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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暴雨收场
警笛远去，雨却越下越大。傅家老宅的铁艺大门在闪光灯里像刚合拢的兽齿。
黑色轿车驶出盘山道，车内暖气蒸得窗玻璃起雾。沈砚用指尖画出一朵玫瑰，转瞬被水气吞没。
姜辞侧头，泪痣被霓虹切割成冷紫：“U盘里还有第三份文件，你看到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沈砚“嗯”了一声——那份《代孕胚胎冷冻同意书》上，母亲签字栏“姜辞”两字像烙铁。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二 0点整，姜家老宅
车未停稳，管家已撑伞候在门口。老人面色铁青：“老爷在医疗室等您。”
沈砚想跟，被保镖伸手拦下。姜辞回眸，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等我十分钟，别乱走。”
铁门在她身后合上，像一口井。
三 医疗室
姜父坐在轮椅里，手背扎着滞留针，像一具抽空电池的机器。
“跪下。”他说。
姜辞不动。
姜父把一叠照片甩到她脚边——照片里，她与沈砚在舞会交握的手、在消防通道并肩的身影，被镜头切成暧昧的特写。
“傅家刚退婚，你就带着女人招摇？姜家的脸往哪搁！”
姜辞弯腰，拾起照片，慢条斯理撕成四瓣：“姜家还有脸吗？”
耳光来得又快又狠。
血腥味在口腔炸开，她却笑了：“父亲，呼吸机还在吧？母亲今晚要是断气，我保证明天姜氏股价跌停。”
姜父的呼吸机在嘶嘶作响，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
四 与此同时，偏厅
沈砚被“请”到会客室。落地窗外雨线如注，室内灯火冷白。
门开，进来的是姜家二房姑姑——姜雁，一身香云纱，腕上佛珠轻响。
“沈小姐，长话短说。”
她推过一只文件袋，封口处火漆印着姜氏家徽。
沈砚抽出——
《自愿代孕及胚胎处置权让渡书》
受让方：姜氏医疗科技
签字栏：空白
“只要你劝小辞签字，五百万一次性到账，还附赠你母亲最好的肾源。”
姜雁微笑，佛珠在指尖转了一圈，“否则，今晚的舞会视频会以‘蓄意勾引’的名义送到贵校教务处。”
沈砚抬眼，瞳孔深得像一口井：“姜女士，您信佛？”
“信因果。”
“巧了，我也信。”
她拿起手机，当着姜雁的面按下录音停止键，声音清脆得像骨裂。
五 走廊暗角
十分钟到。
姜辞推门出来，左脸指痕未消，泪痣却愈发鲜艳。
沈砚什么也没问，只伸手。
姜辞把一张折叠的纸塞进她掌心——
【姜氏 3% 股权质押合同】
“换子宫合同，”她声音哑却平静，“父亲想让我今晚签字，拿它当赎罪券。”
沈砚收紧手指：“那就让他看看，赎罪券也能变成催命符。”
六 凌晨 1:30，地下停车场
周既白戴着鸭舌帽，电脑屏幕幽蓝。
“傅家公关开始洗地，说视频剪辑造假，已经买通三家律所。”
沈砚把姜氏质押合同拍在车顶：“用这个，砸烂他们的嘴。”
周既白吹了声口哨：“做空姜氏？”
“不，”姜辞插话，眼底闪着冷光，“先做空傅氏，再让姜氏陪葬。”
她抬手，指尖划过沈砚锁骨，隔着衣料仍能感到玫瑰刺青在发烫：“这一次，我们拿子宫合同点火。”
七 2:00，微博
#姜氏代孕黑幕# 空降热搜。
配图：同意书签字栏空白，甲方印章赫然是“姜氏医疗”。
转发第一名：@林羡官方后援会
配文：【请姜氏给公众一个解释！】
——林羡的账号，被盗。
沈砚盯着屏幕，轻轻呼出一口气：“第一滴血，落下。”
八 3:17，回宿舍路上
雨停了，街灯在水洼里拉出长长的倒影。
姜辞忽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玫瑰胸针——舞会别在沈砚礼服上的那枚。
“还你。”
沈砚没接：“留作纪念。”
姜辞垂眸，把胸针扣在自己领口，声音轻得像风：“纪念我们第一次纵火。”
灯光下，玫瑰金属边缘闪着冷光，像一把未出鞘的刀。
九 尾声
宿舍熄灯前，沈砚收到系统提示：
【主线冲突升级：子宫合同曝光】
【风险：姜父将对你启动“灭口协议”】
她合上手机，听见对面床铺传来姜辞均匀的呼吸。
黑暗中，她无声地弯了弯唇——
猎物开始反击，猎人终于露出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