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雨中的馄饨摊腾起白雾,林晚被油渍浸透的记账本突然被风掀开。泛黄纸页间飘落半张《星城日报》——1999年3月26日游乐场事故报道的伤亡名单栏,她母亲「林月棠」的名字被红圈锁住,旁注:「携自制毒笔畏罪自杀」。

“十万救命钱凑齐没?”催债人的扳手砸裂案板,热汤泼上林晚小腿。她攥紧三天三夜未眠赚的纸币,钞票缝隙却突然钻出夏薇的钻石美甲——

“哎呀,这钱染了甲醛呢。”夏薇晃着检测仪,屏幕显示纸币附着蓝光试剂,“昨晚旧实验楼失火...小偷用这种钱买过纵火工具哦。”

巡警手铐擦过林晚腕骨残链时,沈砚的黑色轿车碾过水洼骤停。车窗降下,他抛出牛皮袋:“她的不在场证明。”袋中照片拍下夏薇纵火的背影,火光映亮她手中复刻的毒针手链。

法医实验室冷光森然。林晚看着沈砚切开催债人的尸体,手术刀挑出胃里未消化的铜币:“1999年特制版,夏氏洗钱专用。”硬币在紫外线下浮出荧光编码——XW0723(夏薇生日)。

“令尊的腿伤是夏家灭口。”沈砚将带血硬币按进她掌心,“当年你母亲发现夏振雄偷换游乐场钢筋,在钢笔毒槽里装了追踪器。”解剖台屏幕突然播放监控:十岁林晚将毒笔塞进旋转木马控制箱,夏振雄中毒倒地时,承重钢索被遥控炸断!

“不...那是夏薇栽赃!”林晚嘶喊。

沈砚突然扯开她衣领,激光笔照亮后颈手术疤:“三年前‘慈善手术’埋的真是窃听器?”刀尖划开皮肉,取出的竟是微型毒剂囊!玻璃罐中的银链突然嗡鸣,毒囊随频率胀缩——这分明是遥控炸弹!

旧实验楼废墟深处,夏薇将真品残链扣进复刻手链的缺口。五瓣银樱闭合的刹那,林晚后颈毒囊发出死亡倒计时嘀嗒声!

“链刃双生械启动多有趣呀。”夏薇晃着遥控器,“你炸游乐场,我炸你——”话音未落,林晚猛然将钢笔设计图拍向墙壁。图纸背面的化学方程式在石灰水浸染下显形:迷迭香+甲醛=神经毒素中和剂!

毒液顺着后颈流下,与雨水混合成蓝色溪流。沈砚突然举起钢剪卡进她锁骨芯片,鲜血喷溅中,夏薇的遥控信号被金属屏障阻断!

“你以为在救她?”夏薇狂笑着点燃迷迭香干花,“嗅到这味道吗?当年你剪钢索前,沈董就是用这个让你产生幻觉——”

浓烟裹挟记忆碎片轰开沈砚脑髓:

> 十岁的他站在燃烧的游乐场外,亲眼看见父亲将钢剪塞给戴小王冠的男孩:“剪断它,不然晚晚会死!”那男孩转身奔向火海,后颈赫然烙着夏氏电子纹身!

钢剪在沈砚掌心发出机械嗡鸣。他猛然捅穿自己锁骨,挖出蓝光暴闪的芯片按进林晚后颈伤口:“现在你是信号源了!”

毒囊倒计时戛然而止,夏薇的遥控器应声爆裂!

烈焰从遥控器残骸窜上夏薇裙摆。她尖叫着扑向水洼,水面却映出毛骨悚然的画面——二十年前的火场中,真正的纵火者从她背后举起毒针:那人左腕戴着珍珠手链,右手握着沈父签字的支票!

“妈妈...?”夏薇的惨叫被爆炸声吞没。林晚拾起燃烧的珍珠手链,熔化的金扣显露刻字:「赠月棠」。

消防车鸣笛逼近时,沈砚将手术刀刺入林晚后颈。挖出的毒囊裂开,里面竟蜷缩着微型胶卷!

显影液浇出两张并置的照片:

> 左:林母注射毒剂入钢笔,夏薇生母在旁递支票

> 右:夏薇生母将婴儿(夏薇)塞进林母怀中,背景是游乐场钢索安装图

胶卷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金粉字迹:

「双生女调包计:林晚是夏氏血脉,夏薇才是林月棠之女」

沈砚的手机在此刻震动,新指令在火光中狰狞:

「专案组最终令:即刻清除所有知情人——包括持有双生械的林晚」

他举起钢剪对准林晚后颈,却见她撕开残链缺口——

五瓣樱花内壁刻满化学式,末尾一行小字灼烧瞳孔:

「解毒剂配方:沈砚的血+林晚的骨髓」

钢剪哐当坠地。废墟阴影里,颈带沈氏家徽的杀手们悄然合围。为首者举起针管轻笑:“感谢二位...让‘双生械’终极试剂终于成熟了。”针尖蓝液倒映着熊熊烈焰,二十年前的毒与今日的血在火中交融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