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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林照眠便扎进宴之礼的怀里哭了起来。
“哥哥你看,姐姐到现在还在怪我,我昨天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嘴唇都冻紫了也没掉一滴泪,姐姐才沾了点水就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太不讲理了。”
宴之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大步走到锚链旁,脸色难看:“温秋,我给你台阶是你自己不下。”
“眠眠因为你泡在水里那么久,我不能因为你是我妻子,就免去你的罪责。”
他对大副厉声道,“把她整个浸下去,让她好好学学怎么听话!”
麻绳骤然一松,我的肩膀被锚链勒得生疼,半个身子几乎浸在水里,咸涩的海水顺着嘴角往喉咙里灌。
恍惚间,我想起上个月宴之礼为我亲手织的羊毛围巾。
他说海上风大,怕我晚上查岗时着凉,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可现在,他看着林照眠打了个喷嚏,就立刻让人把船舱里最厚的毛毯抱来。
他到底是爱上了别人。
“宴之礼你看清楚!”
我倔强的仰头,望着相拥的身影嘶哑着吼道:“气象日志里明明白白记着风暴预警,我不让她钓鱼是遵守航海规则,是保住她的命!”
林照眠在宴之礼怀里瑟缩了一下,眼眶瞬间红透:“哥哥,姐姐肯定是觉得我这种靠奖学金上船的穷学生配不上看她的鱼竿吧?毕竟她的鱼竿是限量版的海钓竿,我这种用铁丝缠木棍的,确实入不了她的眼。”
“我昨天掉海里时好像磕到礁石了,现在头还疼......早知道姐姐这么不喜欢我,我当初就不该来船上给你们添麻烦的......”
宴之礼一听瞬间心疼起来,他轻轻的吹了吹林照眠的额头,随即弯腰捡起甲板上的碎石,朝我砸来。
“温秋!眠眠都被你逼成这样了还不知错!她不过是想要根鱼竿,你连这点小事都不肯成全,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石子砸在我的额角,温热的血混着海水滑落。
我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彻底碎了。
那个夜夜陪我看星光,许诺给我一生幸福的人不见了。
如今的他看着别的女人蹙眉,就能把我丢进冰冷的海水。
甚至逼我为一场莫须有的罪名低头。
“船长......”
一水手长忍不住上前一步。
“夫人已经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宴之礼冷冷瞥他一眼。
“她一个跟我在海上漂了五六年的人,能出什么事?”
温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道歉,我立刻拉你上来。”
我简直要被气笑,“宴之礼你讲不讲理?更何况我是你的妻子,你这么着急替她出气,难道她是你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