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云娘面上温和,可手中的指甲都快穿入坛中,她本就是妖,这坛子自然抵不过她的力气。

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一个健步跑上台,握住云娘手,将酒坛接过。

他凑近云娘耳中说了几句。云娘咬咬牙点头,将酒坛交于男子。

男子一手举着酒坛,一手举起云娘的手,“若是酒卖出一千坛,云娘便跳舞助兴。”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谁买的多,今夜云娘陪你畅谈一夜。”

云娘震惊地看着身边的人,彷如此人她第一次见。竟把她当赌注。

她想将手挣脱,这男子握的更紧。

他小声道:“为了它,只能如此,实在不行将那人杀便好。”

此人说“杀”竟如此轻松,像是在说“今天是否用膳”。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

云娘微微松了口气,笑的如同春天开出的花一般,底下人更加兴奋了。

“云娘,今晚是我的,谁都不能和我抢。”黄衣男子手中拿着一叠银票,眼中满是对女子的欲望。

“就你这些钱,能买多少。”绿衣男子不屑地瞥了眼那男子。那人身着华服,穿金戴银。

却与黄衣男子无异,都是对云娘的欲望。

醉仙楼的姑娘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云娘比楼中任何一位姑娘都好看。

看着底下的人,那黑夜劲装男子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他想要的。它会吞噬每一个人的欲望。

“就是这酒,才让许多官员打压富商,就为了能买上一坛。”李大清带着面具攥紧拳头,气愤道。

纪司愔光顾着看戏了,竟没察觉到李惊蛰和李大清何时来的。

李惊蛰找了个位置坐,苦笑道:“你若早点接手,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现任城主病重,所有事物归李大清管。李二廉自然想好好表现,城主之位就是他的。李大清此人有才能也有谋略,李二廉比不过,自然会寄托在别人身上。

李大清摇摇头,“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

他父亲也是醉仙楼的常客,放任官员肆意收取税费,贪官越来越多,民不聊生,街上乞讨人比比皆是。他曾想过弑父,夺取位置,可理智告诉他不行。终于老天看不下去,城主病倒。

这些贪官牵扯太深,他只能先从根源除去。在做别的打算。

当初他将李惊蛰放入衙门,也是看中他为人。

纪司愔看着哄抢一团的人,眉头紧皱,“师兄,我们何时动手。”

萧子玄环视一周,楼上楼下全是人,“人太多了,会伤及无辜的。”

若是现在打起来,那醉仙楼的人都会牵连。

“咚”

锣声响起,周围的人争先恐后地买酒。

纪司愔回想今日李惊蛰所说,新娘身上有一道爪印。如今能肯定那云娘和黑衣男子定是两妖,却不知那爪印是哪只妖所为。

周围的人都开始争相购买,他们不动身很容易被发现的。

纪司愔眼珠一转,拉着萧子玄往楼上走。萧子玄本想避开,可纪司愔却不给他机会。

走前她来到李大清面前,“李少爷可否帮个忙。”

李大清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纪司愔随即俯身,可李大清头却下意识往后仰。纪司愔叹了口气,“李少爷,你放心,小女不会做什么的。”

她长的也不像调戏良家男子的样子,怎么一个两个都避之。

李大清听从纪司愔说的往她那靠了靠。

听到纪司愔说的话,他先是一惊,随即点点头。

她拉着萧子玄往二楼走,如今楼下很是混乱,也无人在意他们。

悄悄近两个房间,关上门,萧子玄立马也知道纪司愔想做甚。

“手。”萧子玄用力挣脱。

纪司愔瞥了他一眼,朝床上做去。谁稀罕牵他的手,跟我要调戏他一般。纪司愔抱胸别过脸去。

萧子玄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坐在桌前,声线依旧冷清:“你如何知道这厢房无人。”

“猜的。”

当时云娘出来时,二楼的人都出来看,唯有这个无人探出头。不过是赌而已,醉仙楼的名声,总不能有人真的来这看戏。都是奔着酒和姑娘来的,谁会如此闲。

“让李少爷拔得头筹,然后趁着他与云娘相谈是动手,师妹确有几分手段。”

纪司愔无奈的耸耸肩,“人太多不好动手,也只能如此。”

这个办法太费钱了,虽然不是花他们的钱。

纪司愔走了一圈,这只有床和桌子凳子。连个衣柜都没有,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

她低头,忽而嘴角勾了勾,床下面似乎能藏,就是不知道精贵的五师兄愿不愿意委身和她待在这么窄小的地方。

“师兄,这床底下能藏。”

萧子玄只是点点头,依旧是那服坐怀不乱的状态,不紧不慢道:“以师妹的身形刚好可以躲,我就在外等着师妹的好消息。”

闻言,纪司愔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纪司愔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上次就让他赚了一次,这次她要赚回来,“我的学艺哪有师兄高,师兄可是门派最厉害的,我......”

萧子玄根本不给她机会,起身就往外走,“师妹待床底,找到机会将那妖控住。”

话完,还贴心将门关起。

独留她一人站在房中。

下山一趟她成了萧子玄的工具人,师父为何让他和师兄一同下山,她应该抗议的。

一个时辰后,门口传来女子的笑声。

纪司愔快速往床底下爬。

“公子,为今夜奴家就交给你了。”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

她躲在床底,只能看到两人的鞋。为了不伤到李大清,她只能等两人靠的远些。

云娘眉眼带笑地往李大清身上靠,李大清下意识往后退。来回几次后,云娘终于放过他了。

可距离还是很近。

“公子,为何不摘下面具。”云娘静静地盯着他的脸,仿佛要看穿他的真面目。

李大清刚刚来回有些累,坐下,声音刻意压低道:“面目丑陋,怕惊吓倒姑娘。”

云娘听到“姑娘”心中倒酒的手一顿,来这的人从不叫她们“姑娘”,她们的称呼只有“美人”,或者更难听。

这句姑娘竟让她觉得此人面目清秀了几分,这人也许和外面的人不同。

纪司愔躲在窄小的床底,不上不下,很是难受。连翻身都不行,根本无法动弹。只有手面前能动。

而此时的李大清正等着他们出手,不知为何还不出手。

云娘借着递酒的功夫靠近李大清,“公子,来喝酒。”

李大清接过酒,却不好再躲远些。他怕云娘会起疑心。

见他不再躲开,云娘心中竟有些失落。她怎么会觉得这人与外面的人不一样呢?

将袖口的刀悄悄拿在手中,刚准备动手李大清却突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