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府同意了我用盐引作为入职条件的申请。
收拾好去江南的行李，我去医馆，把照顾萧老夫人的事仔细交代给新请的嬷嬷。 她一直把我当亲女儿，就算和萧承砚散了，这份情我也认。 没想到，柳纤云也在。 她笑着看我：“真巧，我和萧爷刚送老夫人做完针灸，夫人就来了。” 没人接她的话。 手上一轻，萧承砚自然地接过我提的补品盒子，另一只手想拉我坐下。 “真要走？”他笑着看我，像是哄孩子，“别闹了，我们是夫妻。你看纤云都不计较，还特意来帮你照顾母亲。” 意思很明白，再闹就是我不懂事了。 我默默把手抽回来。 “萧承砚，我们和离了。” “还记仇呢？”他无奈地耸肩，“说吧，这次要我怎么哄，你才肯撕了那和离书？” 这时，萧老夫人针灸完出来，朝我招手。 “疏月来啦。” 我刚起身，柳纤云抢上一步挎住老夫人的胳膊，亲热得像是亲闺女。 “我来照顾老夫人，夫人放心去散心吧。针灸的事萧爷都跟我说清楚了。” “疏月要出远门？”老夫人看向我。 “老夫人不知道吗？夫人在菊花宴上闹了一场，还好没出大事。我也求萧爷了，说是让夫人出去玩，其实就是想让夫人静静心……”说完，她突然捂住嘴，紧张地看着我，“哎呀夫人，我、我说错话了吗？我就是觉得老夫人特别亲切，一高兴就……夫人不会怪我吧？” 我还没说话，萧承砚很自然地拍了拍柳纤云的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动作里的亲昵。 “别紧张，小事而已，有什么好介意的。” “是吧，疏月？” 看他又要用拍过柳纤云的手来拍我，我猛地起身避开，胃里一阵恶心。 “你说是就是吧。”我语气冷淡。 萧老夫人终于看出不对，瞪了萧承砚一眼。 “疏月，出去走走是好事。这些年你天天围着家里和医馆转，自己的事都耽误了。等回来想做什么就去做，娘支持你。” 她看着我，眼里是真切的欣慰。 “别听这小子的混账话！什么闹宴席，我儿媳有多好我心里清楚！想做什么就去做，用不着外人多嘴！” 萧承砚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柳纤云却像受了天大委屈，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是外人！夫人看不惯我直说，何必借老夫人的口羞辱我！” 萧承砚不赞同地斜了我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不等我跟嬷嬷交代完。 “跟我出来，道歉。”他冷着脸把我拽到廊下，“疏月，你今天过分了。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让你变得这么小心眼？” “在娘面前收敛点脾气不行吗？非要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我一把甩开他，揉了揉被拽红的手腕，连解释都懒得说。 妒妇，小心眼，这些词早就在他心里生根了。 医馆廊下，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这时，柳纤云又出现了： “我跟萧爷真的没什么！夫人天天在府里，不懂人情世故我也不怪您。可我也是要脸的人！只要夫人肯道歉，这事就算了。” 我气笑了。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 每次被人戳穿就装委屈，等着萧承砚留她，然后反咬一口。 “沈疏月！”萧承砚语气强硬起来。 “纤云又不是故意的！你在娘面前给她难堪她都没计较，你还不领情？我看你干脆在外面待满三个月，好好磨磨你这身臭脾气！” “你的月钱我停了，吃点苦头你才知道反省！” 对上柳纤云得意的眼神，我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随便你。车来了，让开。” 说完，我转身就走。 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了，只剩下终于解脱的轻松。 身后，萧承砚却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搂进怀里。 “行了别气了，怪我说话重。”他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声音放软哄着。 “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出去好好散心，到时候我去接你。找差事的事以后再说，行不行？” 我一阵恶心，想挣开，却被他抱得死紧。 “萧承砚，我们和离了！放手！” 他身体一僵，然后低低笑起来：“又说气话。” “我知道你是嫌府里闷，跟我闹别扭。这些年你不要孩子，等这次回来，我们生一个，给你解闷，好不好？” 说完还在我头顶亲了一下：“别气了，乖。” “是啊夫人，您就放心去吧，老夫人和萧爷有我照顾呢。”柳纤云明明恨得咬牙，还得装乖巧，话里话外都在示威，告诉我她迟早取代我。 萧承砚没否认。看我不挣扎了，他嘴角勾起。 以为我想通了，答应生孩子，和离书也早被我撕了，又当没事发生一样。 “乖，等我去接你，咱们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