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曦那双桃花眼，林默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不是谁。”
“我只是一个……为被遗忘的灵魂，代笔的人。”
轰！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直接劈开了云曦用冰山筑起的所有防线。
她对那套失传画技的狂热崇拜，在这一秒，彻底扭曲，
化作了对林默这个人的，近乎神化的膜拜……
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信徒般的狂热。
“噗——”
顾恺之再也绷不住了。
他看着自己女友看另一个男人时那副癫狂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那幅被衬托得像小学生涂鸦的画，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他彻底破防了，指着林默，发出了败犬般的咆哮。
“故弄玄虚！”
“你他妈就是个骗子！你作弊！”
林默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的手指，隔空指向了顾恺之那幅画，声音淡得像一捧凉水。
“你的画，匠气太重，只画皮肉，未画风骨。”
“你画出了她的骄傲，却没画出她脚踝伤愈后，想重新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份野心。”
说完，他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画板。
“而我这幅，画的不是柳菲菲。”
“画的，是‘渴望【】本身。”
一句话，高下立判。
顾恺之的画，是一张精美的照片。
林默的画，是一张能透视灵魂的X光片。
顾恺之被这句话噎得嘴唇发紫，面如死灰，羞愤欲绝地瘫了下去。
【收到来自‘顾恺之’的‘道心破碎’情绪+2800！】
【收到来自‘云曦’的‘倾慕’‘狂热’复合情绪+3500！任务完成度70%！】
纪律部长钱正的脸，青一块紫一块了。
他想发作，可自己请来的真神，现在跟个小迷妹似的，成了林默的信徒。
他再揪着“深夜私会”这点破事不放，明天就不是纪律部的威严，而是全校最大的笑话。
钱正只能带着他那两条狗腿子，灰溜溜地滚了……
临走前，那怨毒得能杀人的眼神，又给林默狠狠贡献了一波滚烫的情绪值。
宿舍里，风波平息……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会是两位顶级艺术家的惺惺相惜。
然而。
林默却彻底无视了旁边，那个眼神炙热得能把他烧穿的云曦。
他转过头，对着还在发懵的柳菲菲，露出了一个玩味的，带着点邪气的笑容。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声，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刚才的‘深度治疗’，好像被人打断了。”
“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
这句话，像一颗在深水里引爆的炸弹。
刚刚还充满神圣艺术感的空气，瞬间变得暧昧，粘稠，又危险。
云曦就站在一旁。
她看着林默对待艺术时的神圣，和对待女人时那副魔鬼般的姿态，整个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一种比狂热更强烈的，混杂着嫉妒与占有欲的好奇，在她心里疯狂滋生。
