即便说出个花来，我也不会再相信。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认为的康庄大道可能是精心设计额陷阱。
手机电量越来越低。
我给盘古道长发消息。
“你还有多久到，我快撑不住了。”
道长估计在赶来的路上，没功夫看手机。
过了好久都不见他支声。
看着手机仅剩百分之一的电量，我开始陷入绝望。
在心底无数次质问老天。
我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要这么对我。
如果我死了，肯定是冤死鬼，到时候我要大闹阴曹地府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15
眼看着电量耗尽屏幕熄灭，我吓的冷汗直冒。
老公吐着舌头在我脸上舔了舔，那恶臭的味道让我几经反胃
望着他恐怖的面容，我害怕的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突然没了动静，我悄悄睁开眼睛。
却被陡然贴近的一张鬼脸吓得几乎昏了过去。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因为太过害怕，我颤抖着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抓到你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我的心跌进无底深渊。
他单手捏住我的脖子将我从地上提起。
喉咙因为被大力挤压几乎断裂。
就在我以为逃不过去时，他狠狠把我扔在地上。
手机因为没有握紧甩出老远。
我趴在地上疯狂喘息，还没缓过劲，一直冰冷的手再次掐上我的脖子。
只是微微用力，我再次陷入窒息。
我拼命挣扎，可这点反抗对他来说于事无补。
他是正常男人我都打不过，别说他现在是山魈了。
力道越来越大，我的眼珠渐渐上翻。
就在意识模糊间。
我感到身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一手捏住我的脖子，一手拽住我的胳膊。
想要把我的身体撕成两节。
就在我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
盘古道长突然闯了进来。
他单手持着一把桃木剑向山魈刺去。
“孽障，竟敢违反天道修炼邪术，快快拿命来。”
16
盘古道长和他缠斗在一起。
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不放过每一寸空气。
“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说着他扔给我一张符咒，对着我大喊。
“贴到他身上。”
我扶着淤青的脖子，从地上爬起。
拿起符咒就上前扑去。
只是这山魈身手着实不错，轻轻一闪便让我扑了空。
我不信邪，迅速从地上爬来。
配合着盘古道长，我顺利将符咒贴到山魈背上。
等山魈不能动弹，盘古道长趁机用桃木剑把他的头割下。
血溅当场，滋了我一脸。
山魈的头落地，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甘的晃动几下，紧接着失去光彩。
见状，我跌坐在地，抬头看着道长幽幽问道。
“已经结束了吗？不会再有鬼要吃我的魂魄了，对吗？”
盘古道长擦净桃木剑，将它收起。
笑着开口。
“山魈已死，你自由了，不用在担心小命不保。”
语罢，盘古道长拿出一个葫芦，对着山魈摇晃几下。
他便无限缩小被收进葫芦里。
紧接着，盘古道长在道别声中踩着夜色离去。
从那以后，古城墙下，我再也没见过他来摆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