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小子还命硬！
也就是我一直压着他，不然怕不是早被他克死了。
想到这里，董玉珠刚有些发软的心，又硬了起来！
不过被郑艾这么一揉，董玉珠的肚子还真有些痛了，想拉屎的那种痛。
她忙一巴掌打开郑艾的手：“别揉了！没这心思就别揉，越揉越痛！”
董玉珠知道郑艾下午2点半考试，那至少也得拖他到一点半那会儿才行。等学校的汽车走了，这当口可没车去市里。
“哪儿没心思啊。您是我奶奶，从小把我拉扯大的。”
现在还有时间，郑艾并不介意和董玉珠来演出戏。
上辈子当外卖员，遇上的仙女可不在少数。
董玉珠心里想什么，他能猜到一点，要解决她也不是没办法，但该走的流程必须走。这时候越着急，女人就越难搞定。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
女人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虽然这话并不代表要了态度就不会要钱。
但现在郑艾也不挣钱，她可不就只能要态度嘛。
“嗯，你还记得我是你奶啊？今儿中午回来这么晚，我这兴许就是饿的。”
“嗯，今儿最后一天了。明天就放假了。”
“你还打算明儿也这样饿奶奶啊？”
“不能够~我怎么能这么想。”
“人心隔了层肚皮啊。谁知道呢……”董玉珠这会儿肚子越来越痛了，她想拉屎，可这会儿她也不方便去啊。
郑艾虽然没再给她揉肚子，却也看出董玉珠像是有些不安稳。
所以现在这会儿，他就更加不紧不慢了。
“人心虽然隔肚皮，可咱们是亲祖孙，是一家人啊。”
董玉珠还想说些什么，可肚中一绞，就没力气再说。
“你，你先出去一下。奶奶要歇会儿。”
说是让郑艾出去一下，可郑艾要是敢出门去考试，董玉珠还是要骂娘的。
“奶，你出汗了？”
“废话，这么热的天。”
“你这是冷汗！”郑艾在董玉珠额头上摸了一把，作色道，“奶！我马上送你去卫生所！”
“我不去！”
“奶~别闹！必须去！”
郑艾一把拉起董玉珠来，拎着她的两只胳膊背在背上，就要往门外冲。
“你这死玩意儿！快，快放我，放我下来！”
被郑艾这么一折腾，董玉珠肚子疼得更厉害了。
“奶，别闹孩子脾气。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得马上找大夫！”
“哎哟~你……”
郑艾嘴角一乐，背着董玉珠就往外冲。
被他这么一颠，董玉珠疼得话也说不出了，头上的冷汗直冒，可她只能咬着牙，紧守着关口。
正在家属院跑着，就有位大姨看到了这祖孙俩：“董奶奶，这是怎么了？”
“我奶肚子疼得直冒虚汗，我带她去卫生所看看大夫。”郑艾答道。
“哟~对了，艾子今天不是还要考大学么？这会儿去卫生所，不就全耽误了？”
“我奶可比考大学重要！”郑艾头也不回道。
“好孩子啊~”不少大姨都感叹道。
其中一名大姨便道：“艾子别急，你快去考试！可别耽误考大学。你是个好孩子，董奶奶我们帮着照看就成。”
“艾子可是个好孩子。老实爱学习，人也孝顺。打小我就知道。”
“对！董奶奶，有咱们大伙儿照应着就够了啊，别耽误孩子考大学。”
听着几个大姨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董玉珠气得要死，可她正绷着一口气，不敢泄气说话，只好挣扎着要下来。
“哎~！你看看，马上要摔了！”
看到董玉珠要滑下来，一名邻居大姨马上热情得上去，手稳稳得一托……又给她推了回去。
董玉珠身子一僵，双眼瞪得溜圆，深吸一口气死活不敢喘出来，这才总算是没有失守。
这会儿，她再也顾不上其它，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快放我下来！”
然后就挣扎着滑了下来。
看着董玉珠握紧拳头向公厕冲去的样子，一群大姨们笑了起来。
“我当是什么病呢，原来是闹肚子啊！这董奶奶，孙子下午还考大学呢，她还真有心思逗闷子。”
“这人啊，就是生错了地儿。生了个乡下婆子的身子，城里太太的心眼子。当年对艾子他爹妈也是这么个样儿，那话从来都不会好好说，都得拐八个弯让你猜……”
“艾子妈走得早，也不知是算是命好，还是算她命不好了。”
“唉，要是让艾子妈看到儿子现在这么乖，还不知道得高兴成啥样了。”
说起艾子，几个大姨一下想了起来：
“咦~艾子！你还站这儿干什么？快去考大学去！一定要考上个大学，给咱院儿里争个光啊！”
郑艾等的就是这个。
回头董玉珠再有什么话说，这一群大姨就能马上把话接过去：“那会儿艾子还老实等着呢，是被我们几个轰了他去考试的。”
郑艾只需要把面子做足，剩下的就会有人帮他说了。
孩子高考呢，你一老太太该消停就得消停。别说你就是闹肚子，就算你当场噶了，那也得先等孩子考完，回来再给你办后事！
这会儿，郑艾感激得冲几位大姨道：“那就劳您几位大姨帮我看着奶奶，学校的车说话就走，我得马上过去了。”
“赶紧的啊！快去！快去！”几位大姨马上摆着手道。
又帮到了一个孝顺好学的好孩子，几位大姨的聊兴更浓了，从艾子爸妈当年那会儿聊到后来郑艾小学就开始做家务，学习还保持得很好。
几人聊了好久，已经在总结“果然是苦命的孩子早当家”这个道理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位想起来：
“哎~那董奶奶怎么还没出来？”
“哎哟！这老半天了，还真没动静！”
“快，咱们快看看去！”
几名大姨连忙一路小跑，跑到家属院的公厕时，正看到一只手颤巍巍得从厕所里伸出来，努力得伸向横在厕所上空的一枝桑叶……
虽然没摘到桑叶，但终于被大姨们拿着黄草纸解救出来的董玉珠，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已经没办法了。
这会儿郑艾已经上了学校的大解放卡车，驶向临河市区的考场。
下午这辆车里，还有一个他本来不太熟悉，但后来很熟悉的人。
就是原来顶替了郑艾上财会学校的那个赵连奎。
这会儿，赵连奎的人生和郑艾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联。两人虽然在同一年级，但不是一个班，他成绩也差多了。
所以在感应到郑艾投射来的眼神时，他还善意得笑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