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天?”

嬴政更加惊讶,“先生,你是说你要……”

“升什么天!我是说我们要飞到天上去,飞到百丈高空,让咸阳城的人都大开眼界!”

“哦……恩?我们?”

嬴政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我们一起去?”

“是啊,你愿意的话,我就带你一起!”

“愿意,我当然愿意!”

嬴政激动地说,“我也能上天?”

“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飞!”

江月笑道,“那你明天来不来?”

“来!我一定来!”

嬴政笑道,“不过,先生,我们真能飞上天吗?”

“飞天而已,又不是做神仙,有什么难的?”

江月笑道,“明天定让你大开眼界!”

“好,一言为定!”

嬴政忙说,“我真想体验一下飞天的感觉!”

“那好,明天你早点来,准备好了就带你一起飞!”

江月笑道,“你就等着,我们一起轰动咸阳吧!”

“好,好!”

嬴政听后,心中一阵激动。

突然,江月让人撤了火锅,嬴政一脸茫然,“先生,这是为何?莫非我刚才哪里得罪了先生?”

“火锅吃多了会上火……”

江月笑道,“再说,你只顾着吃火锅,其他美食可就吃不到了!”

“其他美食?”

嬴政眼前一亮,“先生是说让我尝尝别的?”

“那是当然。”

江月含笑拍手,呼唤道:“快把烤串炸串呈上来!”

仆从撤下火锅,换上两大盘串食。

“真香……这是……”

嬴政嗅着香气,目光炯炯,“莫非是野猪肉?”

“正是,还有烤青菜。”

江月笑道,“快尝尝味道如何?”

“好嘞!”

嬴政取一串轻咬,旋即赞叹:“真香!”

他连尝数口,惊异道:“我尝遍烤肉,何以你的如此美妙?”

江月笑答:“因为我有秘方。”

“秘方?”

嬴政好奇追问。

“加盐!”

江月吩咐。

仆人迅速呈上一盘细盐置于嬴政面前。

嬴政愕然:“此乃盐?”

确认后,他惊叹:“精致细盐!你能制得如此细腻?”

江月得意笑言:“大秦独此一份!”

嬴政震惊:“你技艺超宫廷制盐师千倍!”

江月自信满满:“此盐,即便是皇宫亦不及。”

“那我们谈谈正事。”

江月话锋一转。

“何事?”

嬴政不解。

“盐之事。”

江月笑道,“大秦律,平民禁用细盐。

若陛下知晓,恐遭责罚。”

嬴政笑道:“陛下怎会知晓?”

江月摇头:“若售美食,迟早暴露。

一旦查实,你我皆有性命之忧。”

嬴政闻言失色:“性命之忧?”

沉默片刻,嬴政道:“真有必要如此?依律确如此,但你若小心行事……”

“行事不可存侥幸。”

江月正色道,“有问题即有问题,心存侥幸,根基必不稳,终将崩塌!”

“有理!”

嬴政感慨。

“你为人诚恳,无商贾狡诈之气,我深感敬佩!”

“做生意,赚取差价为本,但关键在心。”

江月道,“无心之人,即便暂得小利,亦难长久!”

“所言极是。”

嬴政点头,“若世人皆如你,天下治理岂不轻松?”

“你也不必忧虑!”

江月笑道,“虽有好盐,未必即刻被人察觉。

明日结识名流,拓展人脉,时机成熟,或有机会步入朝堂!”

“哦?”

嬴政一愣,随即笑道,“你的意思,进了朝堂,就能公然享用细盐了?”

“非也。”

江月笑道,“百官所用细盐不足挂齿,我们手中的盐,胜皇宫之盐。”

“那此言何意?”

“我们要进朝堂,面见圣上!”

“面圣?”

嬴政既惊且笑,“你是要将这盐献给陛下?”

江月笑道:“区区盐巴,献上并无大益。

我要赠予陛下的,乃是制盐之术!”

“制盐之术?”

“正是!”

江月答道,“世间盐之珍贵,细盐更是罕见,皆因优质盐难得!”

嬴政叹道:“确实,盐产量稀缺,齐秦交恶,大秦为盐煞费苦心。

即便掌控齐地,好盐亦少,多为劣盐。

先供军队,再及皇宫,民间所得,寥寥无几……”

“此乃制盐之术不佳所致!”

江月说道,“若用我的方法,不仅军队所需无忧,即便民间人口激增数千万,亦能人人有盐,且皆为上乘细盐!”

嬴政闻言大惊:“先生的制盐之术,竟如此神奇?”

“这很难吗?”

江月反问。

江月称,制盐之术不复杂,略懂化学地质即可掌握,难度不及日常学问。

嬴政欣喜道:“若先生能产出细盐,供我大秦全军之用,此乃大功一件!”

“全军?”

江月思索后道,“提及此事,我有一物,稍后展示。”

“何物?”

“关乎大秦骑兵。”

江月续道:“我有法让大秦骑兵之力,超越匈奴。”

嬴政闻言霍然起身:“先生,吾此刻便想一探究竟!”

言罢,转视王贲:“王贲,将肉盘放下。”

“遵命!”

“那能让大秦骑兵蜕变之物何在?”

江月指向前方马匹:“就在此马上。”

嬴政瞪大眼睛:“那马背上之物,能有如此奇效?”

“你未曾骑过战马吧?”

“确实,仅驾驭过马车。”

“难怪你不懂……”

江月看向王贲:“老王,你可懂?”

王贲一愣:“我自然略知一二……”

王贲乃通武侯,大魏国皆由他率军覆灭,岂会不知?

“那你上马一试,便知其妙!”

“好,王卿,你去试试。”

“遵命!”

王贲跃上马背,江月指导一番,令其绕院骑行。

“驾,吁!”

骑行完毕,嬴政问道:“王卿,感觉如何?”

王贲兴奋道:“主人,此物着实神妙!以往在马背上挥刀需分心保持平衡,而今有了此物,我稳如泰山,战时定能发挥出三倍之力!”

“真有如此奇效?”

“确有奇效!”

王贲情绪高涨,“真未料到,如此平凡之物,竟蕴含如此强大的力量!若全军装备,我大秦骑兵之勇猛,绝不低于匈奴!”

“哈哈,妙,太妙了!”

嬴政兴高采烈地说,“倘若蒙恬知晓,为那三十万大军增添十万精锐骑兵,何愁匈奴之扰?”

此言一出,彰显无上威仪!

“老赵,你也这么想吗?”

江月笑道,“我心意已决,若陛下在京城迟迟不归,我便带着马鞍马镫,投奔蒙恬,或许能得到他的赏识,引荐面见圣上!到时,我们随蒙恬征战匈奴!那匈奴铁骑,再怎么肆意横行,定要让他们明白,敌人能去之地,我大秦亦能踏足!”

“敌人能去之地,我大秦亦能踏足?对,此言极是!”

嬴政听后,兴奋地大笑,“先生这话,尽显豪迈!好一个‘敌人能去之地,我大秦亦能踏足’,何其壮志凌云!”

“这话若由我大秦铁骑出征之际,始皇于高台上呐喊,才更显其韵味!”

江月笑道。

“呵呵,那陛下,岂不是要效仿先生了……”

“他要说,我自然不会争抢。”

“咦?先生,这马是从哪里来的?”

王贲突然问道。

“在巨鹿市集买的,我一路骑着它到了咸阳。”

“什么?你已骑到咸阳了?”

王贲大为惊讶,“这马……似乎有些不对劲……”

“王卿,为何这么说?”

见王贲满脸疑惑,嬴政也感到好奇,“你发现了什么异常?”

“陛下,这马颇为奇特。”

“奇特在何处?”

“此马外观并不威猛,但我骑乘时,行走极为平稳。

而且……”

王贲接着说,“江先生从巨鹿到咸阳,路途遥远,且不过数日,这马行走竟无半点疲惫之态……这,不合常理……”

“呵呵,老王,你果然识货!”

江月闻言,心中暗喜,“那你看看,这马为何行走如此稳健?”

“我怎会知道……莫非品种特殊?”

王贲说,“但看这马,像是普通马匹,并无战马之态……总觉得不对劲……”

“呵呵,所以才让你细看,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细看?

寻找?

王贲一愣,随即在马身上四处查看。

江月见状,心中暗笑,你父亲王老将军一眼就能看出门道,你身为其子,眼光本应更犀利才是,怎么半天都没找到关键?

“似乎并无特别之处……也不是好马……”

王贲仔细端详一番,终于,低头不经意间看到马蹄,脸色大变。

嗯,这就对了……

江月见状,满意地笑了,你总算还不算太笨……

就在这时,王贲的举动让江月大为震惊!

他弯下腰,仔细查看后,左手一按,右手一提,那匹马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按倒在地!

江月目瞪口呆,心中暗想: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赤手空拳就将一匹马放倒?

“老王,你的力气真令人吃惊!”

江月惊讶地说。

王贲微微一笑:“虽然不打仗了,但力气我可不敢丢。”

“你这不只是力气大,简直是力大无穷!”

江月赞叹道,“虎父无犬子,你父亲定是非凡之人吧?”

“我父亲?”

王贲笑道,“他年轻时,力气或许比我还大。”

嬴政点头赞同:“王贲的父亲,年轻时确有非凡的勇气。”

江月轻叹:“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嬴政不解。

江月说:“王贲父子如此能干,若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定能建立不朽功勋。

可惜啊……”

嬴政一愣,看向王贲,王贲面露尴尬。

江月继续道:“若让王贲从军,他的地位或许会比你还高。”

王贲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永远都是主人的奴仆……”

在大秦,地位超过陛下?这是不可能的!江月的话让王贲心中暗惊,生怕招致灾祸。

江月说:“你身体强健,不似仆人,若能为大秦建功立业,再以功名财富回报老赵,岂不更好?这对国家和家庭都是上策。”

“先生说得有理……”

嬴政大笑,对王贲说:“王卿,日后立功的机会,我必给你!”

“小人叩谢主公!”

王贲抱拳跪地,“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你二人情深义重,倒像君臣一般。”

江月笑道,“老赵,你若真想一试,也未尝不可。

天下大乱时,或许能成一方诸侯……但切记,诸侯之路,凶险万分,不可轻举妄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无论谁为帝,都不容危胁存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嬴政恍然大悟,“好句!此言甚妙,正合我意!与‘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先生,你的言辞中,尽是精妙之论!”

“话说,先生,这马蹄上的铁片是什么?”

王贲好奇地问。

“这是马蹄铁。”

江月回答,“用来保护马掌,马掌易损,损坏则马腿跛,战马无法作战。

马蹄铁能延长战马的使用寿命,以往一两年需换战马,现在有马蹄铁,五六年都无需更换!”

“以铁代掌,真是妙计!”

王贲赞叹,“铁损则换,先生的这个方法,能让大秦拥有无数战马!加上马鞍马镫,若用于大秦军队,定能成就无敌骑兵!”

“确实!”

嬴政也赞叹道,“大秦欲打造虎狼之师,先生的铁皮马鞍,正好解决了这一难题!先生的才能,令人钦佩!”

“若此手艺能为陛下所用,大秦或将更加安宁。”

江月慨叹:“若不能为大秦所用,我们便自用!天下若乱,自铸不败雄师!”

“哈哈,妙哉……”

嬴政闻言大笑:“先生才华横溢,吾等能追随先生,实为荣幸!”

“你我之间,何需客套?”

江月笑答,转而望向王贲,对嬴政言:“我有一事欲问……”

“先生但讲无妨。”

“老赵,你说,咱俩交情如何?”

“甚笃,先生待我,一片赤诚!”

嬴政拱手:“得友如此,吾心甚慰!”

在大秦,除江月外,无人能予嬴政此等独特感受。

江月,实为秦始皇之挚友。

身为君主,日日威严,神经紧绷,久之,人间温情难觅。

而江月之语,于嬴政而言,皆为大秦解难之策!

如此奇才,嬴政自是满心欢喜。

“那你觉得,我是否算有才之人?”

“自然!”

嬴政点头:“先生之才,远胜战国四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